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脑海中瞬间出现了一串名词。
什么东海龙宫、避水珠、火影忍者……
等等。
这些好像都是玄幻故事里才会出现的东西。
而自己现在在的这个地方……好像只是个古代故事。
可若没有这些玄幻元素在,呼延玉真能从水中潜出去吗?
要知道,二皇子府虽不像皇宫一样位于京城正中,但距城墙也是有几百米的的。
这会儿又不像现代有潜水装置,难道呼延玉比现代吉尼斯记录保持者还要厉害好几倍?
上官若自顾自地胡思乱想着,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二皇子居然舍得放呼延玉离开?”
“昨夜奴婢在外头听着,二皇子不还在找他要什么解药吗?”
凤玄打眼瞧着上官若的面颊,像是要在她脸上瞧出一朵花来。
“其实本宫有些好奇。”
上官若抬眼望向凤玄,发现他正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你身上究竟是哪一点,如此吸引呼延玉?”
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上官若身上,似是要用眼神将她的衣衫一件件除下。
“本宫从父皇寿宴上回来的那一晚,可谓是备受折辱。”
“可呼延玉胁迫本宫所求的,竟然是你这样一个再卑微不过的宫女。”
“你可知道,他越是表现得想得到你,本宫就越是不想满足他。”
上官若将五官都皱到了一起,无法理解凤玄的脑回路。
听起来,怎么好像是这两个反派人物之间的相爱相杀?
关键是,这两个人要互相拉扯,为什么还非要把自己夹杂在其中?
“可是,主动权并不是握在二皇子的手里,不是吗?”
凤玄偏过头不再看她,喉间溢出一声笑,清越得近乎悲戚。
“是啊,主动权,从来都不在本宫的手中。”
说罢,凤玄闭上眼,深深拧着眉,仿佛是感受到了什么尖锐的疼痛。
他脖颈上的青筋暴起,脸也一点点红了起来,双手用力地按着两侧的太阳穴。
上官若下意识地靠近他,伸出双手,触及二皇子的侧颈。
就在这一瞬间,凤玄陡然睁开狭长的双目,手如鹰爪般钳住上官若的手腕。
他的颈项炙热,掌心却冰凉。
“你要做什么?”
上官若感受着自指尖到腕间传来的冰火两重天,言语温和。
“奴婢只是见殿下似有些头疼,想帮您揉一揉风池穴,或可缓解一二。”
此话一出口,上官若自己都被震惊了。
她这是被原主夺舍了?
这样隐隐带着情意的话,怎么会从她嘴巴说出?
而且还是对着凤玄说出来的。
上官若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最终还是凤玄轻声一哼,将她的手一巴掌挥开,才给了她台阶下。
“就不劳姑娘动手了。”
“本宫实在担心,姑娘手上一个拿不准,将本宫掐死了。”
不得不说,单从这一点看,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上官若长吁一口气,将手收回袖中。
“那奴婢去传太医来。”
上官若浅浅一福,转身疾步朝门外走去。
还没等她踏出门槛,就听见有人小跑着从远处跑来,一脸惶急的模样。
上官若连忙让到一边,眼看着那人直直冲入凤玄的房间。
“殿、殿下,方才有花奴前来禀报,说是在湖里发现了一具浮尸。”
上官若心中一惊,联想起昨夜听到的重物落水之声。
难道,那是个人?
她停下欲往外走的脚步,折返身回到房中。
凤玄的神情十分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漠然。
就好像他一早便晓得,会有一具尸体出现在自家的后花园之中。
“可确认身份了?”
前来报信的下人支支吾吾,用余光示意了一下站在他身后的上官若。
“上官姑娘不是外人,你但说无妨。”
上官若在心中将白眼翻上了天,谁跟你不是外人?
但她仍旧极力忍下了要离开的冲动,留下来听着小厮的下文。
“尸首被泡得有些浮肿,但仍依稀能辨认出面容。”
“正是从宫中前来看顾殿下的太医,李大人。”
凤玄轻轻“哦”了一声,既不惊讶,也不惶恐。
“命人好好将李太医安葬了,再差人去宫里通报父皇一声。”
上官若不禁恻然。
太医虽素来品阶不高,可李大人好歹也是太医院里正儿八经的正六品通判。
如今他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了二皇子府,凤玄却只是轻飘飘一句话,就为他的一生画上了句点。
“李大人不是殿下船上的人么?”
待小厮奉命退下,上官若还是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陛下寿宴之上,若没有李大人的配合,殿下或许便不能那么轻易地离开金殿来。”
凤玄勾起唇角,满不在乎地说道:“他的死,可与本宫没什么干系。”
“一个太医死在本宫府上,于本宫而言,也是件麻烦事。”
上官若对他的话深表怀疑。
“可殿下连官都不报,只是吩咐下人将李大人匆匆埋了了事。”
“难道,这就是殿下口中的麻烦?”
凤玄口中啧啧有声,提醒她道:“本宫不是还吩咐了他们要差人向父皇禀报吗?”
“若不是因为他这太医的身份,本宫也不必特意命人走这一趟了。”、
他这一句看似寻常的话,却暗含着封建皇权下普通人的悲哀。
在权贵眼中,人命,似乎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李大人或许以为,帮助二皇子,便是提前效忠新君。
可这一念之差,最后却断送了他的性命。
“二皇子就不怕,陛下会追查李太医之死么?”
凤玄不以为意,“李大人自然是失足滑落湖中淹死的。”
“他是父皇特意指派来我府中照料本宫的,难道本宫还会蓄意加害于他不成?”
二皇子的嘴角挂着一丝笑意,眼中却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冰冷,让上官若遍体生寒。
“只要姑娘不在父皇面前乱说话,父皇自然什么都不会知道。”
上官若惊讶于他对她的直白。
凤玄哪里来的自信,认为她会无条件地站在他这一边?
“二皇子怕不是忘了,奴婢是御前的人。”
“日后若到了陛下面前,奴婢是不会偏袒二皇子的。”
凤玄面上挂着自得的浅笑,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
“本宫敢将这些说与姑娘听,手上自然也有能说服姑娘的筹码。”
“姑娘想不想知道,你上官一族,究竟是怎么覆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