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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团聚

孙燕玲看着宋春风一脸的自责,不免心里难受。

她随即也是上前一步,对着要走的元瑞莺道:“这位姑娘,虽然这位老伯不是直接为你而死,但,他的死与你也脱不了关系。”

孙燕玲自认为,所言公正无私,并未偏袒任何人。

元瑞莺听了,却是恼火,转头怒视着孙燕玲道:“哼!你这话什么意思?”

刚刚,孙燕玲进屋看着元瑞莺头上戴了纱帽,心里就明白--是大户人家出来看病,自是不想让人识破身份!

只是她瞧着这身形与气质都觉得莫名的熟悉。

此时元瑞莺出声说话,孙燕玲倒是确定了她的身份。

元瑞莺进宫前,凡是什么小宴聚会,都是极爱出风头的。

孙燕玲的母亲朱氏,从前也喜欢在她面前,提起元瑞莺如何温婉大方,体面周到,如何的舞技出众,惊艳众人。

朱氏总是盼着孙燕玲能像元瑞莺一般,也能左右逢源。

孙燕玲想了想,蹲下看着趴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男子道:“陈家大哥,人死不能复生,陈伯因为跟这位姑娘换了位置,未及时得到医治,而……想来这位姑娘也良心不安,要补偿一二。”

这陈伯和他的儿子,都是粗衣麻布,衣服上还打着补丁,一看就是穷苦人家。

孙燕玲心里想:既然人已经死了,总归得点银子,对陈家的生活会有帮助。

金喜睁大眼睛瞪着孙燕玲,怒气道:“你们都道是我们换了他的位置,那可又知道,我是给了他一锭银子的?!现在死了,还想讹钱?!”

陈伯的儿子,听到金喜的话,缓缓抬起头,道:“这位姑娘,我们虽然穷,但是我父亲是条人命!不管你出多少钱,断然也买不了我父亲的命!”

金喜听了倒是一时哑巴了。

元瑞莺只觉得头大如斗,本来与皇上说,思念家中父母,回府探望。若是让别人知道,她一皇上宠妃,偷偷来看大夫求孕,还不知道被那些有心之人如何大作文章!

元瑞莺的贝齿咬了咬嘴唇,一跺脚,转身走到陈伯儿子跟前,轻声道:“这位小哥,令尊的离世,我们也十分抱歉,这些银子你拿着,厚葬老人吧。”

说话间,元瑞莺一把将金喜手中的荷包拿了过来,塞到了男子手中。

此时,围观群众听着元瑞莺的话,倒觉得心里舒服一些了,刚刚她们主仆一副冷眼旁观的姿态,是真的惹怒了众人。

人群里有人出声了。

“陈小哥,这些银子你拿好,好好安葬陈伯吧!”

“人死不能复生,左右这件事也是意外,谁也未能料想到。”

“这姑娘能认识到错误了,现在还是先给陈伯处理后事吧……”

众人七嘴八舌,陈伯儿子也只能含着泪收起荷包。

元瑞莺见此,总算舒了口气,趁着众人忙着抬陈伯尸体的时候,悄悄拉着金喜跑掉了。

孙燕玲倒是一直看着元瑞莺,见她一溜烟跑了,心里也清楚,这惠妃娘娘出趟宫本就十分不易,若是再扯上人命官司,那也是够头疼。

宋春风从刚才就一直郁郁寡欢,虽然他自幼习医见惯了生死,但是近日,这种穷人的命就贱如草芥,有钱人随便给点银钱就打发了。让他心理受到了冲击!

这边陈伯被抬走了,一会儿药材铺里又恢复如常,那些等着看病的人,自觉地排起了队伍,等着宋大夫的诊治。

宋春风感觉自己的胸口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但是又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他早是知道的,只是今日,他更深入的体会了人的冷酷无情!

孙燕玲看着宋春风的状态不好,就劝他去休息了,自己坐到宋春风平日的座位上,给人看起了病。

这些排队的百姓却都是一愣,他们虽然不常去“庆余堂”抓药,但是住在附近的人可都是知道---孙燕玲可是当今太医院院首的孙女!

“孙小姐能屈尊降贵给咱们看病,咱们这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啊!”

“就说嘛,就算你去‘庆余堂’看病,也是坐诊大夫给看病,谁人能有幸被孙小姐亲自接待啊?”

