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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德凯脸色一变,他当然听得出林昌恒的言外之意,他严肃地问道:“怎么?你们路上遇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

林昌恒道:“咱们到你们县政府招待所再说吧。”

程德凯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地方,他便让自己的司机开了车,他在前面带路,一行人一起去了县政府招待所。

在程德凯跟林昌恒见面的时候,县委办公楼三楼的一间办公室里,一个老者正在窗户里朝下看着,程德凯跟林昌恒见面的全过程,老者都是尽收眼底,直到他们的车开出县委大院了,老者才放下了窗帘,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后面,坐了下来,脸上尽是思索之色。

到了县政府招待所,程德凯给柳西县的客人们把房间开好了,让他们休息一会儿,又让自己的秘书安排了饭,等饭菜好了再叫客人们,他便跟着林昌恒一起去了他的房间。

进了林昌恒的房间,程德凯便严肃地问道:“林县长,你是不是在路上遇到什么事情了?”

林昌恒便把刚才路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程德凯,程德凯听了之后大怒道:“这些个狗东西,我让他们整治超载,结果他们就是这样给我整治的?怪不得这神坪县是越整治越萧条呢,原来事情出在这上面,林县长,那个交警你知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林昌恒摇头道:“你知道那个交警叫什么名字又有什么用?现在的神坪县,并不是处理了这样一个交警就能够起到作用的,我看你们这神坪县的问题大得很呢。”

林昌恒的话算是说得很不客气了,不过程德凯不以为忤,他皱着眉头点头道:“是啊,林县长你说得对啊,我们这神坪县问题确实很大。”

林昌恒问道:“这个问题你就一直没发现?”

程德凯道:“其实我也是有所察觉,但是没办法啊,我根本就查不到真凭实据,我只要一出门,就有人通风报信,我去哪儿,那里的人就提前知道了,他们已经有所准备,我又怎么可能查到什么东西呢?我在这神坪县,就像是聋子瞎子一样,什么真东西都看不到。”

林昌恒道:“那你还让我来考察?”

程德凯有些痛苦地用力撸了撸自己的头发道:“不瞒你说啊,林老弟,我就是希望你来了之后,能够看到神坪县的真实状况,帮我出出主意的,我在这神坪县该怎么破局啊?”

林昌恒道:“那你得说一下,你在这神坪县的真实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

程德凯便说起了自己在神坪县的真实情况,他其实并不是神坪县的人,而是神坪县所在的凤岭市辖下的另外一个县的人,去年他被调到了神坪县来担任县长,他本来也是雄心勃勃,想要在神坪县干出一番事业来的,可是到了神坪县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在这里是缚手缚脚,根本就无从发力。

本来有些事情程德凯还不想跟林昌恒说的,可是说着说着,他便有点收不住了,他把一些本不应该说出来的事情也说给了林昌恒听。

神坪县同样也是一个地方势力非常强的县,好像这些在深山里的县在这方面都有相同之处,因为这些县实在是太闭塞了,所以也是非常排外的,外来的干部很难在这些县立足。

神坪县的本地势力错综复杂,有不少股,好几个常委都能拉起一股势力来,谁也不服谁,不过其中最大的一股势力自然还是神坪县委书记余贵生的势力了,他跟另外几名常委同气连枝,在常委会上票数最多,自然也就是最大的势力了。

当然,也不是所有常委都服他,所以他也不可能做到一手遮天,但是余贵生颇有手腕,他搞合纵连横,跟别的势力搞利益交换,所以在大部分他想要办成的事情上,他都能够如愿。

余贵生其实也不是神坪县人,不过他很早就到神坪县工作了,所以也被视为神坪县的本地势力之一。

程德凯在神坪县是二把手,按说也应该拉起一股势力来,不过他到神坪县是来干实事的,他也没想着拉帮结派,而且他干的实事都是要损害本地势力的利益的,天然就要跟神坪县的本地势力作对,所以到了神坪县这么久,愿意跟着他的干部还并不多,大家对他都是表面尊重,实际上是阳奉阴违,在很多重要的工作上,几乎所有的势力都在拉他的后腿。

这一点程德凯自己也是很清楚的,所以他才这么苦闷,这一次请林昌恒到神坪县来,除了看神坪县发展高山畜牧业的情况之外,就是想要请教一下林昌恒,该如何破局。

他也是实在没办法,才想到向林昌恒求助的,在本地他是找不到人求助的,而且他一个县长,也不可能对别人说这样的事情,只有林昌恒,是外省的县长,跟他没有任何利益冲突,这事反倒是能对林昌恒说。

听程德凯说了这么多,林昌恒沉吟片刻之后问道:“你在神坪县势单力孤,那这高山畜牧业能发展得好吗?”

