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还是不了吧，我没见过这种，yue～咳咳咳～”
林巧儿捂着鼻子，半睁着眼，连忙拒绝道，说着说着还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一时间胃里也在往上翻涌，眼泪也止不住往外流，别提多难受。
“那你先缓一缓，没关系。”
刘捕快说完继续查看着尸体说道：
“人迟早都会死的，也都会腐烂、发臭。可死人不能开口说话，只能活人来查找真相，现在真相已经呼之欲出了。”
听到这话，林巧儿突然想到，这件事关乎帮董小姐惩治真凶，帮高阳证明清白。
别过头深吸一口气，她决定还是上前去查看，可那股腐臭味儿实在是难闻。
不同于她闻过的任何一种难闻的臭味儿。
这股尸臭就像是能无孔不入一样，刺激着她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神经。
让她全身都感到强烈的抗拒和抵触。
可一想到董小姐那双破碎空洞的眼睛，一想到高阳那副萎靡不振的模样。
林巧儿咬咬牙，捂紧了鼻子径直走了过去。
她的视线却一直停留在刘捕快身上，有意不去看他旁边的那具尸体。
走近后，那股味道愈发浓烈，林巧儿闭着眼刚准备跑开去干呕的时候，刘捕快的一句话立马让她迈不开脚了。
“你看，这不就是高阳宇轩。”
高——高阳？
他死了？
这具尸体就是他？
一直不敢去看那具尸体的林巧儿，这时没了任何的恐惧和抵触。
只是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心也抽搐了一下。
听到他说的话后立马看向那具已经被湖水泡地发腐发臭还有些巨人观的尸体。
眼前这具尸体已经分辨不出样貌了。
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死了？
冷静下来，林巧儿才觉得不对劲。
高阳不是前几天才被官府的人带走吗？
可眼前这具尸体，一看就是高度腐烂的。
意识到刘捕快是在骗她，她刚想反驳。
“你看，你现在不还是好好的。”
刘捕快蹲在地上看着她淡淡地笑着说道，只不过他的笑容并不明显，只能通过他不那么凌厉的眼神察觉到。
林巧儿这才发现，自己刚刚忘了捂住鼻子，但既没感觉到恶心，也没有任何不适。
又连忙把鼻子给捂上了。
“刘捕快，玩笑可不能乱开。”
用手帕捂着鼻子，林巧儿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这时，她开始又感觉到了恶心，脑袋晕晕沉沉的，一阵天旋地转。
于是捂着鼻子闭着眼蹲在了地上。
“我没有开玩笑，这就是高阳宇轩的脸，你到这边来看。”
刘捕快蹲在地上对她招了一下手，随后又拿着那把小刀放到了尸体头部正上方。
见林巧儿迟迟不动，他抬起头挑眉道：
“这么精彩的东西，你不看会后悔终身的。另外，我也需要你这个证人。”
听到这话，林巧儿努力让自己集中注意力，强忍着恶心，缓缓站起身。
这时她才发现，她周围都已经围满了那些捕快，以及卧龙学院的学子和夫子们。
一时间，她的周围像是炸开了锅一样。
本想开口说话，可她现在感觉嘴里蹦出一个字都困难。
因为一开口，那股味儿就直往嘴里冒。
虽然周围都是看热闹的人，可都还是离的远远的，因为都受不了尸臭的气味。
拖着步子，林巧儿一步一步走到了刘捕快旁边，只是视线还是看着别处。
“林姑娘，你已经很勇敢了，接下来，你可以选择看或者不看。但我需要你在旁边作证。感谢支持工作。”
说完，刘捕快便拿着小刀，开始在那具尸体的头部比划着。
此时的林巧儿已经有些麻木了。
罢了，来都来了，还差这一下？
再说既然是作证，那就全程作证。
我豁出去了！
闭上眼下定决心，林巧儿猛地睁开看向了尸体的头部。
一旁的刘捕快察觉到她在看，会心一笑，随即干脆利落地用小刀在尸体下巴处划开一道口子。
这也没什么嘛！
不就是解剖尸体。
还好，能接受。
就在林巧儿强装镇定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着眼前的解剖时，下一秒的景象让她瞬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就在刘捕快从下巴划了道口子绕了一圈又回到下巴时后，一整张已经泡发的脸皮被他揭了下来。
林巧儿想到了画皮。
下一秒，密密麻麻的蛊虫从尸体脸部爬了出来，但是很奇怪，一落地就消失了。
一旁的刘捕快眼疾手快，拿着一个小口的瓶子放到地上接了好几个蛊虫。
有些懵的林巧儿还来不及尖叫和跳起，那些蛊虫就这样没了。
不远处围观的人群见到这一幕倒是不停发出着惊呼声。
林巧儿也惊恐地看向刘捕快。
他只是麻利地把小口瓶子用塞子塞住，又小心翼翼地双手拿着那张人脸皮放到了一个瓷盆内，然后认真观察着。
被刚刚神奇又诡谲的一幕惊到的林巧儿也好奇地看向那张已经分辨不出五官的人脸。
大气不敢出。
“看好了。”
刘捕快伸手拿来刚刚装了几个蛊虫的瓶子，打开塞子。
随后迅速将瓶子倒向瓷盆内。
三条蛊虫被倒在了盆内的脸皮上后，并没有像刚刚那样消失，而是钻进了脸皮。
随后的一幕让林巧儿惊呆了下巴。
这时，那张泡发又腐烂的脸皮，开始肉眼可见地变化着。
就好像被放在烤箱内一样，水分迅速被烤干，不再浮肿发白。
可这还不够，就像是倒放一样，开始发生着质的改变。
不再腐烂，而是恢复了正常皮肤的颜色和状态。
最后呈现在眼前的这张人脸皮。
正是高阳宇轩的模样！
而且是一模一样！
“这——这，那这个人就是玷污董小姐的人？”
看到这的林巧儿不禁说出那个她之前的猜测。
同时在心里确定，这就是黑巫术。
正是小武说的，用黑巫术的蛊虫来易容的方式。
“这怎么是高阳的脸？”
“难道他真的被冤枉了？”
“天哪，好神乎！”
……
周围的人群开始沸腾。
林巧儿的心也终于落了地。
随后她想到什么一样，赶紧问着一旁正在收拾东西的刘捕快：
“请问刘捕快，那这个人，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