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里,我很挂念你。”
“也知晓,城中如今不少人在议论,说你不顾廉耻,胡作非为。”
“但我不在乎,兮兮,我一点都不在乎。”
骆希内心毫无波澜。
她没回应对方的这些胡话,而是挑衅的问:“沈公子?呵,如今我该怎么称呼你好?”
沈公子这三个字好像成功了戳中了对方的心,他垂眸,将眼底暗藏的危险遮掩。
“沈公子,跟沈二公子,又有何区别?之兮何必执着于此?”
这句话,蕴含的意思太迷惑了,骆希是真没听懂,也不太敢懂,她又问。
“一个二字摆在那里,这叫没区别?”
男子被这一番话彻底激怒,双眸渐渐染上冰冷,愤怒,怨恨。
骆希甚至还从中看出了他眸底那层深深无力感。
“骆之兮!我在你心中难道比不上沈盷?你如今又喜欢上他了?”
“你别忘了!你是我沈景山的人,你永远都是我的人!”
他情绪有些激动,双眼都染上了一层暗红,起身上前,紧紧的扣着骆希肩头低吼。
行了,终于自爆了。
这名字骆希听过,是沈盷的庶弟,原身给她留的这一手真是……罪过啊。
如今听得想知晓的事,她便再也忍不下面前这个疯批了,动不动就瞎叫唤,现在还上手,嘛呢?
她干脆利落的挣脱开来,反手就给了对方一巴掌。
这一下,打得是真狠,她的手都隐隐作痛,对方的脸也快速红肿起来。
可诡异的是,面前之人,不怒反笑,甚至激动的眼泪不停打转,他声音嘶哑。
“兮兮,只要你能原谅我,我任你处置。”
骆希:“???”
她不知道两人之间,曾经有过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去。
但这受虐狂竟然提出了这样的要求,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啪啪啪啪啪……”
骆希连环抡了对方好几下,声音响彻包厢,听着都感觉疼。
她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红唇邪气的勾起,露出一抹冷笑,语气冷漠无情。
“我管你是谁?以后别来找我,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男子自听见骆希这一席话之后,突然病态的放声大笑,吓得她不知如何反应才好。
不知笑了多久,他再次抬起头时,笑意消去,面上写满了偏执跟阴鸷。
“骆之兮,你,是我的。”
紧接着,他抓住了骆希即将落下的手,强硬的扯到唇边,轻轻的呼了一口气,语气温柔。
“别打了,手会疼的。”
骆希:“……”
这是什么品种的变态?
她受不了了,挣脱开来转身冲下了楼,边跑边喊:“阿影在不在!!救命啊,有变态!!!”
为了给主子寻新奇画具找到出城的阿影,此时若是听见了主子的呼叫,定会感激涕零,终于轮到我上场了!
只可惜,还是轮不到他,现如今只有战斗能力极弱的几人,齐齐从后院冲了出来。
“小小姐!!出什么事了?”
“东家!!”
几人各自拿着趁手的兵器(擀面棍、扫把)满腔热血的模样。
骆希见了,也不怂了,准备跟大家一起杀他个回马枪。
她这老些人,还对付不了一个变态了?
只可惜,这一折回去,包厢里却一个人都没有了。
只余下一只木质发簪,静静躺在八仙桌上。
她警惕的拾起来端详了一番,上边手工刻了一个兮字,歪歪斜斜的,毫无美感。
不知为何,感到有些瘆人,她想都没想,直接往窗外扔去。
大概是两人的羁绊还未结束,这一下不偏不倚的正好砸到了沈景山的面前。
他紧紧握着被摔坏一角的发簪,抬头仰望着骆希所在的方向,眼神有些空洞。
一旁的护卫,见对方手里都渗出了血珠,有些担忧,小声劝慰:“主子,您还是先放手吧。”
先放手,这三字,在沈景山听起来又别有一番意味。
他狠狠的剐了对方一眼,眼眸里纵横着即将要失控的暴戾。
护卫见了心神一凛,连忙求饶:“属下知错。”
沈景山将发簪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换成一把短刃,决绝的往护卫肩膀处一刺。
他痛的脸色发白,却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痛呵出声。
鲜血逐渐渗透了他的肩头,不过一身黑衫,倒也看不出异样,一切就好似并未发生过一样。
沈景山冷笑:“呵,真能忍。罢了,回岐山。”
护卫领命,把自己肩上的短刃抽出,擦拭干净后,恭敬的双手呈上,交回给主子。
一系列动作做完,他才强忍着痛楚,前去准备车马。
另一名护卫默默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的动作,面上毫无波澜,似乎习以为常。
无名面馆,后院。
骆希正在举办第二次员工大会,这次的主题是围绕着,如何规避陌生人来找茬的主题开展的。
她向众人科普了一番,什么叫做防人之心不可无,还编了一个响当当的口号。
心莫贪,擦亮眼,绷紧弦,防碰瓷。
“日后,若有人寻我,便直接说我不在。”
说完还严肃的补充了一句:“沈景山与狗不得入内。”
桂枝婶幽幽的举手提问:“东家,沈景山是何人?”
骆希思考了半刻,命杏儿去取笔墨来,两三下功夫,便在纸上勾勒出了沈景山的面容。
她自己先观赏了一番,很满意,栩栩如生的,光看画都想狠狠抽他两巴掌。
“就是此人,日后见了,直接打出府,不必征询我的同意。”
众人齐齐点头,除了两个机器人,实际各自藏着自己的小心思。
包子馒头是打算将今日之事汇报给大少爷,婶子们则是打算给王妃通风报信。
杏儿就更复杂了,她认出了画像上的人。
她曾见过一次,小小姐当时正与这名男子一同游湖泛舟,还特意叮嘱她不得胡说,不然就要发卖她,现如今怎么……
骆希站在上首,隐隐也猜的出来几人心思各异,打算去告密的她无所谓,就是杏儿……看起来特别古怪。
“杏儿,你随我来。”
对方被点名,有些心不在焉的起身,差点踩到了睡得正香的元宝。
骆希见她这副样子,就更是笃定了,这里面有事,她拉着人走到了一处无人居住的厢房内。
“你认得沈景山?”
杏儿老实巴交的点点头,“三个月前,小小姐同公子泛舟,奴婢在一旁瞧见了。”
骆希cpu都要烧了,所以原身这是,吊着大的,幽会小的,要老命了。
“我……我约他的?”
“奴婢不知,小小姐以往常带山楂姐姐出行,那日也是因为山楂姐姐腹痛,您才让奴婢跟随。”
山楂?
哦,她想起来了,好像被自己打发去外院做洒扫那个嘴巴不干净的奴婢。
见杏儿一脸懵懂的样子,估计一时半会也问不出什么了。
她眨眨眼,眼神充满信任的看着对方说:“杏儿,如今我最信任的就是你,记住了,我们的口号是什么?”
杏儿眼神坚定,双手握拳,大声回应:“沈景山与狗不得入内!”
骆希差点崩盘,不是啊,她想了半天的心莫贪擦亮眼,居然还抵不过一句沈景山与狗更深入人心?
唉,记得一句算一句吧,她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夸奖道:“真乖。”
杏儿久违的跟小小姐贴贴,眼神晶亮,小脸红扑扑的,一股满足感涌上心头,她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