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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虽然很软弱,但你是最好的

曾玲刚好走进教室,就听到了她说的那句“反击”的话,又见她说的是自己的“得意门生之一”外加次次考第一的大班长,便忍不住出声“问责”了。

她低头不语,曾玲却不依不饶。

“别以为你是课代表就可以胡作非为了,课代表更应该起带头作用,你看看你,哪里有课代表的样子?哪里负得起课代表的责任了?联系课你不去联系,作业收得那么慢还交得那么晚,你交晚了我哪有时间给你们批改了?你如果不愿意做我的课代表就早跟我说,或者当初你们班主任找你的时候你就直接跟他说你不想干。都已经开学这么长时间了,你现在给我来这么一出,是不是因为我上次没同意你说不干了的要求你就对我不满意,所以就更不负责任了是吧?行,看来是怪我,闹得现在相互不痛快也有我的原因,你有不满直接跟我说就行,你向别人抱怨我又有什么用呢?我又不是每次都能知道的……”

女生低着头,心里难受极了。

我从来都没有跟别人抱怨过您,我没有对您不满意,我也没有不负责任。

我……我只是被别人无端生厌、看不顺眼了而己,我只是太软弱无能了而已,我只是不敢向老师解释而己,我只是心理有……问题而已

——没错,我就是心理有问题。

我就是心理不健康,否则明明是别人的原因,我为什么不但不敢指出来反而全部归为自己的错呢?

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圣母心泛滥吗?妄图拯救天下苍生吗?

真是可笑,连正常的向班主任说明是别人的错误都做不到,岂不是太差劲太无能了吗

你这么多年到底活成了什么窝囊样子啊?

你到底还能干些什么?

啊?

你还能干些什么!

你现在连个软柿子都算不上了。

你就是个烂柿子。

烂!柿!子!

女生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气,控制不住地回过头去问了班长一句:“你们就是这样跟她说的,嗯?”问罢,也没想等到他的回答,接着自顾自的说道,“……确实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长舌妇,搬弄是非弄虚作假瞒天过海耍得一手好把戏啊。既然这样的话,还做哪门子的学生,还上哪门子的课呀,专职挑拨岂不是更好更简单吗?你说呢?”

说完就给他一记自认为凉薄冷漠又无情的白眼,然后自以为潇洒利落有意境的转过身去。

虽然很难过,但她仍苦中作乐地想到,我这刚才是演了一场大女主的戏吧?

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算是反击“大反派”了吧?

“你还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我刚才说你你没有听到吗?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这样,看来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到后面站着听课去,下节课……不,以后只要上我的课,你就站着听……”

女生一声不吭,拿着课本转身就走,走之前还狠狠地白了班长一眼,好像在问他:怎么样?现在你满意了吗?

女生安安静静地站在教室后面,曾玲接下来讲得什么内容她是一点儿也没听进去,大脑就像有一道屏障似得阻止她跟上曾玲的解题思路。

怎么办?

她有些恐慌,我好像对数学没有热情没有兴趣了。

心里有个声音在宽慰她,没事,曾玲那么坏,你就考个个位数气气她,给她拖拖后腿。

我讨厌曾玲,可我不能放弃数学,我也不应该放弃数学。

学习是为了自己,不是学给她看的,再说,考个高分不是更能扬眉吐气一回吗 ?

那你想得倒好,可你能吗?

以你的水平,以你的能力,你能考个高分吗?

对啊,我能吗?不能了吧,哪怕数学是无罪的,它也因为我对老师的不满而受到牵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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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生的数学成绩虽然中等水平,可她上课的时候眼睛亮亮的,一直跟随老师的思路,老师让干什么她就干什么,也不跟我似的老爱走神。我有的时候见她那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样子都暗暗佩服她,可是后来我发现她对数学的热情好像减少了很多,课上也不积极了,偶尔还做些别的事情,数学成绩也直线下降,整天被老师批评,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林默抬头望向天边,似乎深有同感。

“那……她既然不开心,为什么不去找班主任辞职不干了呢?”苏燃好奇的问道,“短痛总好过长痛吧,不尽早结束的话岂不是要一直受欺负了?”

