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哥要带着妹妹骑摩托，你也不劝着点。”
听着奶奶的批评，路樾很是不服。
“二哥要一意孤行，我又没有办法，六只胳膊都打不赢。”
在何慕婉犀利的目光下，路樾声音越说越小，最后不敢吭声了。
被放过一马的路与溪则在一旁偷笑。
何慕婉眼神瞥过去后，立马闭嘴。
“好了。”
刚从茶室出来的路延年看见这幕，便出来劝道：“都是男孩子，野一下没什么，他们带着岁岁玩正好，与溪教岁岁练军体拳，以后如果有小男生欺负她，一拳一个！”
“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何慕婉毫不留情地剜了老伴一眼，“昨天要你把书房乱摆的那些字画收好，你听了吗？
“再说了，岁岁是我宝贝娇娇的孙女，她是要被宠着的，怎么能跟男孩子似的。”
忽视两孙子投过来求助的目光，路延年决定紧急避险。
轻咳道：“我突然想起来，我的盆栽还没有剪，我先走了，你慢慢训。”
路与溪：“……”
路樾：“爷爷真怂。”
待路延年离开，何慕婉看着两孙子，恨铁不成钢地叹口气：“奶奶老了，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马上就要管不了你们了，你们都这么大的人了，能不能懂点事。”
路樾和路与溪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办。
“谁说奶奶管不了我们？”
最后还是全村的希望路酌给解的围。
他走出客厅，给何慕婉按按肩膀，“奶奶身体那么好，至少还能管我们三十年，以后别说这种丧气的话，我们不爱听。”
“没错没错。”
路与溪和路樾连连附和：“以后我们听奶奶的。”
何慕婉被哄高兴了，狐疑问：“你们俩真听我的？”
两人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那你们俩去楼梯间罚站，从现在开始站到吃饭。”
路与溪欲哭无泪。
没想到自己都二十了还跟小时候一样被罚站，真够丢脸。
路樾倒是乐得自在，反正他经常被他妈罚面壁思过，已经习惯了。
兄弟俩跟棵小白杨似的坚挺地立在楼梯间，受到不少瞩目。
主要是路林澈还贱兮兮地抱着包浪味仙围着他俩转来转去，一边咔滋咔滋地嚼小零食，一边发出“嘻嘻”的嘲笑声。
听得路樾一阵心烦，趁着奶奶不注意的时候一把抢过路林澈的零食，两口给他吃光了。
路林澈愣在原地，直到路樾把空的零食袋子扔到他身上，他才反应过来，发出一阵悲痛的哀嚎，简直要崩溃了。
“五哥，你抢我吃的！”
路樾餍足地拍拍肚子，嘚瑟道：“叫你在旁边讨嫌。”
路林澈无能狂怒，他打又打不过。
正好洗白白洗香香的岁岁从楼上下来，路林澈嘴一瘪就跑去跟妹妹告状。
“你五哥抢我零食！”
岁岁看看杵在楼梯间吊儿郎当望天的五哥，又看看因为零食被抢急得眼睛都红了的小哥。
她跟小大人似的拍拍小哥的脑袋。
“我房间里有好多零食呢，小哥想吃什么就去拿吧。”
路林澈破涕为笑。
笑着跑去了岁岁房间。
金牌调解员又解决了一桩大事，岁岁高兴地一蹦蹦下两级台阶，换来了路与溪叫好的掌声。
“你们在干嘛呢？”
岁岁见二哥和五哥都笔直地站着没有动一下，有些好奇。
“我们被奶奶罚站呢。”
路与溪可怜兮兮地说：“可怜二哥我刚回家还没坐上一会，就得站那么久。”
路樾腹诽：二哥真能装，他平常训练站军姿起码也要两个小时起步吧，这才站了几分钟就累了？
但是他却顺着路与溪的话说：“快去帮我们跟奶奶求求情，你哥我腿要断了。”
岁岁陷入片刻沉思。
最后，她眨着眼睛，挺着胸膛道：“我不敢。”
昨天她多吃了冰激凌，还被奶奶打了两下手心呢。
今天她把自己弄得脏兮兮，奶奶肯定更生气！
路樾惊呆：“老妹，你是怎么用这么无畏的动作说出那么怂的话来的？”
“我就是不敢嘛。”
岁岁乖乖地站到了路樾旁边。
她也跟着二哥去野玩了，应该跟二哥五哥共进退。
何慕婉进来时就看见兄妹仨跟手机信号似的从矮到高排成横排，她心里直乐，最后还是不忍心孙子孙女站那么久。
“过来坐吧，马上就要吃饭了。”
奶奶都破例松口了，兄妹仨都笑嘻嘻地围着奶奶说好话去了。
比起其乐融融的路家，雯雯的处境就显得格外水深火热。
她刚到家，就被江森一巴掌打倒在地。
“录音是怎么回事？我让你帮我盯好路岁言那个野种，你跑去找她哥哥干什么？”
雯雯没想到爸爸也听见了录音，还发了这么大的火，连忙道歉：“对不起爸爸，我只是想让路岁言的哥哥讨厌她。”
“你以为路家人都是傻的吗？”江森低吼道，“被你挑拨几句就信了？”
雯雯捂住自己肿起的侧脸。
不敢说话。
“我倒是不知道你那么介意自己没有妈妈，”江森气极反笑，“你还跟其他家长暗示我对你不好是吗？那我现在就可以送你去当别人的女儿！”
雯雯这下是真怕了，她颤颤巍巍地想给自己辩解，可除了那句“不是”，其他的怎么也说不出口。
江森满腔的火气烧得他快要炸了！
他厌恶地盯着这个女儿，看着她那张跟可颜完全不相像的脸，突然一阵暴怒，抬脚就把雯雯踹飞了一米远！
辱骂道：“我忙了一天，你还在幼儿园给我惹出这些破事。要是被路聿风发现你是我的女儿，他怎么可能还让你在路岁言身边待，我养你是为了省心，不是为了给我找麻烦的！”
雯雯浑身都疼，半天爬不起来，只能趴在地上呜咽：“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
江森出完气才清醒过来，他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火，便把雯雯扶起来，将她园服上被他踹出的脚印拍干净。
爸爸对自己还是很好的。
雯雯用满含希冀的泪眼去看江森，希望爸爸能哄哄她。
江森却只是面无表情道：“把自己收拾好了，待会要去见你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