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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凡人白娘子本传 > 第19章 再配镇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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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贞与许宣回到家后,仍如同平常一样在保安堂坐诊,继续治疗秦熺的那两个病人,只不能外出。三日后,有官差来找,说陈知府有请二位。

两人跟着官差来到知府衙门,见陈知府正在大堂踱步思考着什么。见二人到来,忙让坐下,道:“关于珍宝之事,近日本官已多番托人找小秦大人说情。怎奈他一口咬定珍宝是盗自宫中,说案子还没查清,不可轻纵。安济会集会那日,秦相国父子碰巧在苏州,秦相国也确曾去会场亲眼见到了那宝物。二位如今已是推无可推,本官一心想维护二位,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本官只好借保安堂他那两位病人尚未完全康复,苏州瘟疫也还没清除干净,还需要你二位帮忙救治为由,他才略微松口。以本官之见,不如略微给二位一点惩罚,也好对小秦大人有所交待,希望因此能让他不再盯着你们,你二位意下如何?”

白素贞与许宣听完,互看一眼,共同道:“大人既如此为小民考虑,但听大人处置。” 陈知府道:“处置谈不上。如今秦熺据说还要在苏州盘桓些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那你二人就先去镇江呆三个月,一来避开他,二来也算跟他有个交代。三个月后若那秦公子不再盯着你等,你二人可还回苏州行医救人。本官也会择机向朝廷陈述你二人在救治瘟疫中的功劳,也好让他们念在你二人有功的份上放过此事。”二人点头道谢欲离去。

白素贞忽想起一事,又问道:“不知陈大人是否知道,小秦大人日前强行放在我保安堂医治的那两个瘟疫病人与秦相国父子是何关系?”陈知府道:“这个,本官却不知,小秦大人只说是他朋友。那日他带着那两个人找遍了苏州城内药铺医馆,众医家都知他父子不好相与,都借口医术不精不予救治。后来不知他怎么打听到许宣是苏州名医,才找上保安堂去的。”

白素贞又问:“那陈大人可知,秦熺因何要在苏州盘桓吗?”陈知府摇摇头道:“本官也不知道。他自本月初来苏州,快一个月了,平常并不住在府衙,带着一帮人不知道在外面干什么。本官懒得问,问了他也不会搭理本官吧。”

白素贞谢过陈知府,与许宣回到保安堂,收拾一番。秦熺的两个病人已经基本康复了,许宣又给他们开了一些后续康复的药,让他们回去自己调理着。让白禄他们四人留守保安堂,即日起关门停业待他们回来。小青和白福则跟着白素贞许宣一起去镇江。安排妥当,第三天,几人在两个官差的陪同下往镇江而去。

路上,白素贞小声跟小青说:“听陈知府说,那秦熺是本月初来到苏州的,来了没几天就送了那两个病人去了咱们保安堂。当天晚上,咱们之前的那个病人就失踪了,如今看来,这事多半跟他们脱不了干系。陈大人还说,他自称还要在苏州盘桓些日子。你说,他会不会是为了找那个人?”

小青想了想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倒还好了。这起码说明,那个人的失踪不是被他们掳走的,至少现在他们还没找着他,那他也就还是安全的。”白素贞道:“也是。可是,咱们这一走,也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再被他们抓住。这以后,咱们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再遇到那个人,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王叔叔的线索,如今又断了。”小青也道:“是啊,可是咱们如今连自身都难保,但愿那人吉人有天相吧。”

停了一会,忽然又道:“姐姐你说,那人都已经被伤成那样了,他们为什么还要对他穷追不舍呢?”白素贞思索着:“这个,不好说,难道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可若是如此,以秦桧的势力,大可公开通缉,一旦发现,直接杀死即可,可他们并没有。从上次我们救他时他身上的伤来看,外伤虽多,却都不是致命的。也就是说,他们并没有直接下杀手。莫非,那人是拿了什么要紧的东西?”

