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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凌薇和洛白马不停蹄地南下之时,鞑子的铁骑冲进了皇城,与滞留皇城的流民展开了一场毫无悬念之战。

流民们因家乡被鞑子和大丰毁去,匆匆南逃,老弱病残者,皆死在逃亡的路人,能逃到皇城的,多为青壮。

他们攻破皇城护卫军的防线,一路杀到皇宫,看着太子匆匆南逃,他们兴奋不已,整个皇城都是他们的了!

可以吃顿饱饭了!

之后流民甚至没有与城中百姓发生大冲突,百姓出城南逃,他们也不阻拦。

反正有皇宫和勋贵家的粮食,够他们吃喝了。

没想到的是鞑子来的那么快,那么急,黑压压的大军似从天而降奔来,战马如龙,声嘶动天。

流民中也有那么几个有头脑的,可惜也只是小聪明无大谋略,既不舍皇城南逃,又无统筹战鞑子的能力。

哪怕他们找到铠甲武器,也只挡抵了几个时辰,很快鞑子破城门,入主皇城。

让鞑子气愤的是大夏皇族都跑了,还带走了金银珠宝,库房干净的连只老鼠都没有,留给他们一座空皇宫。

没有金子,没有美人,甚至连敌军都没有,这让他们很是气愤。

气愤的鞑子将怒火朝普通百姓身上宣泄,那些流民和城中还没逃出的百姓,成了他们挥刀的对象。

那一日,皇城的每一块砖,每一寸墙,皆染血染泪。手无寸铁的大夏百姓,成了待宰的羔羊。

“追!一定要诛尽大夏皇族,迎我们可汗入城称帝!”

“将军,别的人可杀,那个凌薇公主须得留着。大丰太子说了,拿此女,可跟他换三城!”

那位将军闻言哈哈大笑:“此女若真如传言般绝色,当然应该献给可汗!他宇文牧算什么东西?

还不是依靠我们的铁骑抢了大夏的州城,待可汗入主中原, 就让他以贺礼的明义,将那些州城献上。

他要不从,哼,咱们的铁骑就杀到大丰去!”

众将大笑,丝毫不把大丰国放在眼里,很快查到大夏皇族逃亡的方向:

“追!这大夏皇族是想逃进蜀中啊!

不能让他们跑了,给我快马加鞭地追!”

……

大丰边城月东城,一身穿银白铠甲,面容冷峻,眉眼阴郁的男子骑在一匹白马上,目光看向大夏国的方向。

也不知看了多久,一个护卫匆匆赶来:“殿下,大夏京城传来消息,鞑子破城了。”

马背上的男子正是大丰太子,宇文牧。

他紧握缰绳的手不由一紧,指节处泛着青白,风吹过,他大红的披风扬起,披风一角的三朵小小紫薇花映入眼帘。

他目光一柔,随即沉声道:“公主呢?在送来的路上了吗?”

那护卫声音不禁颤抖起来:“公,公主不见了。不,是整个大夏皇族,都在鞑子进皇城前,南逃了。”

宇文牧目光一凝,声音冷如冰:“为何消息才传来?告诉成空,找到公主,否则,提头来见!”

凌薇不见了!

她被李恒一起带走了吗?不,文氏素来不喜凌薇,怎么会带她一起逃?

凌薇,你在哪里?

“殿下,属下还有一事禀报。”

“说。”

“柔姑娘任务完成,想回大丰,请殿下派人接她。”

宇文牧神情丝毫未变:“让她继续潜伏在李恒身边,挑拨李恒和文氏一族关系。

另外,让她打听凌薇公主下落,找到公主,孤重赏!”

……

此时队伍宠大的太子一行正停下休息,文相很气愤地道:

“一个白天已经休息三次!再这样下去,鞑子都要追上来了!”

文贵妃同样黑着脸,一把掀开太子的车帘,只见太子躺在柔招娣腿上,享受着她温柔的按摩。

文贵妃气不打一处来:“为何又让停车?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是在逃亡?”

太子揉着头说:“母妃儿臣坐车久了就头痛。”

“那就骑马!玉儿都没叫累,你倒在这哼哼唧唧的!快出发,今日不许再停车!”

