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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倚乱刃站在餐厅的门口,手中握着将近两米的太刀,用刀鞘挂着一杯冒热气的奶味咖啡。

一方通行与时倚乱刃隔空对视,没有做任何动作,仿佛两根木桩。大约十秒后,时倚乱刃弯下腰,朝跑到餐厅门口的最后之作招招手。

“哎真是没想到,这个居然是现磨的,现在居然还有真正的咖啡...”

时倚乱刃从刀鞘上取下装一次性纸杯的袋子:“小妹妹,哥哥对咖啡豆过敏,这杯就请你喝吧。”

时倚乱刃露出让人如沐春光的笑容,奶味咖啡的香气噗噗噗的直冲最后之作的小脸。

“真的吗真的吗?御坂御坂做最后一次确认!”

“当然是真的,来,接好,小心烫手。”

时倚乱刃蹲下身,将咖啡连同袋子一起,挂到御坂御坂伸出的一双小手上。

“万分感谢你!御坂御坂收到了第一份礼物!”

“我收下你的感谢,这个要慢慢品尝哦~”

时倚乱刃呵呵一笑,站起身,往一方通行那边走去。

“师尊,怎么突然的联系我了?”

时倚乱刃的脑中,有一个不同于时倚乱刃们的声音。

这个声音一听就知道是个老年人,但却听不出男女,嗓音中性,略显温和,因此能听出是个不胖,又不太瘦的人。

“任务的可靠度已经降至80%以下,不要继续了。”

老者的声音无喜无悲,仿佛是在念稿。

“师尊是说控制御坂网络,让本源视野自爆的这个任务吗?”

“嗯。”

“是因为那两个圣人的原因吗?时倚乱刃在那里好像陷入了苦战。”

时倚乱刃把对话的方式调整为默读,与此同时,他已经走到了最接近一方通行的地方。

擦肩而过。

“并非如此。”

时倚乱刃脑中的老者停顿了数秒,似乎是在等一方通行走远。

“御坂网络本身出现了问题,和那个叫定天车的人有关。换句话说,我与学园都市这一台本源视野的联系被彻底切断了。”

“如此严重?”

记得师尊好像能通过某种手段,直接控制本源视野,毕竟这是属于师尊的远程灵装。

那个叫定天车的少年却改变了这种联系,所以才会有控制住御坂网络的任务。

时倚乱刃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侧过脸瞥了一眼走远的白色少年:

“需要我启动【最高形态】吗?以防万一,先把一方通行干掉。”

“不,你现在替我,去看望一下我的老朋友。”

“好的,师尊的老朋友在何处?”

“你继续往前走,我马上把位置发到你脑子里。”

师尊的中性嗓音消失了,时倚乱刃的头脑里发出嗡嗡嗡的余音,但他毫不在意,而是加快脚步。

“小鬼,这是什么?”

一方通行也诧异的瞥了一眼时倚乱刃,但那种异样感已经消失了。

“奶味咖啡~御坂御坂高举胜利的果实!”

“拿来给我看看。”一方通行暴躁的伸手。

“咦——?御坂御坂对这个请求感到奇怪,但御坂御坂毫不犹豫的给你。”

一方通行接过咖啡杯,连着塑料袋抓在手里,还很烫手的咖啡对他来说却没有任何影响。

咔哒!

塑料制的盖子被一方通行纤细的五指给捏开,然后滚烫的液体连同蒸汽一起飞溅出来。

一方通行将沾满残余液体的空壳随手丢掉,然后细细打量着手中留下的东西。

“哇啊啊啊啊——御坂御坂的礼物!”

“芳川,这个是什么?”

一方通行把手里的东西丢给芳川桔梗,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折射着淡蓝色的光晕。

“很明显,是一种晶体。没想到你还能做到提炼溶液的成分这种事。”

“是咖啡里本就有的东西吗?”

“看不出来,这又不是我的研究范围,不过我可以找人帮你分析一下。”

“不需要,扔掉吧。”

“喂喂喂!御坂的奶味咖啡!御坂御坂红扑扑的小脸上摆出谴责的表情!”

“吵什么吵?再买一杯不就行了。”

一方通行推开餐厅的门,如咒骂般说着。

“诶?真的嘛?你是个好人,御坂御坂果然没看错!”

“好人可不会抢走别人的东西然后碾碎。”

“你在担心那杯咖啡里有毒,所以你也担心御坂,御坂御坂再次表示感谢。”

“哈?不要擅自下结论,我只是觉得刚刚那个家伙有点奇怪。”

“即便如此,御坂御坂也相信你!”

“不想被丢出去就闭上嘴。来一份这个咖啡。”

“不好意思,先生,奶味咖啡已经卖完了。”

“呵啊?”

一方通行眉头紧皱,如同碰上了难题。

他虽然能做到从咖啡里提炼出那种蓝色晶体,甚至可以从血液中分离出毒药成分。

但是,他实在没本事凭空创造一杯奶味咖啡来。

“随便吧,大不了下次再来。”

......

时倚乱刃一刻不停的走着,直到抵达了师尊提供的目的地。

面前的门突然打开,一个高大的金发少年走了出来:“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再来了。”

垣根帝督瞥了眼时倚乱刃,伸手摸了摸后脑勺上闪着绿光的电极,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时倚乱刃伸手扶住即将合上的门,大步踏了进去。

按照师尊的指令,时倚乱刃前来看望那个老朋友。也唯有这个时候,他被允许直呼师尊的名号。

“我是鬼庆王的弟子,师尊让我来看望你。”

一点都不像“看望”,因为时倚乱刃手上只有一把长长的太刀,既没有礼物也没有信物。

“嗯...我早就知道你会来。”

冥土追魂正在翻阅着垣根帝督的病例,然后在“无需后续观察”的一栏盖上章。

他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时倚乱刃,就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鬼庆王问你,近来过得可好?”

“我是一个医生,只要世界上还有病人,我就过得不好。”

“你还真是奇怪,明明自诩济世救人的良医,却救下了爱德华和鬼庆王这两个大魔头。”

“我可不是良医,这些年我见过太多根本救不回来的人,如果命运真的存在的话,我并没有获得违抗它的技术。”

“所以,你才希望爱德华和鬼庆王,这两个人能在反抗【被不为人知地操纵着的世界】的路途上通向成功。”

“这的确是我们共同的理想,但我的做法只是不择手段的救治病人。”

“你应该知道,鬼庆王和爱德华走的路根本就是相反的,却没考虑过他们一旦产生冲突,冥土追魂会是第一个遇害的?”

“我没有考虑害人这种事的习惯。”

冥土追魂站起来,单手插着口袋,嘴角和青蛙一样下垂。

“改变【命运】又或者【相位火花】这种定数,不是我能做到的事情。”

呱太医生静静的看着时倚乱刃出鞘的长刀,因为时倚乱刃的性质,他也没有产生任何恐惧,更没有因此产生什么害怕时会有的生理反应。

又或者说,他本就不会对此感到恐惧。

“我知道你是来杀我的,”

冥土追魂认命般合上双眼。

但下一秒,他的脚下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大坑,冥土追魂迅速下坠。

“但我还不能死,因为我找到了真正能改变定数的人。”

紧接着,本应该走掉的垣根帝督却突然堵在门口,白色的未元物质从背后猛窜出来。

“不仅是医生还是神算子吗?这都能算准?姑且就当作支付医疗小费吧。”

没有恐惧感的垣根帝督,不会在感到害怕后才使用暴力。

以害怕和恐惧为媒介的动作发起系统失效了,垣根帝督一条腿迈出了凡人的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