“唉。”林默叹了口气,“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可能是有什么顾虑吧。我们不是她,所以我们也不清楚她的想法。不过她确实很好很好,内心敏感多疑却因此能注意到很小很小的细节,你都简直想象不到她能想到什么地方去。

我就记得有一次我没写作业,然后第二天一大早就到教室补作业,练习册后面有答案,我又懒得撕下来,所以就边翻过抄,自己当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的。

抄着抄着就瞥见一本书放到了我的桌子上,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她说‘那样看也太麻烦了,看我的吧’,有答案的那一页也已经帮我翻开了,然后朝我笑了笑就走了。

当时我就觉得这个女生很好,所以后来她被那样误会我就觉得很难过,很为她抱不平。

再给你讲个比较有意思的小事,我们以前有次物理作业是一张全是选择题的试卷,老师批改完后发下来 ,我就听见她委屈的“啊”了一声, 好奇心驱使我伸长脖子看个究竟,一看才发现物理老师用红笔在她的试卷上写了几个大红字——‘答案写在括号里’,后面还有一串感叹号,我就纳闷了,她之前都是写在每个题目的题干结束位置的括号里,为什么这次全都写在每个题的题号前了呢?而且那里本来没有括号,是她自己画上的……”

林默说着说着,就看见苏燃一脸“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的样子盯着自己,便打着哈哈说道:“这……这不是之前总抄她作业了嘛,时间一长也就无意识的记住了,以后我不抄别人作业了哈,我保证。”

见苏燃满意的点点头,向自己投来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赞许目光,嘿嘿一笑接着讲道:“然后我就问她怎么突发奇想把答案全给‘挪窝’了呢?你知道她是怎么说的吗?脑回路清奇的跟我有得一拼,我俩要是pk一下,可能不相上下难分伯仲雌雄莫辩,简直是‘大脑傍地走,安能辨出是谁的。’”

苏燃被他这通关子给卖笑了:“你就别边讲边评了,这咋还来个人工总结呢,快快快,她到底说了什么呀?”

见苏燃一脸好奇,林默内心油然生出一股成就感,他忽然觉得自己有讲故事的天份,以后说不定就是故事讲述界里一颗闪耀的新星, bling bling,闪闪发大光。

“她说,‘这次选择题这么多,括号还分布得这儿一个那儿一个的,我觉得老师批改起来还得这儿找找那儿找找,怪麻烦的,所以就想全把答案都写在题号前面,这样的话排成一竖排,老师批改起来也方便’。

我跟她开玩笑的说道,‘你这是做题还是排队啊?还排成一竖排,老师肯定以为你连题干都没读,答案要么是闭着眼睛猜得要么就是抄得别人的’。

她说‘原来是我自作主张了呀,我以为我以为的就是我以为的,其实我以为的并不是我以为的我以为,失算啦’。

当时做出一脸委屈的样子,转过头去又嘻嘻哈哈说说笑笑,你说这么有趣的女孩子,为什么会经历那些事情呢?

我也真是够倒霉的,好几次都亲眼见证到那些让人恶心的丑陋嘴脸。

他m……呃,真是的,气得我都食欲大增精神亢奋了。

她在同学面前总是语出金句,时不时闹点儿就笑话,让人啼笑皆非,又或者给别人送个温暖,比如我这样的作业拖拉户,可是一到老师面前就立刻噤若寒蝉。

老师没提问她的时候,她在下面听得认认真真劲头十足,一旦老师提问她,就感觉她像快要进入休眠状态似得,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哪怕老师跟她对视一眼,她就像个受到惊吓的兔子似得立马低下头,然后木木的、呆呆的,像块小木头似的坐得端端正正,一动也不敢动……噗……” 林默讲着讲着,突然笑了起来。

苏燃被他的傻笑吓了一跳,一脸懵逼的问道:“怎么了?大晚上浇花呢?”

“噗哈哈……”林默像是快要笑得断了气,好久才止住笑声,颤着音说道,“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发现呆呆愣愣的样子好像也是有好处的。

有一次考试后公布分数,化学老师让成绩不好的男生站起来,然后挨个挨个的实行‘指出缺点+手脚并用’的‘政策’,咣咣两捶和咔咔两脚,附赠体验后背与老师手掌亲密接触直至产生强相互作用力的‘服务特权’,我当然毫无例外首当其冲接下了化学老师的一招‘佛山无影脚’ ,后背上挨了两下‘如来神掌’,还额外激活‘拧着耳朵转几圈’意外‘大礼包’,享受了一次全套‘教师惩罚spa’。

教训完男生后又轮到女生,可不能对女生动手动脚了。

于是,化学老师拿着一根小竹竿,那根小竹竿是当时的班主任出去遛弯时在草丛里捡的,规整规整就拿回来当‘教杆’了,较粗的一端还歪七扭八刻了几个字——‘教师专用小竹竿’,化学老师就拿着这根‘流浪竿’对女生实行‘指出缺点+竹竿打手’的‘政策’。