小青道:“哎呀算了算了,姐姐别想了,这一切现在都只是我们的揣测,我们现在既不能找他们任何一方来问,也帮不上什么忙,就不要杞人忧天了吧。还是先管好我们自己的事。”白素贞也道:“说的也是,我们还是想想到了镇江该怎么办吧。”说罢二人追上许宣他们赶路去了。

负责押送的两个官差是陈知府的下属,原本知道白素贞与许宣的品行和经历,一路上自是没为难他们,反倒很照顾,一行人不紧不慢地到了镇江。两个官差找到当地衙门,将白素贞与许宣之事简要说了一下,又拿出一封陈知府的亲笔信交与对方。对方看罢信道:“既有陈知府做担保,好说,便让他们来登记一下,之后就任由他们自便吧,无事别离开镇江就好。”两个官差叫过白素贞与许宣,将衙门的意思说与二人。二人听闻大喜,谢过两个官差和陈知府后,便按镇江衙门要求做了个登记,而后便自行离开了。

白素贞夫妇和小青、白福一行在镇江街道了转了一下,找了个客栈先住下。白素贞道:“我等要在这里呆三个月,没有营生整日住客栈不是长久之策,还得想办法把药铺开起来才好。”许宣忙道:“娘子,你已怀孕四月有余,前几个月治瘟疫劳顿,如今又经此波折,长途跋涉来到镇江,是万万不能再操劳了。生计的事,就由为夫来想办法。”

小青道:“咱们苏州还有一摊子现在无人经管,银两也大多压在那边,身上所带银两不多,拿什么又开个药铺呢?”许宣道:“小青说的对,依我看,不如我们找个房子住下,娘子就由小青照顾着安胎歇息,为夫出去走街串巷行医赚点口粮如何?”

白素贞道:“小青说的是有道理,但是这镇江原不比乡下,历来不缺医者。我等初来,谁都不认识,官人出去行医,只怕难以取信于民。况且,靠官人一人赚我四人口粮也是不易的。以奴家之见,我们可以将所带银两,开个小药铺,只备些常用药材,暂且安身,你我二人共同坐诊,日后回苏州时,再将药铺卖掉。”

众人听了都认为没有比这更周全的办法了,便都同意。当下,许宣和白福出去找了间小巧的里面带房舍小院的门面盘下,第二日众人收拾一番就去安顿下来,准备新药铺开业。

不几日,药铺准备妥当,仍取名保安堂,即日开业。刚开业,自是门可罗雀。那日,白素贞见左右无人,就在后堂休息。小青与白福外出寻找药材商,以备日后之用。许宣独自在保安堂坐诊,突见一个年轻公子带着一个小斯进的门来。许宣忙迎上,二人寒暄一番,许宣方知道,对方是镇江的药材商徐员外,见新药铺开业,自要来结交一番。

许宣答应等小青回来就去找徐员外商谈日后采购药材之事。第二日吃早饭时,许宣就把徐员外来访之事告诉了小青,让小青吃过饭去看看,也算回访一下,日后如有需要,也是现成的药材货源。小青答应着待会儿就去。

不想,刚过两日,那徐员外又来了。又是一番寒暄,与许宣称兄道弟,许宣也不知他有何事,所幸店里无人,只得陪着闲聊。二人东扯西拉地聊了半日,那徐员外忽然道:“汉文兄家的小青姑娘不知是兄什么人?”许宣道:“徐兄说小青啊?”徐员外忙道:“正是那位姑娘。”许宣笑道:“小青是我娘子早年路上救下的,与我娘子情同姐妹,她自己名义上说是我娘子的丫鬟,不过我们一向拿她当家人看。怎么?她可是冒犯了徐兄?”

徐员外忙到:“哪里,哪里,小青姑娘怎么会冒犯我呢,只是…只是…….” 许宣笑道:“那徐兄这是?”那徐员外吞吞吐吐道:“不瞒汉文兄,自那日见过小青姑娘,小青姑娘冲为兄一笑,为兄便寝食难安,日思夜想,故而想请汉文兄……”许宣见状已猜到几分,道:“徐兄是想娶小青为妻?”

