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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苏云暮喝了一日的药好了以后,气呼呼的躲了苏玉画好几天。

弄的苏玉画很是惆怅,她朝苏玉笙抱怨:“大姐,暮儿躲着我走。”

苏玉笙觉得她一点都不冤:“谁让你为乖乖熬苦药的?自己受着。”

苏玉画一脸哀愁的跑去找苏云暮,苏云暮轻哼,不理她。

苏玉画咬牙,找了苏玉璟切磋武功。

苏玉璟不满,清风霁月的人狼狈避开苏玉画的攻击,偏偏嘴上的刀子一直扎着苏玉画千疮百孔的心。

“你自己惹了暮儿额,不费心怎么去想哄暮儿开心,你欺负我是怎么回事?有本事你欺负大姐去。”

苏玉画寒兰俊雅的脸阴沉无比的,“我没本事欺负大姐,就只能欺负你了,谁让你是最小的。”

苏玉璟哼哼两声,“我不和你打了,实在不行你去找七姐吧,我去找暮儿。”

“不准。”苏玉画惹了苏云暮,只能欺负最小的妹妹。

苏云暮悠闲的拿着茶具去花亭里制茶,取了一些花瓣的他打算清洗一番,途经小溪发现小溪处咕噜个不停。

他好奇的过去看了一眼,小溪又恢复到了平静。

苏云暮没有将此事放到心上,“念意,你去厨房取些糍粑糕、酒酿汤圆过来。”

“是。”

苏云暮袍子下的脚蠢蠢欲动,好想玩水。

抬手拂了拂春日的午风,暖煦轻柔,苏云暮决定过几日请人来赏花。

“念舟、念宝,你们去搬张小桌过来,予秋、予意,你们搬些椅子。”

“是。”

四人走在一起。

“念宝,你打算搬怎么样的桌子?”

念宝思索了一番,“我记得公子库房里有一张缀满了宝石的白玉桌,不如搬这个?”

念舟想了想,没有想出来是什么样子是,“你管库房的,你记得清楚,看到了别忘提醒我。”

“好。”

念舟管库房,念舟一般做些杂事,念意管膳食,念冬则是管毒草。

予秋、予意管得首饰,思舟、思意管得衣裳鞋袜。

八人一般是不分这么清楚的,全凭公子吩咐。

到了库房,念宝领着念舟三人在里面找宝石桌子,“既然要搬椅子,自是要搬和桌子相合的,我们四个分开找。”

“好。”

念宝按照记忆里的位置找去,一盏茶后,他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白玉桌子。

“念舟,你过来,我找到桌子了。”

“就来。”

念舟小跑到念宝身边,“桌子呢?”

念宝指了指角落里的桌子,“你看。”

念舟看去,通体透白的桌子散发着淡淡光晕,周围鲛线过高或低又整齐的缀满了宝石,神秘的紫宝石,里面倾洒了星碎。

幽深的蓝宝石,平静的一望无际,纯洁的白宝石,外面朦朦胧胧,带来了一层虚无的白纱,每一种都珍贵无比。

桌腿四根不多粗,每一根上面雕刻成了蜿蜿蜒蜒的花,仿佛白翡翠,惹人心醉。

念舟看到呼吸都放轻了许多:“这么好看的一张桌子,怎么放到了这里?”

念宝笑道:“你看家中的几位爷,一个个恨不得多建几所库房,东西多的放不下,于她们而言不是多贵重的东西,就堆放到了角落。”

念舟轻笑:“几位爷宠爱公子,恨不得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公子,堆满了库房也是正常的。”

念宝说起这个,笑的眉眼弯弯:“先把桌子上的东西搬了,否则没有搬桌子。”

“好。”

两人动手挪桌子上的物件,因为都是易碎品,需要格外小心。

桌子搬出来,两人看着堵着路的东西哑言:“我们怎么出去?”

念舟喊道:“予秋,你们过来一趟。”

“来了。”

予秋拉着予意朝着念舟两人的方向走去,“念舟,你们……?”

予秋看着地上一堆的东西眨眼,“你们这是做什么?”

“搬桌子,出不去了。”

予秋无奈又好笑:“你们两个等一会。”

“好。”

予秋和予意动手把东西收拾完,看到念舟两人找的桌子,呼吸一猝:“这是你们找的?”

