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说着不介意,又有谁真的能不介意?
自己的丈夫突然另娶她人,还是自己下的聘。
白池抱着她回了白府,一直守着她,不知道为何,眼泪止不住自己往外流,擦都擦不尽。
“今晚是你们的新婚夜,你回丞相府吧,小徒弟我守着。”
云鹤扶了白池的肩,缓缓说。
房间里,气氛沉闷压抑。
怎么会这么荒唐?
“我不回丞相府了,她不是四月,是云英仙子。”
白池低头垂眸,冷冷的说。
“你说什么?”云鹤诧异。
我刚才施法定住时间,她能动,飞身前来阻止我。
“说我若离开婚礼现场,算私毁姻缘契,会受天罚,上神是二十道天雷。”
“二十道?”云鹤瞪大眼睛愣住。
“现在还早,快去完婚,现在你可是小徒弟保障,受了天罚,小徒弟怎么办?”
云鹤催促他快去丞相府,没发现什么不对。
“她说的姻缘契,是要在神界的姻缘石上刻名的。”
“所以呢?”
“登记了,我们就是天定的伴侣,再也没机会护情儿了。”
白池眼神迷惘,不知前路是否能顺畅。
“二十道天雷而已,你守着情儿,我受完就回。”
说完白池回了神界,自领天罚。
“奇怪,如梦呢?”云鹤到白府三天了,都没见到她,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对呀,如梦呢?奇怪你不说我都没注意她不在,平日她多在房里,她的丫鬟也不见。是挺奇怪的…”
芸娘摇头晃脑,萌萌的回应,可能是近期所有目光在小主人身上。
瓜瓜回来后,焦急的说,丞相府那边成功完婚了,下一步我们怎么做?
“什么?完婚了?你确定没看错?”
云鹤不相信,让瓜瓜仔细回忆,这怎么可能?
瓜瓜回忆,中途上神出去了一趟,很快就随相府小姐回来,后面没有任何差池,顺利拜堂入了洞房。
“我担心小姐就回来了。小姐呢?怎么样了?”
瓜瓜眼神看着芸娘,等她回答。
“没事,她就是熬夜太多,现在太困睡着了。”
云鹤摸了摸鼻子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刚才白池说回神界,现在丞相府还有一个白池,这…
“你们守好小徒弟,我去趟丞相府!”
云鹤到了丞相府,看到挥手一侧,出来的确实是白池,人一样,衣服一样,就连挥手挡法术的动作也是一样。
模仿也不至于这么像,这么细节的都能一模一样。
丞相府里,前院还有宾客饮酒作乐。
“夫君,怎么了?”房内的女人跟着出来,衣物是披着的,看来二人已经……
“没事,回屋吧,冬日天冷!”白池关切的扶着女人回屋。
是她?!
西庄村重伤大壮的她!
云鹤回想到刚才白池说,她不是四月,是云英仙子……
难道当时见到的就不是四月,难怪她偷袭能伤我如此。
一切能解释的通了!
烛光照得二人身影印在窗上,二人你侬我侬,互相褪去衣裳,后续不用想也知是要圆房。
这结局……算是回了正轨,小徒弟本就是他的过客,姻缘契已结,凡间姻缘已不作数,最后伤得最深的还是小徒弟。
云鹤守了一夜,晨昏破晓,伴着鸡鸣声,井宝情睁开眼睛。
“师父!”
“情儿醒了?哪儿不舒服?告诉为师?”
云鹤焦急的问候着,生怕她又轻生。
“师父,我没事,就是有些犯困,他呢?”
井宝情抬眼看了房内,不见白池。
云鹤犯难了,他到底是回了神界还是在凡界,想问司命,他似乎很忙,根本没时间回他。
想问其他神仙,又不认识,人家根本不理地仙晋升的他。
“他…嗯……”
云鹤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
“小姐,他们顺利晚婚了,昨晚云鹤上仙去又去探了。”
瓜瓜如实禀报,不掺一点假,敷衍都没有。
“嗯,那就好!师父收拾收拾,咱们离开京城吧!”
井宝情揉了揉自己的脸,认真感受自己的肉,昨晚没死成,不知道下一次死会怎样。
“好,那我们去哪儿?”云鹤忍住苦,笑颜以对。
“哪儿都行,这次真的师徒二人,一狗一蚌,这会儿还多了一蛙。”
井宝情也笑了起来,苦中作乐。
既然要死,就一切随缘,死得其所。
他历劫,是要和那位四月姑娘结婚生子的,很显然生子,最迟可得等到明年去,才不要等他们。
因为按照司命星君的说法,井宝情的命最多熬到明年四月。
古井的宝贝,白池的情,终归什么都留不住。
师徒二人什么都没带,简单交代几句,便离开这是非之地。
“徒儿…糖!”云鹤剥开糖递给她,她从兜里也拿了一颗,剥开递给云鹤。
“师父,你也吃。喜喜…”
说完井宝情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徒儿怎么了,总觉得你这几日精神恍惚,哈欠不断的。”
云鹤上前牵着她的手臂,怕她摔着了,井宝情晃了晃脑袋,挤出笑意。
“我也不知道,就是软绵绵的,很困,很疲乏,怎么睡都不够睡。”
难道是病了,人吃五谷杂粮,谁没点五灾六痛的?
“走!”云鹤抓她手臂,带她去药房郎中。
师徒二人这一晃出来一个多月,马上要过年了。
郎中给她号脉,微闭的眼睛缓缓抬起,笑盈盈的回。
“夫人是喜脉,一个多月了,好好将养几就好。”
“喜脉?话本字不是说,会吐会恶心吗,我没有那些感觉,怎么就怀孕了?”
井宝情好奇的问,头一次怀孕,难免紧张些。
可现在自己还……
郎中笑眼弯弯,捋着胡须回:“这是因身体各异,反应也会大相径庭,确实是喜脉。”
“嗯,谢谢先生!”
井宝情躬身行礼,走出医馆,摸着小腹。
“我说你也是,来早些,娘亲好逮能生你下来,再给大黄带大也行呀,偏偏这时候来,故意陪母亲一起下地狱的吗?”
数落完,抬头望着天空,说不出的悲凉。
大黄乖巧蹭她腿,告诉她,它一直在,别怕…
“徒儿,若是不喜,我想办法把他拿了。”
对于云鹤来说,什么都没徒儿重要,若她接受不了,这种恶事他来做。
“师父,我的孩子,怎会厌恶,反正我也养不到他出生,留着吧,去冥界是母子有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