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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哔哔赖赖·默,被强硬送医院

话说林默自己不敢真动手,只敢过过嘴瘾,所以就对着苏燃开始无休无止的哔哔赖赖了,那架势,简直想哔哔到天崩地裂,海枯石烂,沧海变桑田,宇宙大爆炸不可。

没想到,这嘴瘾还没过够,哎,就被苏燃给打断了。

“你说够了吗?”

林默正肆无忌惮的把苏燃当成不敢说话的软柿子“捏”来“捏”去,一刻不停的对他进行“言语攻击”,想要借此来表达自己对苏燃“无良行径”那深深的不满与愤懑之情,叭叭的正过瘾呢,就听见身后的苏燃说出了自沉默以来的第一句话,声音冷淡至极。

哎呦我擦,刚才是不是有人说话了?

林默以为自己幻听了,毕竟那么长的时间里都只有他一个人在不停地说说说,他都怀疑整条道上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了。

林默叭叭的口干舌燥,觉得自己快要身心俱疲心力交瘁双腿瘫软双目失明了,要是再不住口的话,就要原地变成脱水蔬菜了,此时猛然听到其他人的声音,竟然觉得一丝轻松爬上嘴巴,于是立刻闭嘴,然后转身,低头,看到了苏燃。

见苏燃慢慢站起身来,眼神冷冷,面色不愉,且视线一直落在自己的脸上,林默不禁觉得有些不自在,那感觉,就像躺在一片麦芒上似的,浑身刺挠得慌,又像一屁股坐在了用针扎成的毯子上,腚也怪难受的慌。

妈耶,这是苏燃吗?怎么忽然像变了个人似的?难道是受刺激了?要不然就是跟人灵魂互换了。不会是让我给叭叭的黑化了吧?我的语言这么有力量吗?

这月黑风高黑灯瞎火……呃,虽然此时此刻月不黑风不高,也有路灯亮堂堂,但是并不妨碍他就地把我咔嚓了啊?

我看他这架势,很像要来找我拼命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早知道我就不絮絮叨叨叭叭个不停了,这下可好,看样子苏燃生气了,那后果……会不会很严重啊?

看着苏燃阴沉着脸朝自己越走越近,林默从没见过他这副样子,不禁在心里开了“弹幕”,一大群草泥马呼啸而过,之前因为“控诉”苏燃而长出的一大片“小爽花”瞬间被“马蹄子”给踩成了大烂泥,林默那颗小心脏也被践踏成了一片“荒原”。

接着,“荒原”上瞬间长出了一片“草”。

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

他、他不会要来打我吧?

虽然常言道“君子动口不动手”,但是、但是苏燃不一定信奉这条真理啊。

他他他,他不一定是君子啊?

不对,他肯定不是君子,哪儿有言而无信的君子啊?

完犊子了,苏燃能对我动口和动手,我只能对他动口却不能动手,这可真是……武力不对等啊,那我对他而言岂不就是个活靶子了吗?

啊呀呀呀,苏燃黑化啦!

哇啊啊啊,我要完蛋了——!

林默心里直打鼓,但同时又有一种隐秘而不易察觉的兴奋,这也让他忽略掉了苏燃眼神里透露出来的陌生,与不同于之前的感觉。

可能是因为从没有见过苏燃的这种表情,这忽然见到了,就跟一下子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似的,纯属瞎兴奋。

“你、你这是要打我不成?”林默故作镇定的把脸一抬,下巴一扬,“硬气”地说道,“要打你就打,别打脸就行,不过我是不会跟你动手的。我可跟你说啊,不是我怕你,也不是我打不过你,我只是怕把你打废了,你还得……”赖上我。

林默话没说完,就见苏燃一抬手,于是下意识地闭上眼睛,闭上嘴巴,一边等待着落到自己身上的巴掌,或者拳头,一边暗戳戳地抱怨。

大家快来看呐,这就是品学兼优的大学霸,啊?这就是光彩夺目的优等生。

看看,看看,他竟然要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下手了。

各位,快睁大你们的眼睛看好了,他竟然要对自己的救命恩人痛下“杀手”了!

