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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回凤栖宫的巷道间,上官若初时的欢欣逐渐消散,恢复理智。

事情似乎进展得太过顺利,顺利到其中透着点说不出的诡异。

呼延熹提及,呼延玉手里有一幅她的画像。

在她印象里,原主只在送嫁凤堇时,与呼延玉见过一次。

上官若不由得口吐国粹。

“不会还有什么呼延玉对我一见倾心这种狗血戏码吧?!”

“剧本里新增这种恶心人的桥段,是要加钱的!”

上官若骂骂咧咧地迈进自己房门,一眼便看见了坐在里头的凤堇。

“殿下怎么在这里?”

“还不是在等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呼延熹病得很重吗?”

“皇子妃已经醒了,想来已无大碍。”

上官若觑着凤堇,脸上挂着笑。

“殿下不是想问这个吧?”

“你既知道我想问什么,还不快说?”

于是,上官若将呼延熹所说之事对凤堇和盘托出。

“你信她的话吗?”

“一半信,一半不信。”

听上官若这样说,凤堇拧起的眉头才放松些。

“还好,你没有全然信任于她。”

上官若的话有些意味深长。

“日久,方能见人心。”

“殿下对我,不也是如此吗?”

上官若再见到呼延熹时,已经是七月二十六,凤堇的生辰。

宫宴进行到一半,上官若便看到呼延熹朝她使个眼色,随后悄悄走至殿外。

上官若知道她是在叫自己,可她身为宫婢,不能随意离席。

恰好此时,凤堇身形一晃。

“殿下可是要更衣?奴婢扶您去吧。”

她装作去扶凤堇的样子,悄声对她说明缘由。

凤堇十分配合,带着她出了大殿,又自行躲去隐蔽处,留上官若一人去与呼延熹会面。

“许久不见,皇子妃别来无恙。”

“有姑娘挂心,本宫自然无恙。”

呼延熹环视一圈,见四下无人,方在上官若耳边低语。

“前番所提之事,姑娘考虑得如何?”

上官若低眉顺目,“奴婢才疏学浅,就怕没那个能力襄助皇子妃。”

呼延熹嗓音甜糯,像是勾着人往她的温柔刀上跳。

“姑娘常年在公主身侧,怎能妄自菲薄?”

两人正说着,就听殿内传来皇后惊慌失措的声音。

“陛下,您怎么了?”

“来人,快叫太医!”

上官若匆忙跑回殿中,看见凤帝俯卧于桌上,一动不动。

凤堇也从殿外冲进来,扑到案前,急声唤着父皇。

姗姗来迟的太医替皇上把了脉,望闻问切了好一会儿,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

“启禀娘娘,陛下脉象紊乱,有寒热相冲之相。”

“只是微臣一时不好判断,究竟是何缘故致陛下如此。”

“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将陛下挪回乾宁宫,好生静养。”

皇后闻言,忙叫太监们上前。

众人手忙脚乱,将皇上抬回了寝殿。

凤帝这一病,直在榻上躺了一个多月,依旧不见好转。

太医们束手无策,便建议皇上,不如召人来问一问星象。

“启禀陛下,经微臣接连数日观察,其余都无异常,只是......”

占星官伏跪在凤帝床边,似是有口难言。

“只是什么?陛下面前,莫要吞吞吐吐!”

跟在皇帝身边服侍的首领太监高宁见状,尖声斥责。

占星官不敢再拖延,颤巍巍开口。

“只是北极五星生变,帝星黯淡而后宫星大盛,其光芒隐隐有遮盖帝星之势。”

说罢,他将身子压得更低了一些,似是担心自己的话触犯天颜,惹祸上身。

没成想,皇帝只是挥挥手,示意他退下。

占星官赶忙退出殿外,暗自庆幸。

“还好未被迁怒,二皇子果然通晓圣意。”

待臣下离开,皇帝命高公公走一趟凤栖宫。

“高宁,去传皇后来见朕。”

过了约一炷香时间,皇后应诏而来。

见自己的夫君病恹恹地靠在床头,皇后走上前,替他披了件衣裳。

“陛下怎么不好好歇着?您身子尚未痊愈,何苦要见那些闲杂之人?”

皇帝闻言冷笑。

“朕在这乾宁宫,见了何人没见何人,你倒是清楚得很。”

“臣妾不敢。”

皇后起身跪下,语气坦荡。

“如今陛下圣体不安,臣妾只是安排了人在外守候,以免有心机叵测之人趁机作乱。”

皇帝一把拽住皇后的胳膊,将她拖到自己眼前。

“守候?还是监视?”

“皇后,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可曾真心对过朕?”

“陛下累了,还是好好歇着吧,臣妾明日再来探望陛下。”

说罢,皇后挣开凤帝钳制住她的手,转身离开。

“你心里还是忘不了他,是吗!”

“你想要朕死,要他来做皇帝,是吗!”

皇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乾宁宫,没有理会背后传来的天子怒吼。

她已经听人说了,方才有占星官前来觐见。

皇后自己一向不信这些星象之说,奈何凤帝却相信得紧。

见高宁过来时的神色,她便猜是占星官又说了什么星宿不利的话。

只是没想到,皇帝话中竟一句没提及星象之事,反倒是因多年前的旧事耿耿于怀,又来质问自己。

也不知那占星官究竟对陛下说了些什么,令他如此失态。

“高公公。”皇后走出殿外,唤守在门口的大太监。

“陛下龙体抱恙,太医特意嘱咐要静养,最近就不要让无关人等入内了。”

“是,老奴明白。”

凤堇闻风来到正阳殿时,皇后正对着一支九凤绕珠的赤金缠丝发簪垂泪。

“母后在想什么?”

听到凤堇的声音,皇后立马将簪子收回妆奁,转头对她笑。

“堇儿怎么来了?”

“儿臣听闻母后被父皇责骂,心中担忧,因此来看看。”

皇后揽过凤堇,轻抚她的脸颊。

“本宫的堇儿长大了,知道心疼人了。”

凤堇将脸埋在母亲怀里,声音有些发闷。

“父皇为何对母后发脾气?”

“你父皇身子不适,脾气难免有些古怪。”

“那母后为什么哭了?”

皇后一愣,松开了抱着凤堇的手。

她怔怔地看向梳妆台的方向,眼中流露出凤堇从未见过的神情。

“人这一辈子,总会有些过往,值得为之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