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杨杨呢？”
回家小分队再次如同往日一样的集合，不过黄芷陶敏锐的发现，原本一直单肩背包的冷酷少年季杨杨不见了，就把疑惑的眼神投向了方一凡，毕竟他们两个是同桌。
“不知道。”方一凡摇摇头，“什么也没说，刚放学就走了，喊了两声没回我。”
“估计有什么事情吧。”林磊儿圆了个场，“我们回去吧，要是好奇可以发信息问问，或者明天见面了问。”
“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回去的路上，用书包把一直黏着自己表弟的王一迪挤开，方一凡凑近小声道：“晚自习中间下课的时候，你来找过季杨杨，然后再等他回来，整个人表现的就不正常了。”
“表哥，看破不说破，要是季杨杨想说，他会说的。”
“神神秘秘的。”没在自己表弟这搞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方一凡撇撇嘴，给一直用眼神凝视自己的王一迪让了位置。
“别盯着我了，不就占用了你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吗？！”
一分钟？！你每天晚上都跟林磊儿一个房间好吗？！就这样你还跟我抢时间？！是人吗！！！
......
“杨杨几点放学啊？”
刘铮咬了口苹果，“是不是放学了？”
“放学了，不过他还要去三楼文洁她们家一起学习一会，大概十一点多回来吧。”
“这么刻苦呢？”刘铮这段时间在忙自己的事情，哪怕上次大家一起聚餐，也没能聊一会，所以还不太清楚自己这个外甥现在的进步有多大。
刘静也没在自己父母面前多提，毕竟之前季杨杨都跟自己父母住一块，成绩那是惨不忍睹，虽然不能埋怨自己爸妈不管，但也不能现在成绩上去了，就跟自己父母炫耀啊，不然爸妈怎么想？觉得自己是在怪他们没有照顾好自己外孙？
所以刘铮现在脑子里的季杨杨，还是那个考试成绩不行的倔外甥呢。
“你一会就回去吧，时间不早了，杨杨这边我来就行了。”
“也行。”真要等到十一点多，等把话说完了，怎么也要十二点多了，那时候自己再走，到家都要一点多了，明天还有事呢，睡不好影响状态。
刘铮刚要起身，门口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我姐夫回来了？”刘铮疑惑的看向刘静，“不是说最近都要到后半夜吗？”
“不知道啊。”刘静摇摇头，自己也没听季胜利说今晚能早点回来啊。
门打开了，站在门外的，是季杨杨。
“杨杨。”看见自己儿子脸上没什么表情，刘静心里咯噔一下，明白自己生病的事情已经被儿子知道了，但儿子还没开口，那自己也先不说。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是有什么东西没拿吗？”
“妈。”季杨杨换了鞋，径直都到刘静面前，眼神扫过欲言又止的舅舅，“您哪里不舒服？”
直白，直击重点。
“别担心。”
“妈就是检查有点小问题。”
刘静试图让自己儿子放宽心，“医生说没事的。”
“医生？是专家吗？”季杨杨直接扭头看向刘铮，“舅舅，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都已经知道了，您也别想着瞒我！”
“来，坐下说。”刘铮现在都后悔刚才没早点离开，或者直接打电话说多好，现在跟自己外甥遇上，还真有点尴尬。
季杨杨没动，刘铮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自己姐姐。
“杨杨。”刘静的手轻柔的搭在季杨杨手上，“坐下，舅舅说话，怎么能不听呢？”
“妈妈真的没什么事。”
“你舅舅也是今天刚知道的。”
“下午。”刘铮赶忙补充道：“也就比你早几个小时。”
“那现在确诊是什么病了吗？”季杨杨的手有点冰，实际上从林磊儿跟他说了那些信息后，他的脑子就很乱，什么重症、绝症、疑难杂症之类的就止不住的在他脑海里翻腾。
要不是理清自己的思绪需要时间，搞不好第二节晚自习他都直接跑回家了。
“就是一个小的问题，不过要开刀住院一段时间。”
“开刀还是小问题！”季杨杨听到要开刀，下意识的攥紧了刘静的手，在他的印象里，小问题应该就是吃吃药，吊吊水就行，一说到开刀，哪里还能冷静下来。
“真的不骗你，你都知道这件事了，妈妈还有什么好瞒你的？”
不过这话说了很没有分量，主要是季杨杨已经在心里产生了对这个病的认知错误，只要开刀，必是大病。
“那什么，杨杨。”眼见自己姐姐说了没有效果，原本只想隐身的刘铮在刘静眼神的驱使下，还是硬着头皮道：“舅舅呢，也不是医生，所以舅舅拜托了人找了这方面的专家，准备后天下午带你妈妈一起去让专家看看。”
“我也去。”季杨杨都不带犹豫的，直接道：“后天下午，我一定要去！”
“姐，你就让杨杨去吧。”见刘静面露拒绝之色，刘铮直接道：“现在杨杨都知道了，你不让他去，那他肯定会担心，在学校也没心思学习。”
“倒不如给他请个半天假，咱们一起去。”
“到时候结果出来，大家也都放心！”
“什么一起去啊？”刘静这边还没说话，季胜利的声音伴随着开门声一起传了过来。
“刘铮你也来了啊。”
季胜利整个人风尘仆仆的跑了进来，直接冲进卧室，边翻找边问道：“哎，刘静，我有件那个深色的外套，就是之前你帮我买过的那个，你记得放哪了吗？”
“刚接到通知，晚上要陪领导出去视察，那个领导秘书还特意叮嘱我，说要穿深颜色的衣服，那样才看起来庄重些。”
“我这之前还真没注意这个方面。”
“随便看看，衣柜里好多都是浅色的衣服，看来过几天要抽时间去买几件，正好给你跟杨杨也买几套衣服，北京的冬天，虽然屋里有供暖，但是这个外面啊，还是会让人扛不住的。”
这就是季胜利，平时看起来很严肃的一个人，实际上也很关心家里，只不过是常年在外的经历，让他不善于去主动表示自己的关心，但是只要找到一些他认为有必要的，或者说需要的，他会把之前积累下来的关心通通都给释放出来。
就像这次要换件深色外套，他就想到了北京冬天的天冷，就想着给自己老婆还有孩子都买几套御寒的衣服。
“怎么了？”
季胜利一通絮叨完，拿着外套走到客厅，才发现三人都坐在沙发上，看着刚从卧室出来的自己，一言不发。
“我这，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