程德凯道:“这件事情倒还好,主要是它不会损害谁的利益,反而对各方势力都还有点好处,农民们自己也想增加收入,所以大家还算是齐心协力在共同推动这件事情,毕竟要想多吃蛋糕,除了跟别人抢之外,也得把蛋糕做大嘛。”

林昌恒点了点头道:“现在到了吃饭时间了,先去吃饭吧,晚上我再跟你谈一下,咱们商量一下破局的办法,先声明啊,我也未必有什么好办法。”

程德凯也知道,林昌恒是外省人,他确实有背景不假,但是在秦西省,他又哪有什么背景可言?所以在神坪县,他是真的未必有什么好办法。

程德凯起身哈哈一笑道:“行啊,不管怎么样,咱们先把饭吃好再说,实在没办法那也就没办法了呗,我就熬呗,反正我还年轻,把县委书记熬退休了再说。”

林昌恒也是摇头失笑,不过他心里还是在想着,该如何才能帮程德凯,如果不能帮程德凯破局的话,那他想象的以柳西县为中心的这些县的经济合作,就很难开始了,因为阻碍实在是太多了,不说别的,光说这交警乱罚款的事情,就是一个非常大的阻碍。

程德凯在县政府招待所的餐厅里盛情款待了柳西县的客人,虽然神坪县属于秦西省,但是毕竟它跟柳西县交界,所以两县的一些饮食习惯还是非常相似的,所以大家在神坪县也吃得惯,而且程德凯也照顾了柳西县的客人,专门做了几个柳西菜,大家吃得都是赞不绝口。

神坪县的酒也是本地酒厂酿制的,然后窖藏了不少年头的,度数非常高,性子很烈,但是细品之下,又十分醇厚,回味悠长,让林昌恒喝了之后也是点头称好。

程德凯是个典型的秦西汉子,他也是很好酒的,见林昌恒喜欢这酒,便频频举杯跟林昌恒敬酒。

席间也有几名神坪县的副县长和相关部门的领导,他们也频频向柳西县的客人敬酒,气氛搞得还是很热烈的。

不过林昌恒也仔细观察了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发现他们跟程德凯确实有一些貌合神离,有两个副县长喝多了之后,对程德凯连表面的尊重都有一些做不到了。

幸好大家都喝了不少,所以还没人看出来,只有林昌恒这个有心人才观察到了一些,他当然也不会说出来,只是开心地喝着酒,吃着菜。

吃完饭之后,林昌恒假意有了几分酒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说是要休息,他的下属们自然不会打扰他,而他们也都各自回房休息了,过了一会儿,他的房间门就被敲响了,林昌恒开了门,外面正是程德凯,林昌恒微笑着让他进了房间。

程德凯问道:“林老弟,你没喝多吧?其实我们这酒虽然性子烈,但是没后劲的,你能喝多少就是多少,只要当场不醉,后面就不会醉了。”

林昌恒道:“我还好,没喝多,来,咱们喝杯茶,解解酒吧。”

林昌恒已经泡好了两杯茶,等着程德凯呢,此时,茶水的温度刚刚好,可以喝了。

程德凯便跟林昌恒一人坐了一张沙发,端起茶几上的茶,喝了一口道:“林老弟,你想出什么好办法帮我没有?”

林昌恒道:“程老哥,我来分析一下你现在的形势吧,你在神坪县势单力薄,没什么人能够帮你,你想办的好多事情都推行不下去,神坪县的形势又是错综复杂,有好几股地方势力盘根错节,把个好好的神坪县搞得乌烟瘴气,就连外地的货车对到神坪县都视为畏途,轻易不敢来,来了之后,就很有可能被这里的交警和路政人员罚款,像这样的事情在神坪县还为数不少,严重地制约了神坪县的经济发展,神坪县的经济越不发达,你就越发施展不开,现在的形势就是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