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绿和柏青的样子像是被操控了一样。
秦越那边迟迟没有反应，他可能也遇到了什么情况。
于若恩和寂夜相互配合，但阿绿的防御能力实在是太强了，灵力在他身上只是留下了浅浅的痕迹，无法造成大的伤害。
此消彼长，耗也会被耗死，难怪梦里面寂夜会抵挡不住。
像是感应到于若恩的想法，寂夜气得炸了毛，“停止你的想象！快用你那什么破领域辅助本尊！”
“哦！”于若恩眨眨眼，听话地合上双掌，灵气波动下穿过巷子里的风愈加大了起来。
月白亮光里，寂夜膨胀多重的爪子破空穿出。
‘咔嚓’几声，阿绿的手臂断开，木藤绞成碎木块散落。
于若恩乘胜伸出双掌往下一按，注入更多的灵力将阿绿禁锢在地上。
‘白魁刚刚说什么了？’卓凯被治安大队指使得团团转，广场上的音乐震耳欲聋，他隐约听到白魁说了什么。
于若恩从腰侧拿出上个月总局额外奖励的缚灵绳，将不能动弹的阿绿捆了个严严实实。
一面说道‘卓凯，广场上一切正常吗？白魁，你把柏青引到我这里来。’
缚灵绳只有两条，第十队出了问题，就不会只有这两个人，但也只能先捆一个是一个了。
卓凯找了个机会离开临时警务亭，站到人群旁张望了一圈，‘人越来越多了，主办方架起了四个造雪机。’
于若恩看了看时间，将近五点了，活动会在七点开始。
她心头围绕着不祥的预感，‘卓凯，你也过来我这里，待会帮白魁一起先把柏青制住。’
‘我去第十队看看！’
没有说的是，她还决定先把防御大阵启动。
昨天布阵第十队的队员都参加了，现在第十队的人被操控……
那种不安愈加强烈，于若恩很快跑回了办公大楼。
整栋楼空空荡荡，她直奔阵眼处。
原本布置好的灵力石大部分都还在各自的位置，中间一枚最大的却不知所踪。
“反应居然还挺快。”谢明霁的声音出现在身后。
于若恩猛然回过身，他站在门口看向广场的方向，慢慢抬起手，仿佛在欣赏什么作品。
“不过，有点迟了。”
‘嘭’‘嘭’几声巨响，造雪机里爆出一团团白色的雪花，缓缓从半空中洒落。
在余晖里莹莹闪闪，浪漫无比。
谢明霁嘴角勾起满意而期待的笑容，看着广场上人们发出迭声赞叹，纷纷用手掌接着落下的雪花。
‘嗡’一声古老低沉的声音响起。
谢明霁轻松的笑容凝固在唇边，慌忙抬头望向远处。
主城周围筑起了看不见的透明屏障，城中的空气微妙地波动着。
是防御阵法！
“这不可能！”谢明霁惊愕地扭过头来，“你做了什么？”
于若恩见千漓的玉牌起了作用，长吁了一口气。
谢明霁露出凶狠的神情，黑瞳里有着浓浓的偏执。
“你没被操控。”于若恩暗自调动灵力，准备随时迎战，“为什么要自甘堕落为残忍的妖怪杀害同类？”
“哈哈，同类？”谢明霁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同类的残忍你永远想象不到！”
“哦不，你马上就能看到了！”
不远处的广场传来嘈杂的声音和人们的惊声喊叫。
于若恩心道，‘糟了，阵法启动得还是迟了一步！’
吸入或接触了雪花的人们，仿佛失了神智，开始互相攻击甚至厮杀起来。
整个广场陷入一片混乱。
谢明霁欣赏着眼前看到的景象，“看吧，这就是同类，人类的天性就是残暴！自私！”
“哈哈哈哈哈，打吧！杀吧！把你们的血肉，把你们的阴暗情绪，统统都奉献出来吧！”
突然，城外的天空反常得黑了下来。
谢明霁的止住笑声，面带激动地紧盯着渐渐黑暗的天空，顾不上身后的于若恩，撑住走廊边的围栏一跃，冲了出去。
于若恩阻止不及，她看了一眼城外的方向，忍住想要追上去的心情。
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平复广场上厮杀。
广场的水泥地面上早已血迹斑斑。
每个人无神的双眼里都泛着诡异的绿芒，机械攻击向身旁的人，感受不到疼痛。
“恩恩，那些人好像都疯了！”白魁拖着阿绿和柏青，跟在寂夜身后跑来。
“你的灵力有净化能力，先把这两个弄醒，再试试能不能让广场上的人清醒。”寂夜把阿绿和柏青丢到于若恩面前。
说着，寂夜甩着尾巴站起身，对白魁道“跟上，能阻止几个是几个，减少点伤亡。”
白魁点点头猛地冲出去，留下几道残影。
于若恩深呼吸了一口气，盘腿坐在地上，摒弃杂念静心凝神。
*
城外。
秦越先是站在原地闭着眼睛感受风的流动，脑海里勾画出整个漠英城和城郊的俯视地图。
不久，他毫不犹豫地朝一个方向走去。
望着无边无际的沙漠，秦越伸出细长的手指轻轻一点，看不见的波动一阵撞击。
障眼法骤然消失。
四周传来隐隐的压力，涌动的流沙逼近，把他的身影吞噬。
秦越一动不动地任由深陷的沙子将他带到深处。
直到沙子停止了流动。
“呜呜呜……”似有若无的女人哭声，幽幽地从黑暗深处传来。
秦越摘下了手上的串珠，径直朝发出声音的方位走了过去。
手心里钻出一缕幽蓝的灵力，微弱地照亮四周。
“你是谁？”
确切地听到人的声音，地上的女人愣了楞马上抬起了头。
这是一张怎样的脸。
——凹凸不平的表面上布满了大小不一的疙瘩，两只眼睛只剩下黑仁，嘴角因为咧开的动作而垂下唾液。
头发斑秃，只留了几簇稀稀拉拉的长发，耷拉在脑袋上。
这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类的脸了。
“救我！救救我！！”女人眼里迸发出光芒，伸出皮包骨长指甲的手，想要扑过来。
“啊！——”
刚走了两步却被阵法屏障烫得缩回了手，她缩起手发出一声尖叫，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被这一伤，女人的身子肉眼可见地更加佝偻。
秦越皱起了剑眉，“化妖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