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得没错。”
沈靳屿解释道，“这场慈善拍卖会的举办方和瑞士维亚蒙公司来往密切，咱们沈氏集团有意和维亚蒙在影业方面达成合作，今晚詹姆先生和他太太会出席，恰好詹姆先生的太太是中国文化爱好者，尤其是古典舞……”
话说到这里，季清棠就完全听明白了，“所以你把我拐到这里，就是为了来陪你应酬的。”
沈靳屿点了头，又解释一句，“不过我是真的觉得那对耳钉，你可能会喜欢。”
季清棠没否认，她确实很喜欢那对耳钉的设计风格。
但是她却莫名有些失落，伸手拿过桌上的红酒轻摇了下，语气淡淡道：
“主次重要吗？我帮你应酬，你帮我拍下那对耳钉，这种互惠互利的事情，我很乐意做。毕竟咱俩联姻的核心就是互惠，这点我可没忘。”
沈靳屿轻皱了下眉头，似是察觉到了她反常的情绪，主动道歉道：“没提前和你说这件事，是我的失误。我以为……”
他以为季清棠不会在意，因为季清棠之前明确表明过她并不厌烦应酬，反而觉得同人交际挺有趣的。
他甚至不觉得这是一件先斩后奏的事情。
“要是你不愿意，我们完全可以选择不与詹姆夫妇交涉。”沈靳屿说道。
“为什么不愿意？”季清棠说：“我不是说了吗？互惠互利的事情，我很愿意的。总不能白花你的钱，顺走一对耳钉吧。”
话音刚落，沈靳屿的手机响起。
是宋其坤打开的。
“沈总，孙小姐刚才打来电话，说克俊森公司再次让利3%，她们总部那边更倾向同克俊森合作，所以想请沈总赶快召开一个紧急会议。”
沈靳屿皱了下眉，“知道了，我马上过去，赶快联系相关人员，半小时后会议室开会。”
挂了电话，还未等他说话，季清棠就说道：“去吧，等拍卖结束后，司机会送我回去的。”
“抱歉。”沈靳屿说：“只拍你喜欢的耳钉就好，不需要同詹姆夫妇交涉。”
季清棠点了点头，“知道了。”
沈靳屿站起身来，临走前又叮嘱道：“拍卖会结束后给我打电话，我这边结束早的话，就来接你。”
季清棠嗯了声，恰好一个之前有过几面之缘的总编走了过来，同她打招呼。
沈靳屿没再多说什么，朝着宴会厅门口走去。
……
沈靳屿走后没多久，詹姆夫妇就以压轴身份来到了拍卖会。
季清棠扫了一眼人群，拿出手机给沈靳屿的另一个助理张扬打电话。
“太…太太？”张扬说话磕碰了下，显然是没有想到会在这个下班时间点接到总裁夫人的电话。
季清棠语气不紧不慢，却自带一种气势，“十分钟内，发给我一份维亚蒙影业和詹姆夫妇的基本资料，越快越好。”
不到十分钟，季清棠就收到了张扬发来的资料。
放下手机后，她不动声色地从包中取出一枚精致的国风胸针戴上。
拍卖会正式开始。
第三件展品是一支凤头钗，起拍价便是一百万。
季清棠轻轻弯了下嘴角，抬手举牌，“两百万。”
刚要举牌的詹姆先生顿住，顺着声音望向了季清棠的方向。
场内有一瞬间安静，随后就响起来了讨论声。
“一上来叫价就翻倍，看来是势在必得啊。”
“沈氏集团还缺这点钱？”
“沈总没陪着，该不会是沈太太闹脾气，故意叫这么高的吧？”
“没想到沈太太居然对凤头钗感兴趣，一般的豪门太太可都只是对钻石感兴趣。”
“沈太太之前好像是学古典舞的，有什么可奇怪的？”
一个看上去不到三十的年轻女人透漏道：“沈季两家联姻前，沈太太也就是季家千金可是轰动一时的古典舞者，当时参加的国际比赛，可是拿了金奖的。”
詹姆先生和他太太听得真切，不免多瞧了几眼季清棠。
拍卖师在台上报价，“二百万！二百万一次！”
詹姆先生随即举起牌，“三百万！”
场内再次骚动了起来。
季清棠也朝詹姆夫妇的方向望去，拿捏着恰当又不夸张的惊讶情绪，直到拍卖师一锤定音，也没有再举牌。
接下来的展品就是那对耳钉。
这对耳钉起步价便是三百万。
“三百二十万！”
“三百五十万！”
季清棠淡定地举牌，“五百万。”
在场的人都看向了季清棠，看向她的眼神里不乏财大气粗的意味儿。
“五百五万！”
“六百万！”
“六百万一次！”
“七百万。”
季清棠再次举牌，表情毫无波澜，但都能感受到她势在必得的气势。
“七百万一次！”
“七百万两次！”
“七百万三次！”
“成交！”
锤子落下的那刻，季清棠微微颔首。
拍卖会结束后，季清棠站起身来，刚准备离开，詹姆先生就喊了一声，“沈太太留步。”
季清棠转过身，脸上带着笑意，“您好。”
詹姆太太说道：“感谢沈太太把这件凤头钗让给了我。”
“您不用客气。”季清棠说，“您先生举牌时，我看见您穿着一身旗袍，想必是对中国文化很感兴趣。您先生抬价到了三百万，我又何必强人之美呢？”
詹姆先生和他太太相视一眼，伸出手来，“你好，怎么不见沈总？”
季清棠同他握手，“您认识我先生？他今天比较忙，没空陪我来。”
詹姆先生点头，“对的，我们认识。事实上，我们维亚蒙影视和贵公司有合作意愿。”
“是吗？这个我倒是不清楚。”季清棠笑笑，“真不巧，我先生今天走不开。这样吧，我们再约个时间，我和我先生请您和您太太吃顿饭。”
季清棠取下胸针，看向詹姆太太，“生意场的事情，我懂得不多。但是我和您一见如故，这个胸针，您就收下。”
詹姆太太接过，“谢谢。”
“小小礼物，不成敬礼。”季清棠说：“我还有点事儿，失陪，下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