孙燕玲对这些议论并未上心,她只是觉得以自己与杜诗韵、宋春风的交情,今天她做的这事儿,也就是举手之劳!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杜诗韵乘着马车回到镇国公府的时候,二哥杜诗照已经等在门厅里了。

元霖站在马车外,扶着杜诗韵下了马车,二人并肩朝着大门走去。

杜诗照看着缓缓走来的一对璧人,心里也是一丝欣慰。

杜诗照上前行礼,随后笑着道:“快,快,进屋去吧,没想到你们这么早就到了,我刚刚也是到大门口转转,凑巧遇上了!”

杜诗韵感觉自己死里逃生,再见到家人,眼圈一红,轻声道:“二哥哥,你何时从书院回来的?”

“哦?昨日刚刚回来。柔儿过两天要嫁人了,我就从书院告了假。”杜诗照笑着道。

“父亲和你三哥也从北疆回来的,大哥昨个夜里刚刚赶到,现在大家都在祖母那儿呢!”

杜诗韵听着大伯,大哥、三哥也都回来了,不由自主得加快了脚步。

自己多久没有见到他们了啊,前世自从嫁给慕宁平,自己就鲜少回府省亲。

杜诗韵心里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但是,事实就是真的是隔了一世啊!

前世,家人被问斩她也未能见上一面。边走,杜诗韵的泪水就流了下来。

倚松园。

杜诗韵刚刚走到门口,脚步微微一顿,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大步跨进门,笑着道:“祖母,韵儿回来了……”

老夫人听见声音,可是坐不住了,忙从榻上起身,姜嬷嬷见着,忙上前扶着。

杜诗韵看着祖母起身往自己这边走,双眼含着泪跑着到了老夫人身边,一头扎进老夫人怀里,凝噎着道:“孙女不肖,让祖母担心了。”

老夫人搂着杜诗韵坐回到榻上,眼圈也是红红的,道:“好孩子,好孩子,只要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杜诗韵抬起头,虽然脸上都是泪水,却是笑着道:“嗯,孙女好好的啊!”

杜诗韵看着一屋子的人,只是感觉眼睛湿湿的,赶紧起身给众人挨个行礼。

杜诗韵记不起,上次见伯父是什么时间了,红着眼睛上前行礼,道:“韵儿见过大伯,大伯在北疆一切可还顺利?韵儿给您的冻伤膏可还好用?”

说到了自己制的药膏,就像是提起了自己孩儿,杜诗韵倒是嘴角微微上扬。

“父亲,我说什么来,二妹妹一定会问问咱们这冻伤膏的功效!”杜诗韵三哥杜诗武笑着道。

杜诗韵转头看向三哥,咧嘴儿一笑,道:“那三哥说,冻伤膏可管用?”

“哈哈哈……管用,管用,当然管用,我们二妹妹的医术,我是顶顶佩服!”三哥笑着道。

杜诗韵挨个打量着众人,大伯依旧中气十足,身姿挺拔,但是毕竟岁数在那里了,头上已有些许白发。

杜江也看着这个侄女,想着自己的弟弟英年早逝,唯一的女儿如今也嫁人了,不由得心中感慨。

“韵儿,如今已经嫁人,但你始终要记得,咱们杜府永远都是你的家!”杜远声音洪亮,语气柔和道。

杜诗韵红着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大哥杜诗诚比以前清减了很多,人看着也是更加成熟稳重了。穿着一袭青色长衫。以前白皙的皮肤,现在变成了小麦色,棱角分明,双目炯炯有神。

“咦,大哥嫂嫂呢?没有同你一道回来吗?”杜诗韵打量了一圈,也不见大嫂吴氏。

杜诗韵这么一问,大哥健康的小麦色的脸皮倒是染了红晕,笑着道:“你大嫂有了身孕,身子弱些,为免舟车劳顿,动了胎气,便未随我一起回来?”

“大嫂有身孕了?”杜诗韵惊讶道。杜诗韵推算着时间,前世自己的大侄儿可是大哥成婚两年后才出生的!

“瞧你这惊奇的样子,好歹你也是嫁人了,什么时候能听到你的好消息啊!”杜诗柔笑着道。

杜诗韵转头看向杜诗柔道:“还说我呢,你这过两日不也就要成亲了吗?”

