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们坚持说女儿没有出去过，但是就是消失了。”陈正辉摸摸脑袋。
“其实这个要求并不是很合理，只是前辈见他们每天坚持来派出所，可怜他们苦苦哀求，破例带了组员来搜查，还因此被上级批评了，可是没有任何发现。”
安河听得入迷连忙问道“啊，那后来呢？”
“后来啊，夫妻俩变得有些疑神疑鬼的，一直怀疑住在这里的其他住户，惹得邻里有些不满，加上企业渐渐开始走下坡路，不少人都搬走了，企业倒闭后大家都走了，夫妻俩坚持不走，到最后去世前都还住在这栋楼里。”
“唉……有点悲伤。”
“是啊……前辈每每想起他们都会感慨几句，这个悬案警局里的人几乎都知道。”陈正辉带着两人慢慢走过一楼。
每个房间的格局都差不多，里面空空荡荡没有什么杂物，只有床架子和桌椅等家具。
楼梯是水泥的，踩上去结结实实，并不因为经久失修而破败，铁护栏却已经生了斑驳的绿锈。
走上二楼，走廊格局和房间格局与一楼的没有什么差别。
“好像，是这里，”陈正辉走进第三个房间，“这个就是那对夫妻住的宿舍间。”
房间里的荒废程度明显比其他的好一点，房间里摆放的东西和其他空荡荡的房间形成了对比，墙上落满了灰尘的相框依稀可见一家三口幸福的笑容。
以前的房子没有什么个人空间的概念，尤其是宿舍楼，基本就是一个长方形的房间。
住在里面的人有需要的会用薄薄的木板隔开，或者加装隔帘，吃饭都在外面走廊上架锅烧，或者干脆在单位食堂吃。
于若恩走到最里面，房间里就一个对着门的透气窗户，窗台大概到她胸前。
她透过窗户往外看，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可能是窗户比较小感觉起来会有些压抑？
“据说夫妻俩正在走廊上烧晚饭，女儿在房间里面，间隔半个多小时女儿就不见了。”
“有没有可能女儿自己跑出去了他们没看见呢？”安河问道。
“是啊，前辈们当时也是那么问的，夫妻俩一开始说自己绝对不会记错，后来逼急了说不可能。”
陈正辉走到房间的门边，指着上面的铁门栓，“男主人说他在做饭和烧火，女主人后来承认为了让女儿好好做作业，她将门外的门栓插上了，里面是打不开门的，所以他们肯定女儿一定在里面没有出去。”
于若恩正在窗户边，也问道“那会不会从这个窗户爬出去了？”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陈正辉也走近窗户，“不过前辈们当时来调查过了，都没有什么发现，应该是从这里跑出去了吧？不然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好端端的怎么会在房间里消失。”
“要是跑出去了，那去向就真的很难确定了。”安河感叹道。
“是啊，也有人劝他们到外头去找，他们还是坚信孩子没出去，就在这栋楼里耗了一辈子。”陈正辉摇摇头，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哎？”安河神神秘秘凑过来，“传说不是一直都在传，这栋楼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吗？说不定真的都还在这里面！”
陈正辉伸手想正一正胸口的警徽，突然想起今天休假穿的是便服，转而拍了拍自己的前胸，“子不语怪力乱神，我们信的是科学，不要信那些迷信的东西。”
“嗯小陈警官说得对！”于若恩点着头，“我们要以科学为依据，看逻辑和证据说话。”
安河一脸‘我信你个鬼’的表情看着她，从小到大她见得还少吗，在这里忽悠小陈警官呢！
陈正辉并没有注意两人的表情，习惯使然，他正在翻看抽屉和桌上的书本，“嗯？这个好像是本日记？”
“日记？”安河好奇地靠过来。
于若恩也走过来看。
——小仪，爸爸相信你一定还在这栋楼里，爸妈会找到你的。
——昨晚你妈妈梦到你了，梦到你在哭，别怕，爸妈一直陪着你。
——你在哪里小仪，爸妈一定会找到你的。
……
日记上记满了这对夫妻对女儿的思念之情，直到妻子去世后，这位父亲也每天记录对妻子女儿的思念，到自己老去。
安河不忍道“好可怜……”
“他这里说，妻子时常听到女儿的呼喊声？”于若恩被一些记录所吸引。
“这样的话好像写了八九次。”陈正辉来回翻页查看着，“如果说妻子过世之前常常听到，那可能是幻觉，但是女儿失踪后的几天也记录了这样的内容。”
安河推测道“会不会是太过思念女儿产生的幻听？”
“也有这种可能性。”
于若恩却认为这位妻子应该是真的听到了什么，目前还不好下定论，她从日记本上移开目光，‘奇怪，这栋楼里为什么会干干净净，一点鬼魂也没有？’
倒也不是说一定要有鬼才正常，但是空穴不来风，如果一个地方有各种传言，肯定会有些东西存在吧？
难道是偶尔会来的妖怪？
“我们继续去楼上看看吧。”陈正辉仔细地合上日记本，将它放回桌上摆放整齐。
三楼的布局和一二楼几乎一样，几人简单看了一遍后便准备下楼。于若恩看着头顶的正方形铁块，“这个是通往顶楼的通道吗？”
陈正辉仰头看去，“应该是吧。”他一边说着，一边四下搜寻着，查看附近是否有梯子。
“那边有个梯竹梯子。”安河指着走廊角落的杂物堆说道。
走廊的角落里堆满了竹筐、扫把、铁锅等杂物，梯子靠墙横躺着塞在了最里面，单靠拽着露出来的那一截根本拽不动，陈正辉和安河撸起袖子把杂物一点一点搬开。
于若恩在他们搬梯子的间隙‘看’了‘看’顶楼，和所有老旧房屋的楼顶一样，水泥墙和地板上沾了不少砂砾尘土组成的黑块。
将梯子架在墙壁上，陈正辉推了推，感受了一下它的结实度，对安河说道“你扶着，我先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