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了啊,啊?还有没有天理了啊!

真是世风日下世道沦亡人心不古世态炎……凉?

预想中的拳头并没有落下来,被打的疼痛也并没有出现,在感觉到自己的左臂被人小心翼翼的抬了起来后,林默愣了一下,不知道这是个什么走向。

what?刚才还是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怎么现在动作这么轻柔?简直跟他的表情不相符啊。

难道他不想打我了?还是说……还是说他想给我来下重的?他把目标转移到了我的胳膊上?

他想在我受伤的那只胳膊上来上一下子,好让我疼的更厉害,好让我疼的哭起来?

妈耶,不得不说他可是真聪明,对付我的“伤臂”,既不需要出很大的力,又不必经受“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还能让我疼到最疼,这可真是一举三得啊。

由于不清楚苏燃的动机,林默不敢轻举妄动,其实也有因为疑惑而忘记了动作的原因,他就怔怔的盯着苏燃放在他胳膊上的那只手,觉得那只手下一秒就会“袭击”自己的伤处。

“疼吗?”

“……啥?”林默更迷糊了,不知道苏燃问这句话是想干什么。

他为什么问我疼不疼?他想干什么?他有什么目的?

还有……我到底是说疼还是不疼啊?

我如果说疼的话,万一他说我活该咋办?

可我如果说不疼的话,那他故意给我使劲按一下好让我疼一疼呢?

唉,由此看来,我不管说疼,还是说不疼,都不太安全,都可能会招来他的“攻击”,无非是“语言攻击”还是“暴力攻击”的区别,这可真是两难选择啊。

算了算了,干脆直接不说话好了。

敲定计划,林默就闭嘴不言,只默默地看着苏燃,和那只不知什么时候就给自己出其不意一记“重击”的手。

“疼吗?”苏燃盯着林默那充满迷惑的眼睛又问了一遍,态度坚定,似乎非要得到一句回答。

林默隐隐觉得苏燃语气更沉了一些,似乎还能从中听出一丝强硬的味道,觉得如果再不回答的话,那苏燃肯定会立刻给自己一下子,他可不想体验一下那爽飞上天的感觉,于是赶紧开口道:“疼”。

疼啊,当然疼了,再怎么说我也是血肉之躯啊,划上那么一道口子肯定疼。

这要是搁你身上的话,估计你得疼哭了。

这可多亏了我反应迅速,才没让你受这“血光之灾”,所以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可不能对你的救命恩人下“黑手”啊,做人可得有良心……

“疼?”苏燃看着林默,挑了挑眉,一脸惊奇的问道,脸上似乎还带了一点笑意。

虽然林默找不到一个词语来准确形容那个笑,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这绝对不是一般的笑,不是那种开心的笑,而是有点儿……

有点儿什么呢?林默说不出来。

还没有反应过来苏燃那意义不明的笑是什么意思,就听到他语气戏谑地继续说道:“你还知道疼?疼还不赶紧上药?疼还只顾着躲躲藏藏?疼还跟只小老鼠似的不走大路专门溜路边?”

林默:(⊙o⊙)……谁跟只小老鼠似的了?你见过这么大这么帅的老鼠吗?

“我……”林默刚蹦出一个字儿,就被苏燃打断了。

“去医院。”语气强硬,仿佛下达命令般的不容置疑。

“不用,我回去……”用盐水洗洗就行。

“去医院。”说完,不等林默反应,苏燃一把拉过林默那只完好的胳膊,然后跟牵小孩子似的牵着林默就往医院的方向走去。

看着苏燃那只抓自己抓的死死的手,像警察抓小偷,像大猫抓耗子,更像农夫牵老牛,林默不禁惊呆了,惊呆到只能老老实实的被苏燃拉着走,就跟个傀儡娃娃似的。

林默:(⊙_⊙)!他的手……

他的手是不是跟我的手……腕子有实质性的接触了?

