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织苡禁闭着双眼,数羊催眠着自己。
“1563.1564.1566.1570……”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吓得许织苡一激灵,马上就要有困意了。
哪知半路又杀出个老愣。
许织苡杀人的心都有了。
她倒要看看是哪个没道德的人凌晨打电话。
“喂,谁呀!”语气里充满着不悦。
对方像是被吓到了一直没吱声。
许织苡拿下贴在耳朵的手机,是在通话中啊。
难道是————鬼。
这个念头一出,吓得惊呼“啊!”
许织苡直接挂断了通话,把手机扔的老远。
扯起被子把自己盖严,一个头发丝都不敢漏出来。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许织苡发誓自己是个好人,就怕鬼也有敲错门的时候。
越想越怕。
黑夜里她试探性的伸出一只胳膊,摸索着,最后落在一只毛茸茸的肉体上,一拉。
花花被拽进被子里,许织苡有了伴,顿时壮了胆。
她缓慢睁开眼睛,被一双光亮吓得汗毛竖起,不顾疼痛跑着就去打开了灯。
再一看床上,哪有什么鬼,只有花花睡觉被打扰,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原来她刚刚看见的光亮是花花的眼睛。
许织苡环顾四周,没有异常,唯一喘着气的就是她和一只猫,不过她也没有关灯,一直开到了起床。
————
许织苡一早起就顶着疲惫的面容。
她凌晨三点睡着,现在是六点,说明她只睡了三个小时。
这才上几天班就熬不动了。
刷着刷着牙,越想越气,直接把牙刷扔到水盆里,泡沫四处飞溅。
老子撂挑子不干了。
从卫生间走出来直接扣躺在床上,动作太剧烈,肋骨受挤压有点疼。
不过五秒又起身,拾起水盆里被扔掉的牙刷,直接放进嘴里继续刷。
今天没那么幸运,还是迟到了。
吴婷已经坐在工位,举着镜子,还在她的红唇上补着颜色。
“婷姐,早。”
吴婷侧头看着她说“早!”
许织苡觉得她今天心情一定很好,从一见她就笑着脸。
不过那笑虽然灿烂,许织苡怎么觉得她稍显做作。
不过不针对她就好。
许织苡坐在座位上。
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物品,之前她没来,自己物品放的随意些就有点过界了。
她收拾完,视线投向吕江办公室,大门紧闭,助理进进出出。
助理再一次从办公室出来,走近,敲了敲吴婷的桌面“去泡两杯咖啡送进去。”
许织苡是新人,自然知道职场的规矩,跑腿的事起初她还是要争一争的,刚想起身去泡。
助理及时阻止了她“吴秘书,吕总特意交待由你去泡,许秘书,你继续完成手上的工作吧!”
许织苡疑惑怎么不让她去泡,而且吴秘书去的时候也不是很情愿。
很快吴秘书就端着托盘推门进了办公室。
原来这就是原因啊,吴秘书泡咖啡的确很快,怎么只有她磨了那么久。
松完咖啡的吴婷回来刚坐下,许织苡就好奇,歪头在她耳边悄悄问“吕总办公室是有客人吗?”
“对,在里边谈生意。”
难怪,不知道什么大客户,助理跑了这么多趟,拿着不少资料。
昨晚的觉没睡够,这一上班就要了命了,刚坐在这就困。
强忍着困意。
旁边还有人呢,不敢睡,不敢睡,不,是不能睡,不能睡。
不过半个小时,打了n个哈切了,许织苡都怀疑嘴都打哈切打大了。
困意就要占领高地,实在忍不了了,偷偷睹了一眼吴婷。
她正在整理吕江的行程。
许织苡收回目光,看向自己手里的资料,也看不清都重了影。
挣扎的眼皮就要完全合上。
身边的人突然站起,带了一股风。
惊动了刚要进入梦乡的许织苡,不知道站起来做什么。
自己下意识也跟着站了起来,鞠躬问好一气呵成。
“李总慢走。”
“李总慢走!”
等许织苡意识到自己说的什么,猛然惊醒,她如果知道是李维桑,那么她宁愿鞠躬鞠到他走。
要不就不会有现在这么尴尬的视线交融。
短暂的几秒她已经快要窒息。
胸口有点闷。
他看见她又出现在念言会是什么反应?
表面倒是让人看不出!
李维桑十分随意的将手插进兜里,
前进的脚步自己门口稍作停留,看见她着实有些没想到。
他想起了昨夜的电话,又笑到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冲动了。
所以在听到她痴梦的声音,一时哑语,竟什么也说不出口。
此刻这人就没预兆的出现在眼前,没心没肺,还一脸的惊讶。
吕江在一旁顺着李维桑的视线看去,刚开始还以为是在看吴秘书,仔细看似乎真正的目光是落在旁边的许秘书身上的。
他倒是有点心虚。
狐疑着李维桑是不是认出了许秘书就是那天顶撞他的女人,明明面试失败的人,却又出现在念言。
不过他眼底的情绪吕江有些看不懂,所以这是认出还是没认出来呢。
不给他时间想了。
吕江直接往左侧半步,勉强挡住李维桑的视线“维桑,今晚今朝的酒局您千万要赏脸啊!”
李维桑没有回答,只是收回目光,直接阔步离开,留给他们一个高大的背影。
吕江在手下面前折了面子一时尴尬。
清了清嗓,看了眼许织苡,又把视线挪向旁边的吴婷,指了指她“你去把咖啡收了。”
吴婷一脸讨好的笑进了办公室,吕江也随即进去。
这时许织苡的困劲也消散尽了,一看没自己什么事了,就开始工作。
手上一直忙着,一直没看时间,但感觉过去了很久。
吴婷竟还没出来,一个咖啡杯需要拿多久呢?
许织苡有疑问,但无从寻答案。
过了一会儿,吴婷终于从办公室出来,许织苡总觉得她有变化,本来有条不紊的秀发,此刻微微凌乱,还有一早补得红唇,也失了颜色。
许织苡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很快消失,不让人发现。
难道梦姐说的是真的?
听人说是一回事,如今自己亲眼发现,还是感到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