“喏，这是合同。”
反正都已经被三人发现了，现在不说，回去也要说，林磊儿从张经理那接过合同递给方一凡，“表哥你也可以看一看。”
“不是，我看不懂啊。”
方一凡随便翻了翻，见里面条条框框密密麻麻的字体，觉得比自己之前是纯学渣时候看书还要复杂，苦着张脸。
“你们谁看得懂？”
“我不行。”王一迪直接摇头，“我也就能看个说明书之类的。”
“我也不懂。”不过季杨杨毕竟是被自己舅舅带大的，也见过几次签合同的场合，认真的看着林磊儿。
“你这合同签好了？”
“还没有啊。”林磊儿正在给三人倒茶，“我这边对合同里面涉及分红、版权等条款没什么意见。”
“但是我毕竟还只是个高中生。”
“一会吃完饭，会去找个律所，花钱临时请一个律师来审一下。”
没有就好。
季杨杨暗地里松了口气，不怕签合同，就怕什么都不懂装懂然后随便签字，虽然自己没见过，但听舅舅说过不少这种被骗的案例，下场都不太好。
“那，我找我舅舅给你介绍一个律师？”
看着一脸平静的林磊儿，季杨杨是真不知道，他是真平静还是装出来的，不过都无所谓了，哪怕是装出来的，这也是个本事。
“那可真是太好了。”
林磊儿眼神一亮，“反正我自己去律所，也不过是花钱找个临时的，你舅舅涉足行业多，肯定有专门或者长期合作的律师。”
“不过提前说好啊，劳务费给不了太多啊，几千的就差不多了。”
“行，那我去打个电话。”
两人的对话都放在明面上，王总和张经理从头听到尾，更为来之前的精心准备和小心谨慎而感到庆幸。
“嗯嗯，好的，那就谢谢舅舅了。”
“好好，下次一起吃饭。”
打完电话，得到自己舅舅肯定的回复后，季杨杨回到包厢，“说好了，一会会安排一个过来。”
“谢谢了。”
“客气。”
正聊着，包厢外传来敲门声。
“咚咚咚。”
“您好！服务员，上菜。”
“哎哎。”看着有序上菜的服务员们，王一迪冲着方一凡和季杨杨笑道：“怎么样，刚才的体验，现在要不再给你们个展示的机会？”
“谢谢，不过不用了！”方一凡咬着牙小声道：“事情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再多说，后面你可别想去我家找磊儿！”
“方一凡！”
“略略略！”
“来来来。”王总见菜上的差不多了，招呼大家道：“本来还准备了两瓶好酒，看来是用不上了，这样，我们以茶代酒，预祝合作顺利。”
“吃吃吃！”
吃完饭，季杨杨舅舅介绍的律师也到了，毕竟是在饭店，环境还是有点吵闹，季杨杨突然想到附近有家茶楼是自己舅舅参股搞得，大手一挥，带着大家去打他舅舅的土豪去了。
“大致就这样了。”
李律师将合同仔细的过了一遍，将里面可能存在的争议和描述不恰当的地方都给林磊儿说了一遍后，王总那边也赶紧将意见反馈回了公司，最后中转实在麻烦，直接开了个网上会议，两边把合同条款全部洽谈结束后，张经理拿着最终版出去打印去了。
“呼！”
看着林磊儿终于签字后，王总也放松了下来，擦了擦头上的汗，“不容易啊！”
确实不容易，本来中午吃饭时候以为吃完饭最多一个小时就能把合同签完，这下好了，都要快五点了。
“时间也差不多了。”
“正好一起去吃个晚饭！”
“不了。”林磊儿笑着跟王总握了握手，“我同学这边还有事。”
“你妈妈跟你说的啊，你晚上不是有艺考的学习吗？”
“几点开课？”
“对哦！”王一迪一下午光顾着喝茶吃点心看律师谈判了，这会要不是林磊儿提醒，哪里还能记得晚上上课的事情？
“我要走了，现在从这打车过去，时间还能有点富余。”
“我们送你。”
“那就下次再会了。”王总一脸遗憾的道：“希望林先生还能多做一些好的游戏作品，这样我们合作的机会会更多一些。”
“放心吧。”
......
“喂，刘总。”
目送三波人离开，王总带着张经理回住的酒店，王一迪打车去上课，剩下三人则是准备回家，李律师看着刚和林磊儿加上的微信和转来的三千块钱，笑着点击了接收，然后给季杨杨的舅舅打去了电话。
“结束了？”
刘铮正在和朋友打桌球，看到是李律师的电话，跟朋友示意了一下，然后走到安静的角落。
“怎么样？”
“很优秀。”李律师知道刘铮问的是什么，是林磊儿，毕竟他外甥季杨杨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就说了，找律师是为了给林磊儿审合同的。
“而且我觉得我对他的评估级别还低了些。”
“你这么看好他？”这个李律师可不是随便找的，是跟刘铮有着多年合作经验，自己独立开律所的牛人，帮助自己处理了不少合同上面的纠纷，能这么看好自己外甥同学，是刘铮万万想不到的。
“非常看好。”
李律师的声音异常坚定。
“那行，他那个合同，是关于什么的？”
“三款自己研发小游戏的合作授权。”李律师简单介绍了一些不涉及核心的事情，“根据我下午与对方公司法务人员就合同条款的拉扯来看，这三款小游戏，对方公司非常重视，有可能带来高额的收入。”
“那我记着，等下次推出之后，我也来玩玩看。”
......
“表哥。”
走进小区，林磊儿停住了脚步，看着自己表哥方一凡，“你想问什么？”
“啊？我没有啊？！”
方一凡原本注视着自己表弟的眼神在第一时间就撤回并且漫无目的的在四处打量着，反正就是不跟林磊儿对视。
“那我就回家了啊。”
“等回家了，我就不说了啊！”
林磊儿作势要走，方一凡哪里经得住这样的试探，直接一把将林磊儿抱住，嘴里还不停的指挥着季杨杨。
“快，你也帮我把他腿锁住。”
“画面太美。”季杨杨摇着头，慢悠悠的道：“我不敢想，更不敢做。”
“我又不跑。”看着方一凡跟个树袋熊一样的把自己环抱住，林磊儿哭笑不得，站在原地不动。
“我再跑，不也要回家？”
“我要是不想跟你们说。”
“中午那会，我就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不就好了？干嘛还跟你们说实话呢？”
“那你昨天怎么不跟我们说实话？”方一凡有点动摇，但是又想到昨晚，自己和季杨杨还以为是要去恋爱，闹了半天，自己都被逼的去打了个临时服务员的工，差点把菜都给扬了，到时候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昨晚没跟你们说，是因为这件事情，说与不说，没有必要性，再者说，我也不确定今天合同能签下来，跟你们说了，除了能让你们操心和分心，还能有什么意义？”
“啊，，，有道理。”
方一凡最后紧紧的搂了林磊儿一下，“记住！我是你表哥！是跟你有着四分之一血缘关系的家人！”
“以后有事，先跟你表哥商量！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表哥，我知道了！”
家人吗？方一凡和林磊儿在自己面前打打闹闹，季杨杨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空虚。
他想回家了。
“走吧，先回家。”季杨杨阻止了两人幼稚的打闹，“都要到饭点了，晚上还要学习，再不回家，时间就来不及了。”
“回家回家！”
“走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