他不是有“肢体接触困难症”吗?他不是不能跟人有肢体接触吗?他不是不能靠别人太近吗?他不是一跟别人有肢体接触就会浑身发抖吗?

那现在抓我手的是谁?抓我抓的这么紧的这只手是他的吧?总不至于是我自己抓着自己吧?

他这是个啥情况?难不成他那不能接触别人的毛病……治好了?

诶?就这么突然莫名其妙的治好了?

喂,我没说要去医院的,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强硬了,难道是被我刺激的?难道是受到我言语的刺激,你才从“软柿子”变成了……呃,变成了“硬柿子”?……

一路上,林默心里的疑问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往脑子里蹦,搞得他的脑袋都变成了一个大大的“问题口袋”,那是怀着满肚子的问题想要问苏燃,可是想问的实在是太多,以至于他竟然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只得沉默着。

苏燃自从态度强硬的拉着林默就走后,也是全程一声不吭。

于是,苏燃在前面沉默地拉着林默走,林默在后面沉默着被苏燃拉着走,两人就这样沉默着,沉默着,一直沉默到了医院,上演了一场“一路沉默”的默剧。

沉默着,他走了,正如他沉默着来,沉默着抬起一只手,让他像耗子似的被逮。

直到进了医院大门,林默的大脑才上线,然后就开始跟苏燃叨叨个不停。

“你说说你,非得把我拉医院来干啥?不就是不小心被小刀划了一下吗?又不严重,自己在家用盐水酒精什么的消消毒就行了,根本就没有来医院的必要。你看看人医生护士多忙啊,忙到来去匆匆,忙到脚不沾地,忙到废寝忘食,忙到衣不解带,就我这点儿小伤口还是别来麻烦他们了吧?有这时间他们还能去救治一下更严重的病人,我可不能耽误人家救命的良机,啊?苏燃,你说我说的对不对?你看看,我这小伤真的好了,现在都已经长好了,咱们走吧,啊?回去吧回去吧……”

不过,任凭林默说得天花乱坠,哪怕他把嘴皮子都磨薄了,苏燃还是不为所动,只是牢牢的抓着他去找小护士。

见到小护士之后,林默也不好意思再嗷嚎了,于是安静了下来。

当然,只是暂时的。

等人小护士去拿针线给他缝一缝的时候,林默一见小护士走了,立刻张嘴开始叭叭了。

“就这点小伤还需要缝缝补补吗?我回去自己消消毒,然后贴个创可贴就行,大男人没那么娇贵。啊,对了,我想起了我家还有一瓶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碘酒,不过我敢保证还在保质期内,刚好我回去用一用,免得以后过期了浪费,咱们走吧,啊?趁着人护士还没回来,咱们抓紧时间偷偷溜走,走吧走吧……”

“你能安静一会儿吗?”可能确实是被林默烦到不行了,苏燃终于忍不住说道,“说那么多不累吗?”

见林默还要张嘴叭叭,苏燃直接打断他的话头,不光要打断,还要让他哑口无言没话说。

苏燃要让林默主动的不开口说话,而不是被动的插不上话。

因为被动的治标不治本,只要没有阻碍,林默又会开始叭叭,只有让他主动不开口,才是获得安静的最好方法,而且一劳永逸。

“你还说你那伤是小伤,你是医生还是人家是医生?你说了算还是人护士说了算?你懂得多还是人护士懂得多?你是专业的还是人护士是专业的?”

“你那么厉害的话怎么不自己开家医院啊,啊?你那么经验丰富怎么不自己去当护士,当医生,甚至是当院长?”