文贵妃走后,柔招娣立即换上泫之若泣的神情:“都是柔儿不好,害殿下被娘娘误会。

殿下不用顾忌柔儿,赶路要紧,柔儿头痛也无妨,殿下多疼疼柔儿就好。”

李恒脸色阴沉地说:“若是玉说要休息,母妃定会允许。不过是见不得孤好罢了!

孤乃堂堂太子,难道连路上休息一下也不行吗?”

不过他也只敢在柔招娣面前念叨,怕文贵妃再来责骂,便不敢再让停车。

饶是如此,鞑子的铁骑还是近了。

“太子、贵妃,鞑子的速度太快,最多三天就会追上我们!”

文贵妃大急,忙叫来父亲商议,太子同样吓的脸色惨白,被鞑子抓到就是个死!

“父亲,弃车骑马吧!”

文相摇头:“我们的马怎么也比不过鞑子的马速,除了骑马加速赶路,得拦一拦鞑子的大军!

传懿旨给秦林莆,让他带兵勤王护驾!”

之所以之前没传旨护驾,是因为文相觉得鞑子追不上来,得留着秦林莆的兵力镇守中原。

否则等鞑子攻入中原,各州州牧各自为政,即使李恒登基为帝,也只能掌握蜀中那一方天地。

但现在看来不行了,保命要紧,中原乱不乱的,管不了那么多了!

……

树林中的李凌薇美美地睡了一觉之后,精神恢复很多,她醒来一看,黄泥裹着烤的野鸡,烤的焦黄的馒头片,已经摆好。

洛白好看的眼睛里满是血丝,声音依旧温柔:“公主吃点东西吧!”说完要拿小刀帮她切肉。

李凌薇直接上手将鸡一撕二为:“一起吃!我不是小孩子,你不用再照顾我吃东西。”

洛白愣了一下,双手接过烤鸡,喃喃地说:“谢谢公主。”

李凌薇心一叹,改变非一朝一夕之事,好在他们有的是时间,让洛白认识到,她这个公主已经变了。

“你睡一会吧!我来临份舆图。接下来我们都要如此风餐雨宿,须得养好体力。”

洛白摇头:“不可,万一有人过来扰到公主怎么办?我不累,就让我守着公主吧!”

李凌薇直接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拉到毯子上:“让你睡你就睡!”

说完想把人往地上推,但李凌薇忘了两人身高、体重和力量的差距,这一推没把洛白推倒,反而把自己带的往前一扑。

洛白本能地扶她,瞬间,两人同时跌倒在毯子上。洛白充当肉垫,李凌薇直接趴在他胸膛上。

‘咚’的一声,她的额头磕在他的下巴,两人都吃疼地闷哼一声。

本来洛白扶着她的腰,她正想借力站起来,突然洛白反应过来,猛地一松手:

“对不起公主,属下不是故意的。”

然后李凌薇再一次“咚“的一声跌下来,这次撞的她额头都红了,揉着额头抬头瞪他:

“好疼的,你先别乱动。”

可从洛白的角度来看,只见公主一双小鹿似的眸子染上水雾,似怪似嗔,樱花一样的双唇轻咬着。

楚楚可怜地趴在他身上,微风轻抚,公主带着淡淡栀子花香味的头发飘到他的脸上。

那一瞬间,别说是手指,洛白觉得连心脏都停止跳动了。

李凌薇撑着要坐起来,就在这时树林深处传来一个妇人的惊呼声:

“老天爷啊,没眼看!你们这些年轻小夫妻怎么,怎么这么胆大,敢在树林子里干这事!

羞死人了!”说完背着一篮子野菜,匆匆跑了。

李凌薇\\u0026洛白:……

“哎,你别跑啊!我俩干啥事了?”

李凌薇还想去追回老大娘解释两句,突然洛白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公主,不好,有大批人马在官道上。我们快躲起来。”

当然不能在这里躲在这里了,谁知道那个老大娘有没有大嘴巴说出去。

两人牵着马从树林边缘走,没想到走出去是一片麦田,麦子青中带黄,麦香浓郁。

可现在不是赏景的时候,麦田没法躲人啊!

已经听到阵阵马蹄声,两人只得转身再回树林,小心地拉着马。

很快,官道上一队大夏骑兵疾冲而过,后面跟着的步兵却有一半没穿官服,应该是才征的青壮。

两人屏声静气,两匹马也挺乖,没有发出声响。很快,这支约摸一千多人的军队走远。

李凌薇才道:“看出来是谁的兵吗?看样子不像是战场上回来的,既然还有实力,为何北上抵抗鞑子?”

