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现场录像传播的技术人员，很快就帮忙联系上了云会议上的古城。
将对方的头像，照在了屏幕上。
古城此刻正在国内，他本来是想看一看苏妍在哈佛的答辩风采。
没想到，哈佛这帮老教授，问的十分刁钻。
把苏妍问住了。
但他更没想到的是，苏妍把自己给拎了出来。
说实话。
作为一个有家室的人，他不是太愿意很多人知道，自己和苏妍，私下有交流。
但现在，既然云会议已经联系自己了。
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古总编，好久不见，我之前去过你们的清华做学术交流，你还记得吗？”哈里教授，主动向古城问候道。
古城笑了笑，回应道：“哈里教授，我记得您。”
“您的朋友，苏，很厉害，竟然能做出这个层次的学术成果。”
“不过，我有些疑惑，希望您能解答一下。”
哈里教授，开口说道。
古城毕竟是学术界的大佬，什么拓扑结构，他自然也是清楚的。
他从容的回应道：“当然可以，不过我要事先说明，这篇学术成果，主体结构是苏妍博士自行搭建的，我主要是帮忙引入了一些拓扑结构，这部分，她确实不太熟悉。”
“明白。古总编，你能解释一下，你是如何利用这个拓扑结构，进行论证的。”
哈里再度提出了自己此前问过的问题。
古诚早有准备，立刻回复了。
哈里听完后，也是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古诚确实讲通了。
但给人一种很勉强，似乎是凑上去的。
“我想问问古总编，您是怎么想到这个灵感的？”
哈里询问道。
古诚耸耸肩：“忽然就想到了，可能是意外吧。”
“看来好的学术成果，确实需要一些美丽的意外啊。”
哈里笑了笑，也没有再纠缠了。
“好的，感谢古总编的连线。”
云会议切断画面。
古诚松了一口气。
苏妍也是松了一口气。
台下，一众老教授再度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半小时后。
老教授们没有什么问题了。
主持人让其他人提问：“台下有问题的，也可以向苏博士请教，错过了这个机会，下一次再提问，可能是在诺尔贝的领奖台上了。”
台下一片哗然。
但举手的，却是不多。
原因也简单。
问问题，也是一门技术活。
一般人，真蹦不出什么问题。
第一个提问的，是那位阿三。
他为了表现一番，抢到了话筒：“苏博士，我想问问，你觉得，在有多重宇宙常数的世界里，会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这是一个很开放的回答。
苏妍笑了笑，回答道：“正常来说，一个宇宙的常数，是唯一的，比如埃普西隆 e，e\\u003d0.007，它是氢的相对数量。”
“这个常数，但凡大一点，或者是小一点，整个宇宙都会发生巨大变化。”
“而我的论文，则是论证了一个宇宙中存在多个常数。”
“这意味着，我们的宇宙，存在一些特殊的结构空间，也许是虫洞，也许是黑洞，也许是更复杂的拓扑结构，但是谁知道呢，这需要我们的科研人员，仰望星空，继续探索。”
苏妍把话题，给升华了一下。
台下立刻一片掌声。
“还有人想提问吗？”
主持人，再度提问。
台下没人举手。
因为懂这个的，并不多。
就在这时。
姜晨站了起来：“我有个问题。”
姜晨用的是中文，和阿三用的英文，格格不入。
苏妍有些意外，这里竟然遇到了龙国人。
她也用中文，示意姜晨：“您说。”
“你刚刚说，你论证了宇宙中存在多个常数，所以意味着，我们的世界存在一些特殊的结构空间，也许是黑洞之类的。”
“前面是因，后面是果。”
“但是，你刚刚在答辩的时候，为什么又要引入拓扑结构，来反向论证您的多重宇宙常数？”
“也就是说，你是在用果，推理因。”
“推理出因之后，又得出了果。”
“你不觉得，这是左脚踩着右脚的论证吗？”
姜晨说的是中文，现场听懂的人不多。
包括苏妍本人，又是大脑一片空白。
那个什么鬼拓扑结构，她压根就不懂。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而其他教授，在找了翻译人员翻译之后，立刻眼睛一亮！
尤其是哈里教授。
他刚刚，一直在纠结，古诚的解释。
为什么有些勉强！
现在他知道了。
那就是……
那个拓扑结构，压根不能用来反向论证多重宇宙常数的存在。
所以古城的解释，很牵强。
只能勉强，自圆其说！
“也许答辩结束后，我可以和你交流一下。”
苏妍用中文，示意姜晨，闭嘴吧你。
姜晨笑了笑，继续说道：“里面涉及的拓扑结构，并不是用来论证多重宇宙常数的，而是拿来举例的。”
“它们二者之间，在论证成功之前，本身就没有因果联系。”
“你抄都抄不明白。”
这话一出，现场一片哗然。
尤其是苏妍，脸色瞬间白了。
她支支吾吾道：“你在胡说什么？”
“这位先生，您说，里面涉及的拓扑结构，不是用来论证的，而是用来举例的，您为什么会这么判断？”
哈里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陷入了思维误区。
此前。
他以为里面的每一步，都是在论证。
其实，有一些，并不是在论证，而是在举例而已。
不过里面确实省略了一些东西，所以哈里以为重点是那个拓扑结构。
姜晨解释道：“你把扭结理论中的数学原理，代入其中，就明白了，这是一个简单的数学问题，所以不用写，也可以推理下去。”
姜晨在写这个论文的时候，主要用的是扭结理论中的数学原理推论，然后用拓扑结构举例。
但是他没想到，古诚和苏妍都搞不明白这个。
甚至把现场一众老教授的cpU，都差点烧了。
扭结理论？
哈里熟悉这个。
他立刻拿出草纸，跟随着论文的提示，代入扭结理论，一步步推论下去。
很快。
他成功得到了下一步。
他顿时猛拍桌子：“妙啊！妙不可言啊！简直太圆润了！”
哈里此刻终于是知道，为什么古诚的解释，十分勉强了。
因为对方也在左脚踩右脚，因果逻辑都反了。
但姜晨引入的扭结理论，直接把推理变成了数学问题。
而数学问题，哈里很擅长。
三下五除二，成功推理出了下一步。
过程，十分严谨！
“后面的推论，全部省略了扭结理论中的数学原理，你们代入其中，就看的明白了。”
姜晨再度提示道。
哈里早就兴奋不已了。
因为他看明白了。
也终于被说服了！
“真是太棒了！”
“用你们龙国的古话来说，这叫朝闻道，夕可死啊。”
“对了，先生，您是本校的吗？”
“您为什么对多重宇宙常数方面的理论，如此一针见血？”
哈里激动的，直接从前排起身，来到了姜晨的身前，想要握手。
“因为苏博士写的这篇论文，是我写过的。”姜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