“奥,你觉得你的伤不严重,那它就真得不严重了?你觉得你的伤口不需要缝,那它就真得不需要缝了?你觉得你觉得的就都是你觉得的了?那你这么厉害的话,怎么不去买彩票啊?你要是这么厉害的话,岂不是买一张中一张?你要是这么厉害的话,岂不是每次考试都得考满分?你要是这么厉害的话,岂不是可是当个受人追捧的‘神算子’?能知过去未来,能言祸福吉凶,那可不得成大名人了,对不对?”

见林默被自己怼的干张嘴不出声,苏燃暗爽,心道,让你再影射他,看我怎么帮他出气。

你之前絮絮叨叨哔哔赖赖了那么长时间,他不反驳你,你还真当他是好欺负的啊,你还真以为没有给他撑腰的吗?

我这说得还不足你对他说得十分之一呢,你且先等着吧,没有那么快结束的。

虽然你救了他,不过一码归一码,我可是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你救了他,而我拉你来医院,减低了你得破伤风的风险,也算是救了你,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再说了,不能因为你救了他,我就不能帮他出气,对不对?

所以啊,让你再成天滔滔不绝喋喋不休的对他进行“言语攻击”,这次我非得把你怼成个“哑巴”不可。

“你要是真这么厉害的话,怎么可能预知不到你今晚会有这么一场小小的‘血光之灾’?你要是真这么厉害的话,怎么不挑个没有危险的日子出来,反而专门选择今天出来?难不成你是……故意的?”

“哦——,我知道了,你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不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事?你肯定是故意的,你不光知道今天晚上哪条巷子里有坏蛋,而且还知道坏蛋会骚扰女生,还会用刀伤人,所以你就故意去当个救美的英雄,对不对?肯定是这样的。”

“还有啊,连护士都说了你的伤口需要缝几针,你不赶紧坐好老老实实的等着挨扎,还在那儿说来说去说个没完做什么?麻溜地缝完了我们就回去,你跟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个什么劲儿?还是说……”说到这儿,苏燃故意停顿了一下,见林默一脸吃瘪的样子,心情大好,然后慢悠悠的继续道,“……还是说你其实怕疼,害怕缝线,所以才不想来医院?你碎碎念念叨个不停,其实是想减轻一下内心的紧张感,而实际上,你早已经吓得快要两股战战如临渊,哆哆嗦嗦似筛糠了,对吗?”

此时的林默干瞪眼只张嘴不出声,被苏燃机关枪似的话语给“哒哒”的差点儿惊掉了下巴颏儿,满脑子都是氧化钙!氧化钙!和氧化钙!!

氧化钙!这还是苏燃吗?这还是我以为的苏燃吗?这还是我以为的那个像“软柿子”的苏燃吗?

氧化钙!这还是“软柿子”吗?这得是个“硬柿子”了吧。

不对,这明明是个“脆柿子”,怼起人来那叫一个嘎嘣脆啊。

氧化钙!!我可真是开了眼界了,我之前还以为他不敢反驳我,所以才一直叨叨他,没想到啊没想到,他不是不敢,而是不想。

这下可好,开了“阀门”后,苏燃就要像机关枪似的怼我了,呃,不对,苏燃已经像机关枪似的怼我了。

他可真是深藏不露呐,我真没想到,他竟然也是一个这么会叭叭的,都叭叭的我脑仁子疼了。

氧化钙中钙!!好气哦,我竟然插不上话(`)\\u003d3

林默从未像现在这样深刻体会到被人怼的哑口无言连一个字都插不上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憋啊,憋得慌。

闷啊,闷死了。

我的嘴还在吗?啊?

嘴,嘴啊,你还在不在啊?

嘴,你还在不在?

在?在你倒是出个声儿啊?

你连个吱都吱不出来,我还以为你离家出走了呢。

在这紧要关头,在你的主人被怼到哑口无言的紧要关头,你不光施展不出你那铁齿铜牙伶牙俐齿的本领,竟然连一个字儿都蹦不出来,我、我要你何用?!

