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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客人就在里正家吃饭,他们也不敢随意去打扰。

好不容易等到客人们离开了,许多人立刻直冲苏里正家问情况。

苏里正都不用他们开口就知道是来干嘛的,也不说话,直接摆手示意他们进院来。

而后提起裤脚在台阶上坐下,看了众人焦急的脸一会,才露出笑脸,呵呵笑道。

“想必大家都听章陶他们说过了吧。”

见他神色轻松,众人呼吸都不由一紧,心中的激动几乎要按捺不住。

“苏伯,那几位贵客真要跟我们收海虫子、骨虫和海珠子吗?”

其余人也纷纷七嘴八舌的询问起来。

苏里正轻咳了一声,示意他们安静下来,随后才施施然的开始详细说。

包括蚬子的买卖也一并跟大家说清楚。

得知竟然还有蚬子长期合作,众人都惊喜不已。

虽然蚬子的价格是最低的,但它也是最稳的。

最重要的是蚬子只需要在海滩上捡就可以,量也不少,行动不便的老人和小孩都可以干。

一个月五两的收入,总共50多户,每户最低每月也能分个7、80文,也是难得的收入。

苏里正说完,再次喊停激动交谈起来的众人,开始按户来分配任务。

毕竟卖货得的钱都是要每户均分的,自然劳动也要公平分配。

众人立刻安静下来认真听,脸上难得露出了筹备入冬以来首次舒心愉悦的微笑。

一旦入冬渔民是最难的,因为浅海结冰了,深海却无法过去,便意味着他们无法捕到什么鱼,吃食和收入几乎要进入断层的三个多月。

加上天气寒冷,没有足够的银钱备物资过冬,每年冬天总会有人挨不住,不是冻死病死就是饿死。

阮昭指定要的这几样东西,浅海都能找到,而且量还不少。

勤快点,一个月挣下来的钱也足够他们今年冬天能过得舒坦一些。

这让众人如何不欣喜,如何不激动,如何不心情舒畅。

仿佛一直压在胸口那块沉甸甸的大石突然被搬开,不少人都忍不住暗暗抹起眼泪了。

对阮昭三人也涌起难以压抑的感激之情。

总归对他们来说,这桩生意无疑是雪中送炭。

与此同时,和他们一样,因为阮昭的东西而震动的,还有远在万里之外的赵国皇城。

皇宫内,赵皇正在同太子商量早朝的几件事。

突然有小黄门来报,说是丞相、太傅、大司空和大司徒四人求见。

赵皇一听这四人求见,顿时就露出一脸头疼和嫌弃的表情,直接道:“不见。”

最近因为白毫银针的事,他天天被这些倚老卖老的老家伙们缠着,连早朝看到他们的脸都觉得头钝钝的痛了。

小黄门有些迟疑。

赵堇廷见此,便道:“他们可有说甚?”

小黄门忙躬身道:“回陛下,太子殿下,大人们千叮万嘱,言此事极重,必须尽快面圣。”

赵皇闻言,眉心微蹙,也正了正神色,有些怀疑起来。

难不成真有什么大事,怎么早朝时不提。

赵堇廷见他还有迟疑,无奈道:“父皇不如见见吧。”

赵堇廷倒也能理解太傅他们对茶的渴望,毕竟的确是好茶,他如今也是除了白毫银针外,喝其余茶都觉寡淡无味。

别说几位大人,便是他这些日子心中难得也是期待小舅那边的回信。

赵皇叹了口气,无奈点点头,“让他们进来吧。”

没一会,四位老臣便大步流星走来,连一向温吞的老太傅都有种步履如风的感觉,可见是真的急切。

让瞅见的人心下都是一沉,心想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竟让这四位肱骨大臣如此焦急。

见到他们快步迈入殿内的赵皇和太子也是这般以为,顿时眉心都是一紧。

赵皇连忙正襟危坐起来,直接免了他们的礼,忙问:“可是出了何事?”

“陛下!”向来最是低调的大司空这次率先开口,快步上前,激动一喊。

喊得赵皇心也跟着一沉,脸色微变。

而后就听大司空下一句:“不知定远将军可回消息了,白毫银针还能不能寻到?”

赵皇:“……”

太子:“……”

赵堇廷一向沉静自若的表情上都难得露出了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情。

此刻他似乎也有些理解父皇近来对这几位肱骨老臣的嫌弃之情了。

赵皇终于缓过一口气,努力又吸了口气,似在按捺冲顶的怒气。

还好丞相比较有眼色,在他发火之前也上前道:“陛下,还有太子殿下,不知二位近期饮用白毫银针后身体可有异状?”

父子两都是一愣。

赵堇廷心下一动,“几位是否发现了什么?”

赵皇也皱起眉,有些疑惑,“莫不是这茶对身体有什么损害?”

他想罢,心下微惊,猛的转头看向儿子,一脸焦急,“堇儿,你可有感不适?”

边说边抬手,那架势似乎要立刻召太医过来。

赵堇廷无奈失笑,“父皇莫急,我身体并无碍,相反倒是觉得舒坦许多,想来这个异状应是对身体有益的,是否?”

他最后一句是问几位大臣。

老太傅忙道:“是极,老臣自每日饮一盏白毫银针后,便沾床必睡,一夜无梦,身体也觉越发爽利。”

大司空也忙道:“臣入秋后常倦怠无神,医士言是内虚加肝有毒火,但自饮过此茶后,便无此症。”

丞相道:“老臣自夏至今便四肢关节常伴有疼痛,是因体内湿气过重,虽有调养却效果不显,但近日后却无再有异状,若非下朝时聊起,得知大家皆有异状,老臣也尚未发现,只以为是近日之药起效。”

一直比较沉默寡言的大司徒也道:“臣曾同太傅讨过几根白毫银针与高堂共饮,两日前高堂偶得风寒,气虚体弱,食难下咽,只想品用白毫银针,臣便同太傅又求了两根,高堂饮后当晚便退了热,当时高堂一直不愿饮药,臣本想在高堂睡时再喂药,没想突然退热,当时臣也未想到此,即便如今也无法确定,但无论如何,若白毫银针真有退热之能,那可是当世良药,福泽万民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