别杜诗柔这么一转移话题,杜诗韵倒是心里也一松:不着急,既然大嫂已经怀有身孕,那就给大哥调些保胎药带回去,希望能帮助他们留住这一胎。

元霖自从进屋,脸上一直挂着浅浅的笑,眼神粘着杜诗韵。

杜远瞧着元霖满眼都是杜诗韵,心里倒是很是欣慰。

元霖从小在北疆长大,杜远对元霖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杜远难得见到元霖脸上漏出这种平易近人的笑容。

看来,真如传闻所言--这北疆的第一猛将,是被皇城世家女子迷的找不到北了!

从今年入冬,北疆军队里就流传出了这样的消息。

之前,杜远听到这传闻还是嗤之以鼻,他想:元霖是什么人!他会对女人着迷?他不迷晕女人就不错了!

可今日一见,还真是!元霖的眼神温和的,不似以往的冷淡和疏远。

杜江越发好奇——自己这个闷嘴葫芦的侄女,是怎么打动了长了颗石头心的“镇西将军”!

杜江笑着与元霖寒暄起来。

元霖本来就是沉默寡言,与人聊天也都是简单的几句话。

杜远也觉得在这守着妇人们很多话说不出口,随即邀请元霖去了自己的书房。

元霖与杜江一走出倚松园,杜诗柔倒是松了口气,她总是觉得元霖太过严肃,不知为何,自己见了他总是心里毛毛的。

杜诗韵与几个哥哥、姐姐们拉了家常,又哄着祖母吃了药。

最近老夫人的身体是越来越差,总是忘记事情。

有时到了中午,她会突然嚷着说,自己没有吃早餐,是丫鬟们疏忽了没有布早餐。

实则,她早就吃过,自己却不记得。

杜诗韵仔细的给老夫人把了脉,心里不由得叹息——祖母这年老体衰之症,可是很难药到病除啊!

杜诗韵想了想,道:“祖母这是年龄大了,大脑老化,健忘是正常的现象。我没事配制强健大脑的药品,让祖母日日服用便是。”

闲聊之时,杜诗韵又问起大哥杜诗诚,大嫂的胎象情况,想着尽可能的配制出对症的保胎药,护着大嫂平安生下这胎。

“二妹妹,还是跟以前一样,只对这病症、药品感兴趣啊!”三哥杜诗武笑着道。

二哥杜诗照没有说话,其实他心里清楚,现在的二妹妹已经比及笄前,性子活泼了很多。要是放在以前,她大半与众人打了招呼,就要回西厢去摆弄药材了。

以前的杜诗韵,若是给祖母诊了脉,那可是,一刻也不肯耽误的要回去配药。

现在看着二妹妹,倒是能从西厢走出来,多多与家人交流、玩笑,更具烟火气息了。

“三哥哥,你在军中可好?”杜诗韵打量着这个喜欢逗自己的哥哥。

三哥端起茶杯,轻轻嘘了一口茶,学着长辈的样子,道:“哈哈……本小爷是谁,在军中自是一呼百应,那西夏贼人见了本将领也是闻风丧胆!”

杜诗武见杜远、元霖都不在这儿了,没有人会揭自己的短,兴奋的与众人说着在北疆的生活。

在场的众人也是听得津津有味。

今日天朗气清,就是北风大了些,“呜呜”得吹着,饶是在屋里也能听见屋外那呼啸的风声。

室内烧着好几个炭盆,几人都是喝着茶,吃着瓜果听杜诗武在这眉飞色舞的讲着。

众人都是听得兴高采烈,唯独大夫人虞氏,时不时的拿着帕子擦拭着眼角。

做母亲的自是见不得儿子吃苦,虽然杜诗武在军中任校尉,可是餐风露宿,刀尖舔血的日子,又有哪个母亲忍心。

“对了,之前母亲的家书说彩云表妹也嫁给了将军,这是怎么回事?”杜诗武不解的问道。

他这么一问,大夫人虞氏倒是一愣,满脑子都是想着该怎圆谎。

“哦,阴差阳错吧!”二哥杜诗照开口道。

“虞彩云原来与古兰玥有婚约的。”杜诗照面色平静道 。

“嗯,这个我是知道的,二哥。”杜诗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