干脆捐了得了,我再换张新嘴,不光要新,还得利索,我好义正言辞的怼回去。

╭(╯^╰)╮哼╭(╯^╰)╮

不过林默只是想想而已,他也只能想想。

笑话,他上哪儿去换张能说会道能言善辩的嘴啊,做梦去吧他。

林默的利索嘴皮子已经下线,所以回怼苏燃呢,他是怼不回去了。

苏燃的“攻势”太猛,言语太密集,都不带大喘气的,林默实在是招架不住啊。

确切地说,林默是毫无反击之力,要想回怼苏燃,那也只能梦里怼了。

小护士一来,苏燃就停止了“攻击”,林默暗舒一口气,眼里心里满是对小护士的感激之情。

护士姐姐,你总算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太感谢了,真是太感谢了。

幸好你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的话,我就被他给……呜呜呜,我就被他给怼死在这儿了……

病房里归于平静,只有小护士翻动药盒的声音。

“咔吧”一声,小护士把线剪断,然后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嘱咐道:“小心别沾水,记得每天用碘伏或者酒精擦一下。”

“哦哦,好的,谢谢护士姐姐,护士姐姐辛苦了。”说完,林默就放下“诊金”,然后麻溜儿起身准备往外跑。

倒不是有什么急事儿,更不是尿频尿急尿裤子,而是他觉得苏燃太可怕了。

经历过苏燃的一番“语言轰\/炸”并且深刻体会到了那让对方“有嘴不能说”的威力,他可不敢再跟苏燃待在一个房间里了,毕竟活着很好,结果刚跑两步,手还没摸着门把手呢,就被苏燃给叫住了。

“等一下。”

不知怎的,林默立刻停住,连要夺门而逃的念头都没有,而是老老实实的回过身来,磕磕巴巴地问道:“怎……怎么了?”您老还有什么指教吗?该不会是要在护士姐姐面前上演一场怼我到哑的戏份吧?

“家里还缺什么消毒的东西吗?”

“什么?”林默站在门口痴痴呆呆的重复了一遍,“消毒的东西?”

见林默一脸呆瓜样,苏燃无奈地撇了撇嘴角,然后给林默传达更为清晰的“指令”,力求他能听懂自己的意思:“比如棉球、碘伏、酒精什么的,家里有吗?”

“有有有。”林默连连点头,那动作,简直比小鸡啄米还要干脆利落,“家里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哎呦,我忽然觉得我的胳膊火辣辣的疼,我得赶紧回家去消消毒了,我得先走一步了,拜拜。”说完,林默就立刻抬脚,然后伸手、开门、迈腿、转身、关门、溜走、笑,一气呵成,中间丝毫不带停顿的,那场景,无限趋向于落荒而逃呐。

林默从那间给他留下“痛苦记忆”的小屋子里逃出来后,就像给脚底安了八个滑轮似的,走得那叫一个虎虎生风,溜得那叫一个快马加鞭,生怕苏燃追上他,然后继续向他实施冷酷无情且惨绝人寰的“言语攻击”。

溜到半路上,林默一咂摸,又觉得自己这样直接丢下苏燃一个人,似乎有些不太厚道,于是慢慢放缓了脚步。

算了算了,我还是等等你吧,大不了再挨一顿怼呗,反正不疼不痒的,我就当没听见。

不过我只等你一小会儿,真的只等一小会儿,如果你走得比蜗牛还慢的话,那我可就直接头也不回的回家了。

你可别说我不厚道,我自认为我可比你厚道多了,你想想你自己,啊,你丢下我一个人走了多少次了?你再看看我,我还知道等等你呢,我这做的可比你好太多了。

跟我一对比,你如果不羞愧到钻进地窖死活不好意思出来见我的话,那可真是连老天爷都不肯答应……

“溜那么快干什么?被狼撵了?”

