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
术女走到杨彻身边，被他抓住手腕，纯粹的血气涌入体内。
“这是李空辰的血气？”
还能是谁的呢？但术女很难相信，一个已经被污染的筑基修士，他的血气如此容易便被炼化，而且还是炼化到这种程度。
纯粹到毫无杂质，甚至比专门炼制的恢复血气的丹药还要纯粹，丹药还会有附带的药力，而杨彻炼化李空辰肉身得到的血气，则是除了血气之外什么也没有。
“是他的血气。”杨彻的回答一板一眼。
此时在外界某处，面具鬼胎忽然感觉到了什么，猛的看向某个方位。
“李空辰死了？真不经用。”他很快分辨出位置。
“估计是那小蛇杀的，但那小家伙受伤不轻，杨彻可能也帮了忙。嘿…”
他笑了起来，“可惜没看到过程，有点不好玩。”随即一道遁光划破长空。
术女气血大致恢复之后，杨彻便让她离开一点距离，接着原地盘坐，旁若无人开始参悟太渊魔相功。
他周身魔气缭绕、黑漆漆的一团，坐在地上，旁边是余烬仍在燃烧的、李空辰的一堆尸体。
“快点恢复，你还可以去帮铮，我也要去看看能不能帮到顾月晓。”
李空辰的血气全部炼化之后，除去帮术女恢复的部分，还剩下相当可观的量，杨彻一次吸收不了这么多，但强行将其压缩成血丹，暂时留存在以内留待以后再用还是没问题的。
有如此多的血气，用的时候可以在短时间获得超过自身境界的力量…缺点就是必须运转太渊魔相功，否则肉身强度吃不消。
术女“嗯”了一声，但没由来的有点不舒服。杨彻说的没错，该去帮铮，他也该去找顾月晓，术女想问顾月晓和他是什么关系，但莫名的又觉得不该问，于是沉默消化血气。
李空辰好歹是筑基巅峰修士，体内的气血虽然先前和杨彻争斗消耗了不少，但是遗留的量仍旧多的可怕。
杨彻体内的暗黄蜡烛进入了稳定期，火焰不再变大，源源不断的灵力被炼化入体。
足够的血气和灵力，让杨彻的气息在破境之后仍旧不断升高。
金曦功是完全的蛇族功法，按道理杨彻是不能修炼的，强行修炼会对自己造成伤害，功法中的介绍也是如此。
原本杨彻也只是想强行修炼少部分，先把术女救了再说。之后能废除功法就废除，废除不了大不了再也不使用，那最多也就增加晋阶难度，不会扩大异种功法对自己的伤害。
然而在真正修炼了时候，杨彻完全没感觉到异种功法对他的伤害。
不但没有伤害，反而因为修炼经验充足，练的顺风顺水。
多修炼了金曦功之后，杨彻体内能储存的灵力进一步增加，足足炼化了一个多时辰的暗黄蜡烛，才觉得稍稍饱足。
比之前炼气八层，体内的灵力总量大约增加了六、七倍…这还是在炼气期，不知道筑基会怎样。
杨彻忽然有些恍然，不知不觉，自己已经到了炼气巅峰境界，进入赤荒秘境也才一年多的时间。这样的修炼速度，堪比坐火箭了。
而且还是在这贫瘠的秘境中，不过转念一想，贫瘠不贫瘠和自己关系也不大，因为在秘境中总是能找到别人无法炼化，而自己可以炼化的东西。
我变强了，也变得邪恶了，或许是邪恶吧，我也不知道。杨彻看着身边燃烧着的一堆李空辰，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敌人死去，炼化对方的道体，说正常也正常，但毕竟是纯粹的邪修行为。
邪修依靠邪道功法做到这一点，杨彻则是使用虚元，且虚元炼化后的灵力和血气，因为毫无杂质，所以吸收之后也完全没有后遗症。
在秘境里，这也是没办法，离开秘境之后呢？杨彻默默想着，并没有找到答案。
又是五个时辰过去，术女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杨彻在气息达到炼气九层中阶的时候，强行收敛力量，不再让自己的气息继续攀升。他重新运转了敛息诀，在术女眼中再次变成了无法探查的黑洞。
离开石塔之前，杨彻又去二层抓了二十几只尸灵，一半给术女，剩下的自己拿着，术女给了他一个完整的陶罐，这东西就是暂时封存尸灵的专用法器。
这些陶罐和杨彻在泉镜湖底摸到的陶罐类似，但要粗糙一些。
从现在的信息来看，术女所在的族群和虚天剑阁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很多东西都是同源的，只是不知道谁学谁。
杨彻默默把陶罐收起，术女带着杨彻离开养灵之地的时候，才问起暗黄蜡烛的事。
她故意过了这么久才问的，暗黄蜡烛可以收回，但她愿意晚点收回。
杨彻张口从腹中吐出一道火光，落在掌中化为点燃的蜡烛，递给术女。
后者看了一眼，觉得蜡烛似乎小了一点，但仔细看看又分辨不出来，沉吟片刻，将暗黄蜡烛收起。
穿过一片黑暗，整个世界在晃动之后，重新显现出光亮，一回到地面，术女还不觉得什么，杨彻后背一阵寒意，浑身汗毛倒竖，他追随着一股森冷的危机感，抬头看向某处，一名青衣女修站在树梢上，正冷冷的俯视他们。
赫然是之前被李空辰带走的、陷入昏迷的那名修士。
燃烧面具的姐姐？
“你碰过我？”她问道。
“没有。”
沉默。
“好像是没有，但你身上沾了他的血。”
杨彻看了看衣服，上面有李空辰的血迹。
还好他们炼化之后再吸收的血气，再也没有半点李空辰的气息。
“他人呢？你们应该杀不了他吧。哦，这里还是养灵之地，大势鬼的地方？”女子瞥了瞥术女，“很年轻的蛇，你是付青的后代。”
付青是女侯的真名。术女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于是闭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