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八，傍晚，昭城的初雪降临！这场雪下得迟也下得大，还未入夜街道就盖上了一层薄薄的雪被。
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有停下来接雪的。有追赶嬉戏的，有打伞漫步的……
夜色慢慢笼罩了整座城市。街道依旧热闹，这种热闹持续了很久，午夜的钟声即将来临！除雪车等候在街头，路上行人渐行渐少。明亮的路灯照耀在街道上，白雪皑皑，分外美丽。
在那耀眼的光芒下，一名红色半袖丝绒连衣裙的少女手执一支红玫瑰赤脚踩在雪地上缓缓向前。
“好美呀”少年举起手机朝着对面街道少女的背影忍不住感叹！想要把她定格在这一刻。
还没按下拍摄键同行的男生便抢了他的手机小声警告道：“你不要命了？谁都敢拍，赶紧走了，校门要关了。”
少年夺回手机不慌不忙地说：“急什么，赶不上大不了在外面住一晚，你刚才说不要命，什么意思，你认识她？”
说完再次举起手机还想拍，男生气恼地拽着他朝着学校的方向跑，边跑边小声说道：“你没看到她穿着红裙子，你还敢拍，想死？你来昭城之前没听过，深夜遇见红裙子女生一定要躲得远远的，她们不是鬼就是褚家小姐，撞鬼你还有可能还魂，撞见褚家小姐，魂都给你撞飞。
少年忍不住回头看着越来越远的身影恋恋不舍。
跑了一段路，午夜钟声响起。校门紧闭！男懊恼地停了下来，气喘吁吁。
少年脸颊微红喘着气：“赶不上了！算了！去我公寓吧！”心里还记挂着那名红裙少女不忘询问：“你刚说的褚家小姐是有什么故事吗？说来听听？”
男生抬头看着不远处紧闭的校门感慨道：“淦，差一点！算了，这也不是什么神秘事了。”说完环顾了一下四周无人的街道，神秘兮兮地开口：我跟你说，刚才你看到那个人是褚家小姐，褚丰年，她是褚家唯一的继承人，褚家你知道吧，咱们昭城最有钱有势的家族，你是不是觉得她美若天仙？见过她的人都会被她的美貌惊艳，但是没人敢看第二眼，知道为什么吗？她是个疯子。”
“疯子？你怎么不说她说妖精！”
“你别不信，这在咱们昭城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你知道褚家这么大的家业为什么会选一个女人作为继承人吗？因为褚家有继承权的男性不是死了就是残了。传闻她五岁弑母，六岁毒父，八岁杀兄，十岁毁弟！别人是克兄克弟克父母，她是灭兄灭弟灭父母呀！”
“你从哪里听来的谣言。”
“这不是谣言，昭城公开的秘密！她还住过疯人院，她疯得人尽皆知。要不是褚家后代有生育能力的只剩下她一个人，她也不会被褚家从疯人院接出来。”
“她看起来也不像精神病。”
“精神病会告诉你她是精神病？正常人会光着脚走雪地？”
少年不语
男生继续说道：“刚要不是我抢过你的手机，你这会人都不知道在哪里了。”
少年笑了：“你想说她不仅是疯子，还是黑社会？会把我毁尸灭迹！电影看多了吧，你！
男生着急得说道：“你怎么就不怕呢。她这样疯癫也不是第一次了。当初别人也像你一样没见过世面，拍了她的视频，发布在网上不到五分钟，所有看过视频的人的手机都中了病毒，不仅如此，传闻发布者第二天就失踪了，查无此人那种。自此昭城便流传这么一句话：阎王殿你可以逛，褚小姐你不能惹！轻则残，重则亡。”
“你是说她以前也光着脚走过雪地？” 少年疑惑。
男生点头：“可不是嘛，每年十二月八号晚上她就会出现在那条街。听说是被鬼上身了。渗得慌。”
突然一阵冷风吹来，男生吓得打了个激灵，赶紧催促道：“快走吧，冷死了。”
少年低笑伸手揽过男生的肩膀说：“做了亏心事？怕什么，走，回去睡觉!” 说完朝着公寓的方向走去。
