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季清棠抬头看了一眼相当奢华的餐厅门头，问沈靳屿，“这是哪儿？”
沈靳屿说：“餐厅。”
季清棠愣愣地问道：“不是去便利店吗？”
“便利店？”沈靳屿不解。
季清棠简直无语，提醒道：“你昨天晚上说的啊。”
沈靳屿反应过来，没忍住笑了下，“不着急，先去吃饭。”
季清棠原本以为两个人只是去便利店买套，顺便开车兜兜风，她随手抓了一件外套就出来，连妆都没化。
谁知道他居然直接把她带到了这么奢华的餐厅，来往进出的人都穿的相当正式有排面。
“我不去。”季清棠蹙眉，“我穿成这样，你叫我怎么进去？”
“只是出来吃顿饭而已，不是什么重要活动。”沈靳屿说：“不需要穿很正式，你觉得舒服就好。”
季清棠原本想说，穿休闲衣服出入高档场所对她来说就是不舒服，结果话还没提到嗓子眼，手上传来另一个温度。
“走吧。”沈靳屿说。
她垂眸去看，只见沈靳屿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很暖和，热度透过他贴过来的手心传了过来，季清棠感觉仿佛有细细的电流传过，连带着心好像轻轻颤了下。
之前没和他牵过手，最多也就是回老宅或者出席活动时，她假装很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
这种牵手的感觉，很陌生。
随之而来的是丝丝甜蜜感，她的嘴角不自觉地带上了小弧度。
“冷吗？”沈靳屿问：“手怎么这么凉？”
“嗯？”季清棠有些出神，抬头正好对上沈靳屿看过来的目光。
收回嘴角的弧度，她回答道：“还行，不算很冷。”
沈靳屿嗯了声，牵着她的手往里走。
进了餐厅，服务员满脸笑意地迎了上来，很是热情上前招呼。
“还是原来的位置。”沈靳屿用英文回应道。
季清棠很是诧异地瞥向他，“你之前来过？不对，你之前经常来？”
沈靳屿点了点头，松开她的手，给她拉开凳子，“坐吧。”
“你什么时候来的？”季清棠坐下，环视了一眼周围氛围感十足的环境，忍不住问道：“和谁一起来的？”
沈靳屿拿起桌上的菜单递给她，交代道：“这边有沈氏的分公司，咱俩结婚前，我经常来这边出差。之前在这边和客户谈合作，宋其坤挑选预订的地方，菜品都不错，后来也来过几次。”
顿了下，他又补了一句，“一个人来吃饭的，没跟谁。”
这话说的怎么还有种怕她误会的感觉？
季清棠哦了声，刚想说不用解释，就听沈靳屿说：“毕竟我没有可以约出去一起吃饭的异性朋友。”
合着在这儿等她呢。
“不是说好不翻旧账了吗？”季清棠伸手盖在他手背上，轻拍了两下，带着点哄他的语气说道：“以后我不去就是了。”
轻拍的触感落在手背上，沈靳屿的目光在她戒指上停留片刻，嗯了声，说道：
“没那么斤斤计较，毕竟歪打正着，他也算是帮了很大的一个忙。”
季清棠翻看着菜单，感觉每道菜都很有食欲，就没太仔细听他刚才说得那句话，等他说完，才抬头回了句：
“嗯，对啊，他可是妈的主治医生，帮了不少忙呢。”
沈靳屿看她看菜单眼睛都亮了，伸手指了下一道招牌菜，问道：“要不要尝尝这个？”
季清棠点头，指着菜单说：“还有这个。”
沈靳屿将菜单递给服务员，叮嘱道：“再加一个果盘，不要奇异果，我太太对奇异果过敏。”
季清棠愕然看向他，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对奇异果过敏的？”
“妈和我说的。”沈靳屿眉眼间带着笑意：“从小就是一身反骨，明明知道不能吃奇异果，为了能尝一下它到底是什么味道，自己偷偷去买了奇异果味道的冰淇淋。”
季清棠就差把无语两个字写在脸上了，“妈都和你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就是说你从小就不是受委屈的人。”沈靳屿笑，“你堂哥把你在后花园堆的雪人给踢倒了，你直接把人按在了雪地里，让他给你的雪人道歉。”
“他活该啊，谁让他好好长着一只脚，往我雪人脑袋上踢。”季清棠想起来就一肚子火气，“但是在季家，他们才不管谁对谁错。季佑赛哭哭啼啼地去告状，二话不说就让我道歉。”
说完，她还问道：“你猜猜我最后道歉没？”
“没有。”沈靳屿语气笃定道。
季清棠打了一个响指，说道：“我说道歉可以，先让他蹲在雪人旁边，让我朝他脑袋上踢上一脚，我立马乖乖道歉。说完我就拉着他的胳膊往外走，兴高采烈地说我想道歉。”
沈靳屿没忍住笑了下，不知怎么就蹦出来一个人小鬼大的成语来。
季清棠也不知道是讲出了兴头，还是因为喜欢上沈靳屿后，就想和他多一些肉体之外的交流，说完这件事后，又兴致勃勃地讲起了她小时候的一些事情。
沈靳屿听她继续讲述着，忽然想，如果他和季清棠有个女儿，应该也会像她一样鬼马机灵。
菜品很快被端了上来。
季清棠切了一小块牛排放嘴里，满意地点头。
牛肉的火候掌握的非常到位，旁边配菜是酱汁蘑菇，让整体味道更加丰富。
她又切了一小块，伸手递向沈靳屿，“挺好吃的，你尝尝。”
沈靳屿愣住了，意外的程度不亚于她像摸狗头一样，边摸他的头边夸他乖。
“怎么了？”季清棠看向他。
“没事。”沈靳屿倒是没驳她面子，张口吃掉，随后解释道：“只是饮食习惯，不习惯罢了。”
季清棠看了一眼她手里的叉子，有些不满地嘟囔道：“接吻的时候也没见你嫌弃，这么勉强，你别吃啊。”
说着她便拉过餐盘说道：“你再点一份吧，这盘我吃过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靳屿无奈地笑了下，“我自从有记忆以来，都是自己吃饭，没被别人喂过食物。”
“啊……”季清棠突然有些尴尬，忽然瞥见远处一桌男女，轻咳了声，朝着那对男女抬了下下巴说道：
“我也是现学现卖，就跟过夫妻生活一样，这可能也是正常夫妻相处必备，咱们也得与时俱进。”
不仅胡扯，季清棠还试图甩锅，“你别尴尬，就像咱俩第一次上床，我不仅尴尬，还不舒服呢，万事开头难嘛。”
沈靳屿倒没觉得喂他吃块牛排有什么尴尬的地方，只是有些意外而已。
默了两秒，即使心里有答案，他还是低了些声音询说道：“第一次，你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