听到身后传来苏燃打趣的声音,林默脚步微顿,没好气的想到,对啊,被你撵了。

林默本来想继续大步流星向前进,只留给苏燃一个无情冷酷的背影,奈何胆子有些许怂怂,只得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一边转身一边暗戳戳的叨逼叨。

啧啧啧,没想到腿脚还挺利索的呢,这么快就跟上来了,走得真够急的嘿……诶?他为什么走这么急?他为什么这么快就跟上来?难道是……

难道是他对我救了他这件事是如此的感激、如此的感动,以至于他迫不及待的来向我这个名副其实的大英雄道谢?

哦哟,他竟然懂得知恩图报,他竟然知道感激涕零,这我可真是想破脑袋瓜子都想不到的欸……诶?

他这手里拎的啥?

看着苏燃手里提着的透明塑料袋子,林默只懵b了一秒,接着就明白了他手里拎着的是什么东西。

“你这是……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啊?”林默惊讶到眼珠子都快要掉进路边杂草丛里了,疑惑地走上前去,从苏燃手里提过塑料袋后,一边细细“端详”,一边慢慢“清点”,“……酒精,碘伏,过氧化氢,纱布,棉球,我去,你连镊子都买来了?你这是要安排一场小型手术吗?我是不是还得再给你送上几把水果刀?我说,你这‘手术工具’是齐全了,可是这是不是还缺了‘手术对象’啊?我家还有几个洋葱,一会儿给你送家去……”

玩笑归玩笑,再加上见苏燃一声不吭,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林默瞬间恢复“正形”,换上了一脸的“正义凛然”:“你这不是浪费人力、物力和财力嘛,我都说了家里有,什么东西都有,什么也不缺,你还买买买,你……浪费……”

苏燃刚一张嘴,连个字儿都还没说呢,林默就神色一变,立刻改口,活像一个大汉奸身边察言观色技能一流的狗腿子:“……了吗?那是当然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浪费啊,我刚想起来家里所有的消毒用品都过期了,咳,看我这破脑子,怎么才想起来这么重要的事实啊,真是该换个脑子了……”

林默将塑料袋子连同里面的东西由“提溜”变为“怀抱”,一边好话说不停,一边摩挲来摩挲去,把塑料袋子摩挲得嘎吱直作响,活像一首“颂曲”,歌颂苏燃的“雪中送炭”阴差阳错解了自己的“后顾之忧”,表达了自己对苏燃所作所为的万分“感激”之情和对那满载真情的“消毒用品”的“爱不释手”。

“……幸亏你买了,不然的话,我还得再跑一趟呢。哎呦,我这腿脚可不行了,每多走一里路,我的半月板就要多磨损一公分,你可真是我半月板的救命恩人呐。那个,恩人,这些花了您多少大洋啊?我现在……”转给你。

“不用。”不等林默做出反应,苏燃就立刻回道。

见林默似乎还要再说些什么,苏燃又直接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不会改变,态度坚定,不容反驳。

“我不要”,末了还补充了一句,“送你的……呃……”说到这儿,苏燃语气一顿,似乎没想出来这是送他的啥,待看到林默似乎一脸期待的样子后,苏燃不禁觉得好笑,玩心上来,忽然想看他吃瘪的样子,瞬间冒有了个逗他的想法,于是缓缓吐出了两个字。

“……谢礼。”

林默:(⊙_⊙)?!谢礼?神彼mother的谢礼!

你、你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不气死我不罢休啊。

谁要你的谢礼了,谁需要你送谢礼了,啊?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我救你就是为了你的谢礼救的吗?

不想送你就不送,也没有人逼着你非得送,要送你就好好送,你送个正常的东西,哪怕送我个包子,甚至是请我到你家喝口水,那也能够表示你的诚意,对不对?