雪地上的少女停在街道中央，仰起头定定地看着对面的石钟。等到上面的指针重合她轻声说道：“生日快乐！”然后慢慢蹲下，把那支红玫瑰放在雪地上，
几分钟后，少女起身回头，身后一群黑衣人便跑了过来，为首举着伞的女人手里拿着棉拖鞋。
少女侧脸，朝着女人笑了笑！
女人把伞递给一旁的壮硕黑衣男，再接过另一个人手上的外套和白毛巾。先是给少女穿上外套扣好，再蹲下，小心地擦拭着少女冻红的双脚。
那白如雪的脚此刻已经冻得红紫，脚掌上还粘了不少干涸的血迹，女人心疼地用毛巾轻柔擦拭，擦着擦着，鼻子泛起酸涩，眼睛也开始干胀。
少女乖巧地任由女人所有的动作。看着女人头顶上飘落的雪花，她不由伸手轻轻地拂去，可是雪花还是调皮地继续落下。少女捧着手轻轻地举在她的头顶，雪花全都落在她掌心却又很快化成水。少女痴痴地笑了，笑容如黑夜里的烟火般璀璨。
不远处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劳斯莱斯车内副驾驶面容年轻英俊的男生看呆了，好美呀！回神后他迫不及待地回头朝着后座的男子喊道：“瑞哥，你快看，前面那有个绝世大美女。”
然后转头朝着驾驶座：小白，开近一点。我要上去搭讪，昭城有这般绝色，我竟然不知道。你们来了这么久都不告诉我，真不够意思。”
后座王者般端坐的男子冷沉发声：“掉头！”
司机小白对着后视镜点头应好，然后起步打转方向盘，准备往前掉头！
副驾驶的男子慌忙回头开口制止：“别呀，瑞哥！我都还没看清楚呀！就让我上去再看一眼，问个微信啥的。又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你想死？”
后座男子目光落在他身上，强大的逼迫感袭来。
副驾驶的男子撇撇嘴：“认识个美女都不让！董姨说得没错，你就是个老和尚，活该单身，好气，自己的桃花不长还得掐断别人的桃花。哼！”
司机小白好心解释道：“祁少爷，我们少爷是为了你好。不是谁都可以随便搭讪的。那是褚家小姐！”
“什么楚？”祁晨熹愣了愣：“褚家？下一秒惊呼：褚家那疯婆子？”
后座的男子目光一沉！
祁晨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好险，差点命都没了。瑞哥，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好在你刚才制止了我的搭讪，不然我肯定会死在那疯婆子手上的，传闻都道褚家那疯婆子癫，可没人告诉我，她长得这么美。呸，这都什么时候了，不能色迷心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司机小白嘴角抽了抽有没有一种可能，就算你搭讪成功了也会死在少爷手上。
祁晨熹渐渐来劲了，口若悬河道：“这些年，那疯婆子的血腥传闻可不少。在她手上伤残的也不在少数，你说一个长得这么仙女的人怎么就是个蛇蝎心肠心狠手辣的女人呢！那张脸怎么看也不像个狠人呀！妥妥的仙女脸，怎么就，唉！果然人不可貌相呀……”
司机小白偷偷看了一眼后视镜里浑身散发着冷气的少爷打了个冷颤。旁边那缺脑干的祁少还在不依不饶。
终于后座男子开口：“停车！”
司机小白一个急刹车。祁晨熹被安全带勒得生疼，刚想爆粗。
男子冷声：“把他踹下车。”
祁晨熹脑子一片空白，还没回过神。司机小白便解开他的安全带打开车门把他推了下车。嘴里还念叨着：“祁少，对不住了！”
祁晨熹穿着单薄的衬衫站在雪地上的时候有点懵，看着绝尘而去的汽车，他才回神慌忙朝着汽车离开的方向奔跑，边跑边挥手嘴里还不停喊着：“我，我还没上车呀。我的外套，我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