那徐员外忙道:“不,不,为兄已有妻室,为兄是想娶小青姑娘为妾……自然,为兄一定会对小青姑娘好。”许宣为难道:“这,这怕是不行,适才已向员外说过,小青与娘子亲如姐妹……” 徐员外道:“正是如此,为兄才想求汉文兄从中说和。”许宣心道:娘子定然不会同意,只不知小青心下如何,如是她自己愿意……想到此,只得道:“如此,容为兄问问娘子和小青的意见方可答复员外。”那徐员外听了才肯离去。

晚间饭桌上,许宣向白素贞和小青提起此事。白素贞一听立即道:“不可,此事万万不行!”许宣道:“娘子,你也听听小青自己的意思嘛!”

只见小青慢悠悠地道:“做妾嘛,也不是不可以,只要那人入得了本姑娘的法眼。可他徐员外凭哪一点觉得他能入本姑娘的法眼?有几个钱就了不起啊?本姑娘看他妻妾成群还如此贪心不足!”

许宣试探着道:“徐员外说,你冲他笑了,他大概以为你对他也有意吧?”小青啪地放下筷子:“这帮臭男人,哪里来的自信啊?本姑娘冲他笑那是出于礼貌而已。咱们开药铺做生意,不就得笑脸迎人吗?本姑娘跟他说几句话,冲他笑一下,就是对他有意了?当本姑娘是什么人了?恬不知耻!”

白素贞也不悦道:“都不必说了,此事绝无可能!”许宣只得作罢道:“娘子,不行便不行嘛,何必生这么大气呢?”白素贞叹道:“官人你也不是不知,小青虽非名门,却也是忠烈之后,她父母还是我师傅的故人。小青从小颠沛流离,受尽苦难,我几年前遇到她后,与她结为姐妹。下山前我曾答应师傅,务要照顾青儿安好。如今,我怎么能答应她去给那样一个底细不清的人做妾呢?就算小青年幼,一时糊涂答应,我也绝不会答应的。”许宣只好不再提及,道明日便回绝了那徐员外。

第二日没见那徐员外来,第三日许宣便索性去他府上找他,也好了了此事。见到徐员外,许宣也不客套,直接看门见山道:“今日来乃为前日所说小青之事。”那徐员外一听,只当有了眉目,当下喜出望外:“小青姑娘可是答应了?”

许宣迟疑了一下:“抱歉了徐员外,小青和娘子都认为此事不妥。”徐员外不料是这个结果,忙问:“有何不妥?难道我徐某家世、人品配不上小青姑娘?想我徐某家资丰厚,在镇江也算首屈一指……”许宣吞吞吐吐道:“不是的……” 徐员外道:“那是嫌我徐某长相粗鄙,人品恶劣?我徐某虽不敢称貌比潘安,也算风流倜傥吧?”许宣依然吞吞吐吐:“这……这……”徐员外又道:“或者是怕我娘子嫉妒?不会善待于她?这你放心,我娘子最是贤惠,我纳小青,她是同意的。不然,我让她当面向汉文兄说明?”许宣忙到:“不,不,是……是……,是小青她师傅早年曾给小青算过一命,说她不宜婚配。”说完也不待徐员外反应,落荒而逃。

之后一连几日,徐员外没再来。许宣以为这事总算应付过去了,不料刚如此想着,第二天一早,那徐员外又来了。

这时白素贞也在药铺坐诊,听许宣叫徐员外,想起前几日之事,忍不住暗暗观察一番。这一看,白素贞只觉得哪里不舒服。只见那徐员外眼皮浮肿,一双三角眼里红血丝隐约可见,那眼神更是让人见了浑身说不出的不舒服。心道:此人定非善类,不仅小青不能嫁他,官人以后也得离他远点才是。当下也不答言,不动声色地往后堂去了。

许宣以为又是为小青那事,正想着如何推托打发了才好,却听那徐员外完全不提之前之事,客气地道:“久闻汉文兄医术高明,今日为兄特来请汉文帮我一个朋友诊治。”许宣听说是看病,忙说:“自当效力,不知员外那朋友在哪里?”

那徐员外道:“这正是为兄专门来请汉文兄的原因。我那朋友,远在山上一个寺庙,原是个得到高僧,近日偶感不适,托人带信来让为兄代为请良医上山诊病。还望汉文兄不辞辛苦,跟为兄走一趟。”

许宣闻言,也未多想,当下收拾医药箱,跟白素贞说声出去行诊,就跟着那徐员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