先说成绩怎么样,哪里有不足,学习态度如何,然后让女生伸出手来,用小竹竿在上面毫不拖泥带水利利索索打了三下,‘竹竿炒肉’发出的声者清脆无比,让坐着的女生们不禁暗自庆了个幸,让即将体验一番的女生们不禁打了个激灵,尤其是接下来就要轮到的女生更是两股战战,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紧闭双眼,慷慨服刑……一个接一个的,一派悲壮之感。

很快便来到她的面前,我听见老师倒吸了一口凉气,似乎不敢相信,张大如鸭蛋一般圆的嘴巴问道,‘四十啷当分。真是不可思议,考了四十大分哈’……’

林默说到这儿还特意模仿了一下化学老师当时的语气和吐字,“四十分”,不加儿化音,就是说得“四十大fen”。

“……她先是低着头一声不吭,待听见老师严厉地问她低着头干什么的时候,她就吓得赶紧抬起头来,睁大一双不明所以两眼一抹黑像是什么也不知道的大眼睛, 显得既无辜又可怜巴巴,她就这样看着老师,就像是正在面临强盗欺压和恶霸剥削的‘可怜少女’。

化学老师看了她两眼,沉默了几秒,然后说了句‘成天木呆呆的,下次再考这么少的分的话,我可就不客气了哈’,说完就转向下一个‘目标’去了。”

“哎?你们的化学老师有鸭蛋一般圆的嘴?”苏燃感兴趣的问道。

天哪,如鸭蛋一般圆的嘴是什么样子的呢?

好想见识一下。

“什么‘你们的化学老师’,现在是‘我们的化学老师’,你没发现吗?”林默笑着说道,见苏燃不知道,心想他肯定不跟自己这般无聊,成天想东想西,乱作比喻,“以后上化学课的时候,我就给你实时推理一下我眼中的化学老师好吧?保证你对他有一个全新的认识。”

后来,在林默的胡咧咧中,苏燃终于得知了化学老师的“原型”,尤其以脖子以上的讲解最为深刻:椭圆的脸(后来林默觉得不是很严谨,又改成了鸡蛋一样的脸,大的一头长头发,小的一头长胡茬)头发是黑的,如秋收过的田里绑起的一捆一捆的麦秸;胡茬是青的,像菜园里镰刀挥舞过后剩下的一地韭菜茬茬;眼睛是溜溜圆的,像玻璃弹珠一样的完美圆,眯起眼睛看人的时候是微微圆的,瞪起眼睛时就直接圆到不能再圆了;鼻子是三角形,不知里面的构造是怎样的才让老师说话的声音全部发出鼻音,估计里面安了一块专门吸取声音的“磁石”,把本应通过胸腔发出的声音给吸到鼻腔,然后就发出了章鱼哥同款声音;嘴巴紧闭的时候是个“。”,张开的时候是个“o”,笑起来的时候是个躺倒的“0 ” ,发起火来的时候就变成了“[○`Д ○]”。

“你……你是喜欢那个女孩子吧?看你一脸红鸾星动的样子,没眼看哪没眼看。”

苏燃嘴上打趣道,可是想起林默讲起那个女孩子的故事时如数家珍的模样,还有为她伤心、为她难过、为她抱不平的样子时,苏燃的心里却有一点点异样的感觉,像是丢了什么东西似得,空落落的。

我这是怎么了?

是羡慕吗?

还是……忌妒?!

真是不可理喻,我有资格吗?我又凭什么呢?

我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呢?

真是太莫名其妙了。

“没有没有。”林默说不清楚为什么,只觉得听了苏燃的话后心里有点儿堵得慌,像是被重要的人给误会了似的,于是赶紧否认,“我对她只有纯粹的欣赏,可是没有男女之情的,那些情情爱爱的可是一点儿都没有的啊,一点儿都没有,你莫诬我清白。”

再三强调自己跟人女生是“清白的”,然后捂脸故作娇羞状,矫揉造作过了把瘾后,又继续说道: “我真得是没有见过那样的女孩子,当然也可能是我孤陋寡闻见识浅薄,她一般情况下行动慢吞吞的,所以给人一种反应迟缓的呆呆的样子,但是她却经常想一些小办法偷偷帮助关心别人。

她的同桌跟她的同桌的前桌……呃,太复杂了我自己的脑子都转不过来,我就化简一下再讲吧。

她的同桌和好朋友吵架了,两个人冷战了好久,虽然表面一脸云淡风轻无所谓的样子,但她感觉她们其实很想和好,只是两个人谁都拉不下脸来先迈出一步,所以她就想劝她们和好。

可是劝了这个又劝那个,谁都不愿意当那个最先低头的人,然后啊,她就想了一个绝妙的方法,以对方的名义互送一张求和小纸条,怕被认出字迹就分别哄骗两人为她抄一段话,然后从那两段话里描幕出需要用到的字,如此一来,足以以假乱真,根本就不怕露馅了,真是一个机灵鬼儿。”

“哈,你又知道的这么清楚了?连心理描写都给揣摩出来了呢,该叫你什么才好?‘女同胞之友’?”