如果她有一支骑兵,哪怕只有一千人,她也敢盘踞中原,与鞑子周旋。

洛白摇头:“属下也未看出来,不过属下能猜到他们要去哪。”

“去哪?”李凌薇疑惑道:“难道南边也有战事?”

“勤王保驾,应该是去保护太子的。这条路是去蜀中的方向。”

李凌薇目光一凌,带着痛心疾首的恨意道:“太子既然能招到兵马保驾,为何不愿意留下来与鞑子一战?

他这一跑,这中原百姓得死多少!”

洛白轻叹一声,未再答言,公主和皇上一样,一直觉得太子太过软弱,就是文贵妃的应声虫。

就在这时树林外突然传来一阵百姓的叫骂声:

“快,就在那里面,一对年轻男女羞死人了都,青天白日的在人家祖坟圈里干那档子事……”

李凌薇和洛白相视一望,异口同声道:“走!”

翻身上马,火速逃离现场。李凌薇那个无语,谁知道这树林是坟圈子?早知道我就不进去了!

再说,我俩干哪档子事了?明明衣裳还穿的好好的,就是铺个毯子,摔到一起而已……

她转头看向洛白,只见他直视前方,耳垂红的透亮,压根不敢看自己。

这时洛白跑到李凌薇前面几个马身子,李凌薇这才发现洛白的骑术极好,双腿有力地夹着马肚子,身体略微前倾。

身体仿佛与马本是一体,人如虎马如龙,虽未着鲜衣,却比纨绔子弟鲜衣怒马更具内敛式的自信。

骑术不说比她,就是比军中很多骑兵还要精湛。

李凌薇不禁问道:“洛白,你打小就学骑马吗?”

大夏不像大丰和鞑子,有天然牧马场,大夏的战马极缺,多是跟大丰或吐番买。马一直是重要的战略物资,就连农家的游春马也要运送货物。

普通人家极少有马,多是骑驴。一直未问洛白家室,如果是从小就能学骑马,那洛白应该家道颇丰。

没想到洛白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我遗失了十岁前的记忆。”

李凌薇一惊:“怎么会?那你,是孤儿吗?”

洛白有些失望又带着丝丝宠溺地看她一眼:“公主忘记了吗?

八年前,公主和陛下出游,在河中救起一个落水的少年。

少年醒后,因溺水受伤,记忆皆失。不知姓名,不知家乡。

那日岸边开满梨花,满岸洁白如雪,公主便给那少年取名——洛白。”

在李凌薇那双灵动的眸子注视下,洛白声音渐小:“并且,还把洛白带进宫,让洛白去护卫营学习武艺。

直到洛白学艺有成,被公主点为暗影护卫。”

李凌薇在原主的记忆中努力翻找,只隐隐记得那一日天真灿漫的小公主,对一个少年说:

“你真可怜,没家人也没名字,你可愿意跟本公主?

你要是跟本公主,本公主就给你取名字,还带你回家……”

小公主或许只是因为好玩,把这当成游河中的小插曲。

给人家随口取了个名字带回宫之后,没几天就抛之脑后,再也没问过。

可这对洛白来说,是救命之恩,公主是从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他记忆中第一个对他笑的人。

所以,哪怕大夏皇室面临覆灭危机,哪怕世人皆骂公主是扫把星,他也会坚定不仪地站在公主身边。

果然这个天下都没有公主的容身之地,我洛白,就凭手上这把剑,也要给公主打下一片天地来!

李凌薇不好意思地笑道:“我都忘了,原来你的名字是我取的。”

洛白微笑道:“那时候公主还小啊,忘了也无妨,反正,洛白记着。”永远都会记在心里!

“你没有想过找家人吗?看你这骑术,定是从小练习的,没打听到哪家丢了孩子?”

洛白摇头:“有找过,不论是从官方渠道还是请江湖组织,大江南北都打听过,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李凌薇轻叹一声:“如今鞑子入关,天下大乱,你想找家人就更难了。”

她正想说等以后天下太平时,她会帮忙一起找,没想到就见洛白摇头:

“有缘自会相见,现在洛白只想陪着公主。”

……

这一跑又跑到天黑,李凌薇觉得已经离皇城很远了。

文贵妃的人应该找不到这里,可以去小镇或城里好好歇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