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秦越？”于若恩顶着狂风走到秦越身旁，蹲下来喊他。
秦越清俊的脸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一般，那串檀香手串静静地躺在他身旁的土地上，蓝色的灵力不断从秦越身体里涌出。
于若恩伸手拿起串珠，把它套回到秦越的手腕上，然而并没有用，失控的灵力愈加强大，在她白皙的手臂上划出浅浅的伤痕。
秦越的耳畔也被灵力划伤，渗出一颗血珠。于若恩眉头轻蹙，这样下去可不行。
她拉着秦越的手腕查看那串串珠，珠子上原本温润的光泽已经没了，枯涩的手感摸起来好像还有点裂纹。
于若恩尝试使用念力去填补纹路，但是她的念力一碰到串珠就失了作用，像是石沉大海一般。
过度消耗念力让她脑瓜子开始嗡嗡疼，她闭上眼睛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停止了念力输出，于若恩感觉手心发烫，她睁开眼好奇地摊开手掌，惊讶地发现掌心星点微光。
“这是什么？”于若恩看着微弱的光芒，尝试着引导它，“灵……灵力？”
极淡极淡的蓝色在传统的叫法上有个很好听的名字——月白。
于若恩惊奇地引着月白色的灵力在手心跳跃，可是她不懂得怎么控制灵力啊！而且它好像只有这么一点点，催不动更多了。
秦越的蓝色灵力呼啸而过，狂风把微弱的月白色灵力吹得左摇右摆，于若恩把手弯起一个弧度，深怕它被吹灭了。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灵力被吹散了一缕，落在串珠上，串珠上的纹路像是被水打湿一样，沟壑有了些许变化。
“哦？还能这样？”发现新大陆的于若恩连忙小心翼翼，一点一点地输送灵力。
不是她小气，是真就只有一点点，不得不紧着点用……
打散的蓝色灵力略过，也落了一丝在串珠上，与月白色灵力一同修复着串珠，见有进展，于若恩提着的心也慢慢放平了。
随着串珠的沟壑逐渐填平，结界里的风也开始变小，旋转的灵力越来越多地自主融进串珠里，于若恩的那一小撮月白色灵力已经用完了，她甚至怀疑这是不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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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秦越睁开了眼。
一眼瞥见身旁的身影，他有些发愣。
“你醒啦？”于若恩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还认得我不？”
秦越看着她光洁的脸，“于若恩。”
“还认人，还好还好。”于若恩收回手，换了个盘腿的坐姿，“你感觉还好吗？”
“我没事。”秦越看着空中零星飞舞的灵力，摸了摸脸，被灵力割的口子血液早已干涸。他撑着身子坐起来，调整气息修复着身体。
重新睁开眼，秦越审视了自己的身体，“这是我灵力失控后最不狼狈的一次了。”
于若恩眨巴眨巴大眼睛，虽然她好奇，但这是秦越的私事，所以她也一直没有问，既然他主动提了，应该会继续说下去吧？
秦越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露出一抹浅笑，“其实也没什么，这是我成为异能者的代价。”
“咦？这么说你并不是从普通人觉醒的能力？”
“不是，”秦越眼神有些放空，“我本生于洛城一个普通的小村落，7岁那年……整个村子被一只来历不明的妖鬼毁灭了。”
“整个村子，两百多口人，一夜之间全部丢了性命，那只妖鬼还放了一把火，到处都是尸体和屋子的焦味。”
“我几乎觉得自己没了气息，然后那位就这么站在我面前看着我，问‘你想活吗？’”
“是……千漓？”于若恩脑海里浮现出千漓面无表情的样子。
秦越点点头，“是的，我根本做不出任何回应，只能在心里回答‘想！’，但是她好像就能知道，在我昏过去之前听到她最后说了一句，‘既是想，便承受住代价。’”
“再醒过来后……我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把村子里的人都安葬了，浑浑噩噩度过半年后觉醒了灵力。有了能力，我决定要找到这只妖鬼，为死去的家人，死去的村民报仇。”
于若恩看着秦越平静的表情，“所以你就加入了特案队。”
“嗯，我拼了命地提升自己，”秦越想起郝局长，表情柔和，“郝局长，是一个善良的老人家。其实，当时他是不想收我的。”
“为什么呀？”
“因为我全身充满了怨恨和不甘，急于变强又倔强。”
秦越柔和的神情在月光下散发着另一种光辉，于若恩开口道“现在完全看不出来诶……”
“莽撞行事吃了不少亏，郝局长为了让我成长帮了我很多，”秦越抬起手，“不断变强的能力对我来说，不是好事，第一次灵力失控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这就是代价。”
“这条檀香手串，是局长为了我费尽心思去寻来的，每一次灵力失控，我的能力都会再涨一节，但是同样的，就会更容易失控。”
于若恩回想着刚才的紧急情况，“那最后会……”
“最后会把我杀死。”
秦越侧过脸，看到于若恩担心的眼神，“放心，这个手串能替我稳住体内暴涨的灵力，只要我不过度使用超出自身承受的范围，就不会失控。”
“你刚才是为了救我们才过度使用了灵力。”于若恩明白了，秦越明知道出手会导致这样的结果，所以装作什么事也没有让他们先走。
“刚才那个情况，不出手难道看着你们被暴动的怨气杀死？”秦越缓缓站起身，“放心吧，这个串珠还能用两三百年，就算我们特殊能力者的寿命比一般人长，也够了。灵力暴乱最多也就是我吃点苦头，死不了的。”
“那，它会多久平复？”
“三五天吧。”秦越收了结界，“走吧，我们回总局。”
于若恩跟着站了起来，秦越轻描淡写地说着轻松，吃的这个苦头可是像是被千刀凌迟，她不敢想象会有多疼痛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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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寨口，元庭扬等人还在车子旁边频频往这边看，见到于若恩和秦越，元庭扬惊喜地迎上来，“前辈，若恩，你们来了！”
正靠着车子打盹的齐知衍跳了起来，“我说若恩，你回去找前辈不早说，害我以为有什么事呢！”
两个女生在车后座上降下窗户也跟他们打了招呼。
元庭扬招手让几人上车，“都别站着了走吧，可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