“咳,这不是那两个女生后来和好了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我刚好听到了嘛,再说了,就凭我要这细致的观察力、生动的想象力、严谨的推理能力外加灵敏的听力,得出事情的真相是必然的好吧?

话说回来,虽然做法可能有人会觉得有些幼稚,也算不上什么高明惊艳的方式,但那份心意那种感情那些善良是再真切不过了,比世间一切最好看的花都要美,比最贵的大钻石都要珍贵,比最缺的稀有矿石还要稀缺。”

林默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继续说到:“高一放假前她就转学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希望她一切都好吧。”

林默看着天上的星星,心里也诧异自己竟然知道那女生那么多的事,可能自己对她的某些事情也深有同感,对类似伤害感同身受,便不自觉的多留意她了。

望着布满星子的夜空,林默仿佛又看见了那一场景:学校餐厅里,她津津有味的吃着晚饭,好像不久前被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撤职并且将另一位课代表的名字直接改成班长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又像是毫不在意感觉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

不就是撤职嘛,不就是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嘛,该吃吃该喝喝,一切都不是事儿。

可是当听到同行女生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很难受啊”,她的眼泪立刻掉了下来,之前的淡定和不在意全是假象,现在的难过才是心里最最真实的感受。

她一边抽抽嗒嗒一边说道:“为什么啊?班主任也不问问我到底是什么原因就直接把我撤了,就算是撤也得给我个机会让我解释一下吧,他只找了徐磊了解情况却不问我,到底是为什么啊?”

沉默了几秒后,她又自己开导自己:“没事儿,反正以后再也不用看徐磊的脸色了,再也不用担心这儿担心那儿了, 很好,很好……可是,本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儿,为什么还是觉得好难受啊,我还是想知道原因,是因为成绩吗?我没徐磊学习好,所以就应该被区别对待?就活该被误会?我……”

她越说越不甘心,忽然意识到自己还在餐厅,便不再埋怨,只在心里安慰自己:算了,怨不得别人,最大的问题还是在我。

是我性格有缺陷,是我性格有缺陷。

是我……活该。

随后她拿出纸巾擦了擦眼泪,笑着对同伴说道:“看未来影后以及蝉联十九届百花奖金鸡奖以及奥斯卡特大小金人的最佳女演员给你来段哭戏。哇哦,这饭菜太香了,简直好吃到哭泣啊……”

回忆戛然而止,林默想不起后来发生了什么,最终停留在记忆里的就是她边笑边流泪的画面,就是她表演的那一段所谓的“哭戏”。

林默回头,笑着对苏燃说:“走吧,星星都出来了,故事也讲完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林默发丝被晚风吹动,显得有些凌乱,瘦高的身形在路灯下投出一道长长的影子,表情晦暗不明。

苏然却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他脸上的浅笑,一时之间竟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像是喝了一大坛的陈年佳酿,要醉倒了。

一定是今天的故事听多了, 苏燃心想。

“好,回去。”苏燃走了几步后,又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得说道,“周末作业认真做,不可以再到学校抄了。”

“那我不会做怎么办?空白一片的话,老师可是会踢死我的。”

“嗯……不会做的题目你可以通过微信问我,也可以……”苏燃想说也可以去他家找他,可是又觉得自己不能跟林默有过多过近的接触,不能跟他来往过密,否则事情发展下去一定会糟糕至极的,所以话刚要说出口就生生拐了个弯儿,“……也可以发短信问我。”

林默一听,不禁哑然失笑。

还以为是要让我去他家问他呢,真是……白激动一场。

发短信跟用微信有什么区别吗?

不都是线上问问题吗?

不都是见不到真人吗?

不都是隔着屏幕不能面对面的友好交流吗?

想着,林默就开始发问了。

“那我可以去你家问你吗?”像是怕苏燃不同意似得,林默又赶紧说道,“或者你去我家也可以,我家里就我一个人,不会打扰到别人的。”

苏燃其实不想答应的,可是他又不好意思说出拒绝的话,而且又见林默满眼期待语气急切的样子,便更不可能拒绝了,所以他顿了顿才回道:“可……可以。”

当时答应随时教他学习的时候说得倒是痛快,现在到了约定时间的时候倒回应的磕磕巴巴支支吾吾了。

所以说啊,“冲动决定”要不得,做决定前是一定要三思而后行的哦。

苏燃既已答应了林默要帮他学习,那他就是再后悔再不愿,林默的这条“小贼船”他也是下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