“嗯。”

予秋和予意对视一眼,“我们去找凳子。”

念舟点头:“好,我和念意出去刷洗桌子。”

“好。”

予秋问着予意:“你之前看到过和宝石桌子相配的凳子吗?”

予意倒是有一个新的看法:“不然我们搬张榻去?”

“公子这里怕是没有小榻。”

“去看看。”

两人转遍了大半个库房,最后在西面找到了五张中等的软榻,上面挂着丝织物,很是漂亮。

“予秋,就搬这些吧?”

“好。”

软榻呈焦木色,厚实的木头雕成了一个又一个鲛尾的模样,繁琐中又含着昳丽,一尺半的榻背嵌着宝石,威仪明丽。

两人慢慢抬着软榻出去。

一个时辰过去,溪水边摆放了一张桌子,五张软榻。

一大盆的酒酿汤圆白滚滚,微微散发出的酒香气四溢扑鼻。

苏云暮自己动手盛了一碗悠闲的吃着,软糯晃动的糍粑糕点了砂糖,勺子拍下去的时候,糍粑糕溢了浓稠的果酒出来。

溪水时不时翻滚着泡泡,苏云暮抬眼看去,溪水又恢复平静。

苏云暮自己幽静的赏了会景色,去往花亭里制茶。

他晚上休息过后,念意几人去收苏云暮剩下的酒酿汤圆和糍粑糕。

待看到桌子上空无一物的盆碟,念意几人沉默。

良久,念舟开口问道:“你们觉得公子能吃完这么多酒酿汤圆以及糍粑糕吗?”

念意、念宝、念冬齐齐摇头,“不说分量十足的糍粑糕,便是这一盆酒酿汤圆都能盛上数十碗,今日注意到公子用酒酿汤圆,也只是用了半碗。”

“公子要真是用完一盆酒酿汤圆,少主她们自然该愁了。”

念宝忽然搓了搓手臂,“你们有没有觉得冷?”

“没有。”

念舟慢慢吞吞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毒草玩多,出现了错觉。”

“可能是。”

念意吸吸鼻子,半颗虎牙露了出来:“将空着的盆碟收起来,明日告知公子。”

“也好。”

四人收拾了盆碟,有说有笑的走了。

宣裳出来,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他低下头,转身回了屋。

宣衣看到他回屋,淡雅的人迫不及待的询问着:“宣裳,怎么样?可有见到公子?”

宣裳摇头:“公子已经睡下了,待到明日再去找公子。”

宣衣有些失落:“好吧。”

宣裳抬手揉揉他的头:“公子和善,会许我们乱动的,明日去给公子请安,再提提走动之事。”

“好。”

“先去睡吧。”

“嗯。”

次日,宣裳四人起了个大早,他们腰间挂好玉佩,仔细抚平了衣袍的褶皱。

“走吧。”

四人到了苏云暮主屋的院子,念意八人看到他们明显一愣,他们面面相觑,忘记了公子身边添了新人。

宣裳看见他们,心想他们四人今日起的早果然不错,公子身边奴侍都起来了,他们晚来就是不合规矩了。

宣裳四人先是行了个礼,念意八人不紧不慢的回礼。

宣裳面对念意,“公子可起了?”

念意摇头:“公子平日都是午时才起,你们来早了。”

宣裳四人倒是思忖:他们相对了,上午未曾见过公子多少面,想必是在休息。

他点点头:“那我们等着便是。”

苏云暮起来收拾好,看到多出来的四人顿住。

他想起来了,这四人是大姐送来为他做月事带的。

苏云暮问道:“你们有事?”

宣裳四人行了礼,由宣裳开口:“公子,不是小奴四人可否于院子里走动?”

苏云暮不解:“你们这些日子没有出去过院子?”

宣裳四人摇头。

苏云暮不好意思的抿唇,“倒是我疏忽了。念意、念舟,你们二人带他们去转转,日后便提为一等奴侍。”

“是。”念意、念舟应道。

宣裳四人一喜,忙又行了一礼:“谢公子。”

“去吧。”

他们走后,念冬上前说道:“公子,小奴有事要说。”

“你说。”

“公子昨日未用多少酒酿汤圆与糍粑糕,小奴去收的时候,盆碟里面什么都没有了。”

苏云暮画符的手一顿,抬眼看他:“你们是不是看错了?”

