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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嘉眼前仿佛蒙上一层薄纱,对面两人的身影在这层薄纱后变得朦胧无比,同时一层血色笼罩住两个人的周身,让两人模糊的面容更加看不清楚。

她心底仿佛有一个声音在说,杀了它们,这两个被血色吞噬的怪物不配称之为人!

一旁的容易默默看着齐嘉,仔细看会发现他此时眸中蒙上一层浅淡的血色阴影,借着这层血翳,他像是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脸兴味。

“原来是这样啊!”他发出这样的叹息,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

恶念是没有办法被善念抵消的,正如一滴墨落到清水中,只会污染清水,而无论多少清水都无法让这滴墨水消失——它只是被稀释了,而不是消失。

而眼前的情况,无异于让清水去净化墨水。

清水愈浊而墨色依旧如故。

看着齐嘉义无反顾的背影,容易忽然笑出声来,甚至笑出了眼泪。

齐嘉听到了容易的笑声,但是她并没有因此分神,眼前的战斗比她想象得更为棘手。

对手并非普通人,但是她却怎么也找不回系统控制身体时那种招式连接的流畅度。

尤其是现在她脑子有些昏沉,思维的速度还跟不上自己的动作,所以大多数时候只能凭借仅有的意志以及身体本身的素质来应对。

这样僵持下去她会赢,但是持续的战斗一定会引来其他人的注意。

那就索性放开对身体的控制吧!

齐嘉心底忽然生出这样的念头。

她也确实这样做了,放弃了对那股暴虐杀念的控制,任由自己沉浸在那沸烈蒸腾的念头里。

顺着身体的本能,齐嘉使劲挥出狰狞的大锤。

这样的动作她刚刚已经做过很多遍,却都被对方挡下,看起来这个男玩家现实中也是有一定的武术底子。

甚至对方可能是一个超凡者。

但是这次不同,齐嘉的锤子以摧枯拉朽之势直接将男人击飞,连一旁的女玩家都被那翻涌的气浪裹挟而起,狠狠摔在花树排列而成的墙壁上。

齐嘉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将二人击飞后她的头脑忽然恢复了清明,那股杀念如浪头般褪去,身体里的力气仿佛也跟着这股念头而瞬间消失。

锤子已经随着刚刚一击而甩出,现在的她身无武器,浑身无力地坐到了地上。

忽然,一只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齐嘉抬头,对上容易含笑的眼神,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复杂的眼神,但是她敏锐得察觉到,对方那些对自己若有似无的杀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兴味以及——怜悯。

变态怎么会有怜悯这种情绪?齐嘉在心里暗自摇头,面上还是丝毫不显,还对容易露出了一个比较和善的笑:“是你帮我杀了那两个人?”

她刚刚并没有发出致命一击。

齐嘉一边问,一边将手放在了对方的掌心。

容易很轻松就将齐嘉拽了起来,实在让人想不到他这纤细的身体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对方搀扶着齐嘉直到她能自己站稳,过后甚至还帮她清理了一下身上的灰尘,但是这个过程中容易始终没有回答齐嘉的问题。

“容易……”齐嘉有些不解,刚刚开口,就见容易退到一边,露出了一直被他遮挡着的景象

她眼前是青翠的树墙,原本树枝上开满了白花,但是现在,那尽情舒展的枝叶全数化作杀人的利器——两具尸体被几根树枝穿透了心脏与四肢,头颅低垂着,挂在树墙上。

鲜血滴滴答答顺着枝头的花朵枝叶流下,在白玉的地面上汇聚成一片血色镜面,将所有映入其中的景象都染上鲜血的红。

齐嘉心头一颤,那枝头的白花不知何时已经化作的红色,那像是吸足了鲜血才能染就的红,让人想到夜莺与玫瑰。

——夜莺献祭自己染红了玫瑰,却被人随手丢弃在地上,最终碾落成泥。

“姐姐,快走吧!”容易推了推呆滞的齐嘉,语气如常甚至带着笑意:“这么大响动肯定会有人来查看的。”

他这话音刚落,就听见了拐角处窸窸窣窣的声音,两人目光由钉着尸体的树墙平移到一边的拐角处,一眼就看见来不及收回的一片黑色裙角。

玩家中穿着黑色礼服长裙的只有一人,那就是最初向齐嘉释放善意的羚羊小姐。

看到那黑色裙角的时候,齐嘉心底立刻生出了淡淡的杀意,同时还有一个念头一闪即逝——就放过她这一次,当成是对那善意的回报。

不过这慈善的念头很快被心中的魔鬼叫嚣着压下去。

万一呢?万一她将我的秘密全数告知他人怎么办?

齐嘉没有急着去追,而是走到树墙边,将那根失去变化拟态的花枝拾起,不过轻轻一甩,那根花枝就再次化作狰狞的武器。

锤柄末端的锁链耷拉到地上,在她行走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齐嘉表情坚定,一步一步走到了拐角处。

拐过弯,映入眼帘的还是一成不变的树墙与金银薄纱。

意料之中,宽阔的走廊中还站着一个人影。

那是个身穿黑色长裙,头戴蕾丝礼帽的女士,她双手带着长长的丝绸手套,交叠放在身前,看起来十分优雅,姿势闲适得像是在等待阔别已久的好友。

“你的同伴呢?”齐嘉停住脚步,攥着锤柄的手紧了又紧,眼睛开始不动声色地打量四周,防止有人埋伏在周围。

“没有别人,就我自己。”羚羊小姐丝毫不惧,脸上甚至还带着些许笑意:“我把他支走了。”

齐嘉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又走近了几步:“为什么?”

羚羊小姐眨了眨眼,神情十分灵动:“我就说你没认出来!”

对方的话有些奇怪,但是齐嘉的理智已经快被心底再次升起的暴虐念头所侵蚀,所以她也没有细究其中深意,只是笑了笑,然后对着羚羊小姐挥起武器。

对方似乎真的没有对她设防,所以这一下结结实实将羚羊小姐打飞,跌出去老远。

对方狠狠摔在地上,脸上那微笑终于变成了猝不及防的惊愕与痛楚。

锤头狰狞的尖刺上立刻就沾了血色,若不是对方衣服为黑色,此时定然也是血迹斑驳。

光是看地面上拖出来的血色痕迹就足以看出对方伤势有多重。

“齐嘉,你……”令人奇怪的是,羚羊小姐直到现在都没有恐惧亦或是怨恨的情绪,她只是表情中带着浓浓的疑惑,随即就将锐利的目光投向从拐角处踱步走出的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