可是,你送我这么一大袋子消毒水是啥意思?你送我这么一大袋子消毒水作为谢礼是啥意思?你到底有何居心?你是觉得我就是个大病菌,应该用消毒水使劲咕嘟咕嘟吗?

你你你、你实在是太可恶了,我懒得跟你掰扯,拜拜了您嘞。

林默深知自己不是苏燃的对手,就冲今晚苏燃这爆表的“攻击力”,他说什么也不敢再跟苏燃做口舌之争了。

笑话,跟苏燃开怼,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林默深谙“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知道不能跟苏燃硬碰硬,应该“智取”,不可“死磕”,所以他非常有自知之明的转身就溜,那姿态,活像一只夹着尾巴逃走了的哈士奇,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的二哈去偷鸡不但没偷着还被人鸡的主人给胖揍了一顿呢。

见林默拎着袋子转身就走,一句话也没说,跟只斗败的老母鸡似的,苏燃只觉得心里更爽快了。

“喂,你去哪儿?”

林默一听这话,飞叶子都要气枯萎了,肺泡泡都要气爆炸了,但他没回头,仍然自顾自的往前走,表面装作没听见,其实心里啊,早就已经“炸锅”了。

去哪儿?这还用问吗?我还能去哪儿啊?

这么晚了,路灯都亮了,您这大学霸竟然猜不出来我接下来要去哪儿吗?

刚才在医院里怼我怼的那么痛快,怼的那么逻辑严密,怼的那么行云流水,一听就是有强大的逻辑推理能力在您背后做支撑,怎么现在倒推理不出我要去哪儿了呢?

哟,这可不像你的脑子不能干出来的事啊。

还问我去哪儿,我当然是回家了啊?我当然得回家吃饭了。

从大中午到现在,我可是一口饭都没吃,一口水都没喝,不像你,肯定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吃过东西了。

我现在这饥肠辘辘、头晕目眩、饿到前胸贴后背、饿到眼睛冒金星的惨状都是拜你所赐,要不是你不听话爱瞎跑的话,我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不光肚子饿扁了,连胳膊都光荣负伤了,这可真是……唉!

这可真是悲了个大催啊。

怪你怪你都怪你!

见林默颇为“硬气”的不理自己,而且脊梁杆子在听见自己的声音后似乎挺的更直了,苏燃只觉好笑,正要快步跟上去,忽然胃部一阵剧痛袭来,就像是被人一下子攥住,疼的喘不过气来,于是忍不住蹲下\/身来。

“哎,你等……等等我……”尽管声音发虚,但是在寂静的夜里仍然清晰,足够让林默听得到。

“又怎么了啊?”你又准备怎么怼我了啊?

虽然你的嘴皮子很厉害,但是我、我也不差好吧?

尽管你在医院里怼得我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可我不、不怕你。

你如果再这么欺负我的话,哪怕我毫无反“嘴”之力,我也要奉陪到底。

林默没好气的回过头去,想要“教训教训”苏燃,让他知道自己可不是个“软柿子”,不料一回头就看见苏燃满脸痛苦的蹲在地上,身躯单薄的似乎一推就倒,心里的那一丢丢不快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也顾不上“教训”苏燃了,只知道赶紧跑过去查看情况。

看看,看看,就这体虚的样子,不但不知道节省力气,反而还消耗Atp怼我呢。

明明怼我的时候还好好的,怼的那叫一个神采奕奕,怼的那叫一个精神抖擞,怼的那叫一个光彩夺目,怎么忽然就这样了?难道是累的?

对哦,肯定是怼我怼累了,这可真是……应了“弱鸡”一词了。

总不至于只有怼我的时候他才会舒服,只有怼我的时候他才会无病无痛吧?

幸好之前我没对他动手,要不然的话,估计我的下半生都得被他赖上,这要是被他赖上了,那我岂不是每天都得忍受他的“语言攻击”?

天呐,就他那强烈的“攻势”,如果真的天天在我耳边叭叭,估计我得早入土好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