“并未。”

“你们是觉得有异处?”

“小奴说不上来。”

苏云暮不甚在意,没有把他的话记在心上:“可能是大姐她们谁过来吃掉了,些许小事,无妨。”

“是。”

用过午膳后,苏云暮提着一大叠黄纸,打算取花瓣勾兑朱砂画些强大的符篆,三姐最近教了他几个强大的符篆,据说是慕容家独有的秘技。

传闻当年一战,烛龙死去,化为与祖龙一般的祖腾,符篆用朱砂而画示弱,花神散去通知之力,探到花朵里面有能和朱砂相提并论的朱红。

朱红勾兑朱砂,威力比朱砂画的符篆大上一截。

花朵苛刻,并不是所有的花朵都能摄取朱红,有道是:鲜红先是鲜艳,后是啼鸣之气,复而取朱红。

非是极其艳丽的花朵不可取朱红,就算取出来也是无用。

需是颜色鲜艳之花,才可取做朱红。

威力最大者,非色泽耀眼。

苏云暮提了一个藤萝编织的花篮去了花海。

色泽鲜艳者,莫过于牡丹、玫瑰、梅花、虞美人、蔷薇、荼蘼、曼陀罗……

皆是花中一等一的“美人”。

苏云暮找了几出相生的花,刚柔并济,均使威力更加强大。

摘了一篮子的花,苏云暮挥手朝他扑来的蝴蝶,一只赤红的蝴蝶小心落到他脸上。

苏云暮歪头躲着,蝴蝶分开又朝他扑去。

他很是无奈,“你为何一直追我?”

赤红的蝴蝶围绕他打转,又朝前飞去。

苏云暮想了想,应该时让他跟着它走,抬步走过去,看到了他呼吸一窒的画面。

约有一亩的曼陀罗歪倒在地,湿漉漉的上面全是水痕。

苏云暮深深吐出一口气,这是谁做的?

他顿感不好,一处这般,其它地方不会也是如此吧?

运起内力看了一圈回来后,日色都有些下落,其余地方没有,只有靠近后山的一部分花倒地。

苏云暮想着一地的曼陀罗倒下未免可惜,只好亲自动手将它们摘了下来摄取朱红,或是可以试试三姐说过的朱精赤灵。

相传,花神发现了朱红觉得不满,难以对抗大战,苦思冥想之下,也未有比之朱红之物。

后来鲛人出战,率水族一界大战外敌,为曾符篆之力,告知花神朱精赤灵可以想必,唯一的条件,就是要鲛人种出来的赤灵花,以作为主要的一物。

花神听到甚喜,它作为众花之神,对于花没有比它更熟悉的。

往后的数月里,花神养出了不用赤灵花亦能摄取朱精赤灵的方法,万物讲究相生相克。

摄取朱精赤灵,则用想克之花入朱砂,细致入微、反复始而。

看到放了一地的曼陀罗,苏云暮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要怎么带回去?

想了一下华亭离这里有多远,苏云暮沉默下来,先回去吧,吩咐人过来收就是。

苏云暮往回走,耳边听到一丝有人在花海的动静,停下脚步的他转头去看,只看到了凤吹过摇曳的花海。

听错了?苏云暮狐疑地问自己一声。

应该是真的听错了,苏云暮提着花篮往华亭而去。

在他走后,离他不远处有一双眼睛看着他远走的背影,不解的眼神似是不知道苏云暮为什么不把倒下的花都带走。

苏云暮走到半路停了下来,转身看去,他感到有人看他,难不成这也是他的错觉?

看了看将要染上烧云的天色,苏云暮没有转身一探究竟的打算。

花亭,苏云暮清洗摘回来的花朵,放到捣臼里面全部捣碎,等到它们晒开再磨成粉。

捣碎的花汁从捣臼后面的口子流出来到瓷盆里,鲜红冒着泡泡的花汁洋溢着色泽。

苏云暮不耐其烦的捣着花,立就让摘下来的花都弄完。

薄暮一色,夜风席卷,轻纱扬动曼舞,亭前挂起的珍珠发出清脆的响声。

苏云暮陷入到手里的活计之中,直到念意寻了过来才放下手里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