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兮将自己前来的缘由告知了白虎。
白虎闻言神情严肃。
“看来，五百年前那场闹剧终究还是没有平息，他没死。”
“谁？”苏云兮想起了之前江晚晚讲述给自己的事情，皱了皱眉道，“是你的上一位契约者？那个意图掌控你进而操盘整片洛川大陆的家伙，对吗？”
白虎点头：“这么想来，这几百年阻挠我疗愈的应该就是他了。”
苏云兮提出疑问：“既然如此，以他的角度和立场，明显是知道你沉睡的方位，为何不直接……杀了你，以绝后患？”
“因为他贪欲太强，依旧企图掌控我。”白虎冷笑，“说实话，倘若他能够继续耐心以之前的状态对我进行攻击，我或许真的会栽在他手里，只是看来，他等不下去了。”
阿云听得一头雾水。
苏云兮和白虎之间的沟通过实在是严肃，其信息量压根就不是她能够承受的。
所以呢？
阿云想着，所以苏云兮契约了白虎，就是要承担对抗那位强者的责任了吗？
开什么玩笑，她才灵师阶。
哦不，现在灵士阶了。
苏云兮却是已经慢慢平静下来，她看了眼阿云，转移了话题：“那你可知我与阿云现在的状况？”
白虎不傻，自然就立刻知道苏云兮口中的‘阿云’所指为谁。
它摇头。
“我对魂灵相关的高阶术法不甚了解，这些或许对于虚境梦魇们来说有办法解决。”
虚境梦魇。
阿云皱眉发愣。
又是一个让她陌生到极点又几分耳熟的词汇。
“江晚晚那天说过，洛川大陆相邻的龙啸大陆出现过一位神级驭兽师，他有着驾驭世间万兽、召唤异世幻兽、催眠虚境梦魇的神通。”苏云兮缓缓出声，提醒着阿云，道，“看来这并非杜撰了。”
“的确。”白虎却是在此时点头，说，“那家伙很强。”
“这么说，万年前你当真去过龙啸大陆？”苏云兮问。
白虎感慨出声，道：“是的，那可是一场恶战，倘若不是七百年前洛川大陆诞生了神级妖兽，这边的人们用以禁术召唤我们而归，我们应该会留在那边。”
我们。
苏云兮想，大概将青龙、朱雀与玄武也包括在内了。
洛川大陆的人一直将这些事情当作了传说，当作一个杜撰而出的故事。
事已过万年，沧海桑田，四大神兽太久未现世，倘若不是七百年前的妖兽镇压与五百年前强者屠国的时间线距离现在比较近，估计人们都会质疑神兽是否存在了。
“我需要怎么做？”
苏云兮整理了思绪后，平静说，“我明白了，你需要我的帮助，而我也需要你的指引。”
她以她纯灵之魂帮助白虎恢复如初。
同样的，她需要白虎的指引找到所谓“虚境梦魇”。
“很简单只需要两个条件，一个就是变强。”白虎言简意赅，“你之所以会掉修为，单纯只是因为契约的同时我迫不及待吸食掉你的纯灵之魂的力量用作疗愈而已，你本就是纯灵之魂修成者，修炼与你而言不过呼吸喝水那般简单。”
苏云兮认真的听着。
白虎继续道：“契约的影响下，你力量的提升能够带动我力量的恢复，我力量的恢复又可以为你的人身安全提供强大保障。”
“这样我就可以掌控你操盘大陆了？”苏云兮突然插了一句。
白虎一惊，随后就听得苏云兮说：“开玩笑的。”
她对这个大陆可一点兴趣都没有。
“……”白虎。
它只顾着纯灵之魂的美味了，苏云兮这句话倒是突然点醒了它，倘若这次契约者有了与先前契约者同样的心思，它连脱离对抗的机会都没有了，唯一可破之法便是自行陨落带走她。
果然，纯灵之魂太容易让兽失去思考能力了，连它都不例外。
“那么另一个呢？”
“另一个是寻找五百年前我遗落在大陆各处的兽魂之力。”白虎说，“我元气大伤便是在此，那个家伙当年与我双生契约，太清楚我的弱点了，他无法掌控我又被我所阻挠，趁我不备将我的兽魂击碎，你现在看到的我的力量，连我全盛时期百分之一都算不上。”
“你也太好偷袭了吧？”苏云兮对白虎的真实实力表示了质疑。
白虎恼，它堂堂一代神兽，竟然被小小灵士人类小看，立刻出声给自己辩解说：
“七百年前我突破大陆结界受伤，对抗神级妖兽重伤，五百年前在没有彻底疗愈完成的情况下联合契约者击杀妖兽残余力量，又忍受双生契约人为终止的天道惩罚跟跨入灵神阶一百年之久的人类缠斗……臭丫头，你现在能看到我都是因为我足够强大，能苟到现在！”
灵神阶是洛川大陆修炼等级划分十阶中最高一阶。
说起来洛川大陆已经很久没有再出过灵神阶的人了。
从时间上算，那位强者契约了白虎后，洛川大陆就没有再出现过新的灵神阶，同样的，昔日的灵神阶强者尽数以各种各样的意外陨落。
苏云兮很难不去思考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联系。
“所以他现在应该没死吧。”苏云兮说。
白虎点头。
“那个时候我以为他死了，但是沉睡这五百年间，有四百年的时间都有他利用妖兽之力阻挠我恢复，他倒是堕落了，为了贪欲竟然是与妖兽的力量联合，也不怕胃口不够吞不下反被妖兽之力吞噬。”
说到这里，白虎再度冷笑，“他没有直接出面，怕是也有自己那边同样元气大伤尚未恢复的缘故，总之，你快些带我离开，恢复我的力量吧。”
“恢复了你的力量之后呢？”苏云兮问。
“彻底杀了那个家伙。”白虎回答。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我需要拯救这个大陆？”苏云兮继续问。
“从某个角度上来说，是的。”白虎说，“拯救大陆的感觉很棒的，要不要试试，不是我吹，试过的都说好。”
“试过的都说好，哦，你是说万年前召集过你们四大神兽前往龙啸大陆的那位神级驭兽师吗？”苏云兮突然笑笑。
“是啊。”白虎滔滔不绝，“你都不知道那孩子当年多么反骨，最后不还是为了龙啸大陆倾尽所有……啧啧啧。”
“嗯，我知道了。”苏云兮点头。
“没兴趣。”
“……唉？”
“但我会如你所愿。”
没兴趣尝试那种感觉。
但是这不代表拒绝这种委托。
相反的。
少女眸光闪烁。
这种比前世时候被族人研究、被族人囚禁、被按头做事的感觉好太多了不是吗？
她倒要看看导致她受尽二十几年折磨的所谓纯灵之魂，究竟能在这个世界造就多大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