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之羽吸了口气，稳了稳心神，解了安全带侧过身对上她圆溜溜的杏眼。
车厢很静，他能听到自己强烈搏动的心跳声，快得要跳出他的胸腔。
温瑜跟他对视的瞬间，看到他炯炯有神的目光，含着期待与热切。
她心底升起一股预感，然后，愈演愈烈。
“温瑜。”
徐之羽叫出了她的名字，声音很温柔，柔得像水。
温瑜不自觉捏紧了衣摆，微微睁大眼睛，轻轻应了一声。
“其实…”
徐之羽低头笑了笑，再次抬头看她时，脸上多了一丝少有的羞赧和局促。
“从高中那会，我就喜欢你了。”
他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眼神诚恳，语气认真严肃。
温瑜愣神了，她不自觉移开了视线，眼睛都有些慌张得不知该往哪放。
徐之羽看出了她的不自觉，他舒了口气，语气轻松，“憋了那么久总算说出来了。”
“你别害怕，别紧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更别有负担，喜欢你这件事，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
温瑜看向他，动了动嘴唇，正欲开口，徐之羽赶在她前面出声。
“从过年那会借着拿车的名义来你家拜年，我就存了不好的心思，不怕你笑话，老实说，我怕再不勇敢点，自己就彻底没机会了。后来一直找各种理由和借口出现在你面前，让你请吃饭，给我回礼，等等等等的事情，都是我的小心机。”
“之羽，我……”
徐之羽制止了她，眼神温润，“你不用急着回答我，你有很多时间可以来考察我，三次五次十次，多少次都没关系，我等得起。”
他舔了舔嘴唇，耳廓烫得厉害，连声音都有些抖，“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好好表现的。”
说完最后一个字，他低下头，不敢再看她的视线。
温瑜看着他黑色的发丝，暖黄的灯光打在他头发上，呈现出一种咖啡色，就像他给人的感觉一样，温柔、体贴、理性、耐心。
他说的那些对自己的小心机，又何尝不是她以前所用过的呢？
喜欢一个人，不由自主地就想找各种办法靠近他，哪怕能多见一秒也是好的。
如果一定要找个人试试的话，她觉得，或许，眼前的人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
“嗯。”
徐之羽听到身前传来的单一字眼，愣了愣，琢磨了快半分钟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他猛地抬头惊喜地看她，语气难掩激动，“你答应了？”
是疑问句，更是小心翼翼的不确定。
温瑜勾起嘴角，看着他，缓缓点头，再次重复，“我说“嗯”。”
“真的？”
“真的。”
徐之羽嘴角开始疯狂上扬，他努力想忍下去，可就是不受控制。
他转开脸看向身侧的车窗，开始无声地放肆大笑。
温瑜看到对面车窗上映着的那排整齐洁白的牙齿，浅浅笑着。
待徐之羽能稍微控制住情绪了，他才回过头，脸上还残留着喜悦，语气倒已恢复往日的模样，“谢谢。”
温瑜摇了摇头，“客气。”
两人对视着，下一秒，不约而同地笑了。
温瑜上楼后，在沙发上坐了会才拿起手机给顾思意和顾青青发消息。
温瑜：徐之羽跟我表白了，让我给他一个机会。
她没说结果，等着那两人来问。
没几秒，顾思意和顾青青就在群里发言。
顾思意：我就说他喜欢你吧，你怎么说的？
顾青青：等等等等，我的记忆还停留在你们在莫斯科偶遇的阶段，那么快他就跟你表白了？！
顾思意：@顾青青，我过会一一跟你解释，先让温瑜回答最重要的问题。
顾青青：行，@温瑜 快说。
顾思意：@温瑜 快说。
温瑜走到厨房倒了杯水，看着满屏的消息，低头不急不缓地打字。
温瑜：他说给个机会，我就答应喽。
顾青青直接一长段语音发了过来，大概意思就是让她讲讲徐之羽是怎么跟她表白的。
顾思意也跟在后面发了好几条语音消息，就那消息弹出来的频率，此刻应该也挺激动。
温瑜懒得打字，索性也回了语音消息过去，将近一分钟的语音，将今晚的事情说了个大概。
大家都清楚，既然已经给了机会，那离两人真正的在一起，估计也快了。
三个人在群里你来我回地聊着，最后顾思意单独给温瑜发了串消息。
顾思意：顾姐非常支持你开始一段新的感情，这个徐之羽我也挺看好的，但我希望你现在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你深思熟虑后的结果，而不是因为一时冲动或者因为旁人的说辞你才这么做的。
顾思意：大家都希望你幸福，每天都快快乐乐的。
温瑜看到最后一句话，心底升起一股暖意。
她抿着嘴笑，给顾思意回消息。
温瑜：不是冲动，是真的觉得他挺好的，是给他一个机会，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温瑜洗好澡，刚爬到床上就看到徐之羽给她发了消息。
徐之羽：今天在车上有点激动，希望我在你心里的形象还没有被破坏。我会好好努力，好好表现的，争取尽快转正。
转正。
温瑜盯着最后两个字，眼里透着笑意，这有点像她之前上大学每个月要写的思想汇报的那种。
徐之羽这人看上去挺一本正经的，实际上还有点搞笑的细胞。
温瑜回复他：期待你的表现。
徐之羽握着手机等她的回复，当看到这六个字的时候，直接激动得从床上蹦了起来，双手握拳挥舞着手臂庆祝。
徐之羽：我不会让组织失望的，请组织考察我。
看到回复，温瑜再次笑出了声。
温瑜翻着订阅号的消息，突然看到赵文的对话框有新消息发来，时间还是三小时前，她倒推算了算，是在餐厅那会。
看到消息，温瑜没什么情绪地回复他。
温瑜：早就不追了，我对你老板已经没兴趣了，不然之前怎么会跟别人相亲，还有八百年前的事就别再提了。
赵文看到这条消息，手指悬在空中不知该怎么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