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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茹娜并无震惊之意,看着眼前漂亮的维基亚女仆玩味的笑着: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雅斯瑞的女仆吧?”

克雷斯愈发恭敬:

“是的夫人,我曾服侍于雅斯瑞·察台。”

阿茹娜的笑容愈发放肆:

“那你怎么成了一个。”

阿茹娜用手指绕着自己乌黑的长发,漫不经心的顿了顿:

“背主之仆呢?”

克雷斯跪倒在羊毛地毯上,脸上用力扯出笑容:

“雅斯瑞如同被挂在架子上的母羊,夫人和恩克大人的尖刀已经抵在了她们母子的脖颈。”

“变天之下,如我这种蝼蚁也想求生,感谢恩克大人和夫人心善,愿意收留我这种无依无靠的奴隶。”

“哈哈哈哈!”

阿茹娜张狂大笑,妖艳的面容甚至有些癫狂。

“雅斯瑞啊,雅斯瑞!你也有今天!我刚来萨吉彻的时候你就想杀了我,一次次的惩罚和鞭打我都记在心里,现在察台家族放弃了你,那颜大人放弃了你,就连低贱的女仆也放弃了你!”

“雅斯瑞,我现在真想看看你那张丑脸!”

释放完情绪,阿茹娜回归了妖艳小女人的模样,理智也回到了她的头脑:

“收起你那丑陋的笑容吧。为什么我的弟弟恩克,不直接联系我,把这种重要的信物交给你这个卑贱的奴隶?”

克雷斯急忙低下头道:

“夫人,信物是昨日恩克大人侍卫交给我,让我把消息汇报给您,并交给我一个任务,将雅斯瑞和她的儿子必格勒骗出萨吉彻堡,可雅斯瑞像被吓坏的土拨鼠,一步不离开她的房间,我无法完成任务。”

“废物!”

阿茹娜骂了一句,不知道是骂克雷斯,还是雅斯瑞。

“我的弟弟现在在哪?”

“他带领着大军在距离萨吉彻堡南五十里的地方驻扎。”

克雷斯的声音毫无波澜,只能从攥紧的拳头中看出她的紧张和兴奋。

阿茹娜冷哼一声:

“我愚蠢的弟弟啊,十几年都等了,为何非要争夺这一朝一夕?萨吉彻堡永远是乌幕答家族的,只要我的儿子姓乌幕答,又何必用这些手段?”

阿茹娜拍了拍手,一队女仆走出,抚胸行礼跪在地毯上。

“准备好马车和侍卫,我要出去一趟。”

阿茹娜在女仆的伺候下更换了更适合外出的衣物,披上了由维基亚商人带来的白色狐裘皮草斗篷。

因为那日罕草原地处库吉特汗国的北部,春天的季风更加凛冽,与库吉特传统服饰相比,草原贵族们更偏爱来自维基亚的皮草,穿起来既保暖又显得高贵华丽。

一行人出了毡帐,克雷斯跟在后面,显得毫不起眼。

“母亲!”

苏德·乌幕答穿着棕色的骑射袍,拿着库吉特猎弓兴冲冲的跑了过来。

“母亲,我在树林边抓到了一伙偷猎者,他们并没有萨吉彻伐猎放的伐猎许可!”

苏德俊朗的脸上挂满了兴奋。

“我可以处置他们么?”

阿茹娜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这是自己后半辈子的希望:

“当然可以了,苏德,我的儿子!你是这片草原未来的主人,你可以处置这里草木,牲畜,牧民,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

苏德的脸上涌起了红晕:

“母亲,我并非肆意妄为的主人,我会按照乌幕答家族的规矩,处理这些小偷和强盗。”

在阿茹娜骄傲的目光中,俊朗的苏德走到五名偷猎者面前站定。

被捆绑住双手的牧民们跪在地上,手腕因为长时间的捆绑已经有些发青发白,双腿和胸膛的羊皮袍因为被马匹拖拽,已经破破烂烂,甚至有些洇血。

“善良的主人,请您饶恕我。”

“求求您。”

“我们再也不敢了。”

“主人,我家中有孩子老人,我真的没有办法啊。”

牧民们不住的磕头祈求。

苏德环视偷猎的牧民,学着自己的父亲,那颜乌幕答下达审判的口气:

“我是宽容的人,对于你们的错误,我并不会剥夺你们的生命。”

五名牧民偷猎者大喜过望,不断的磕头感谢,送上虔诚的祝福和赞颂。

苏德享受着牧民的感谢,嘴角露出笑容:

“但是对于你们所犯的错误,必须要付出足够的代价,来保证草原上的公平!”

“以乌幕答家族的名义,我宣判,你们需要被砍下双手,来作为警示和惩戒!”

在牧民惊恐绝望的眼神中,苏德大声下令:

“来呀,侍卫们,烧红烙铁,准备好利斧!让我们开始行刑!”

牧民们大声嚎哭着:

“放过我吧,主人,我愿意当您的奴隶!请不要砍我的手!”

“我再也不敢了!我不知道啊!”

“呜呜呜!妈妈!”

苏德脸上露出享受的笑容,指着刚刚说家中有老人和孩子的牧民说道:

“就由他开始吧。”

侍卫们冷着脸,不顾牧民的挣扎和哭喊,将跪在地上的牧民拎起,将他拷在刑具上。

这是一个木头加铁制成的刑具,两只手臂和脖颈被锁在里面,一旦放下,犯人便动弹不得,手臂部分像一段长长的铁制护臂,但可以被打开和关闭。

当牧民上身被固定在刑具上时,整个人是被迫跪在地上或者躬着身子,由侍卫用棍棒敲打按压,无法起身。

苏德轻轻挥手。

行刑的壮汉拎着斧子走到了刑具前面,牧民大声的祈求宽恕,被锁住的双手不停的张开,握拳,用力挣扎。

“咔嚓。”

“啊!!!”

一声脆响,犹如砍柴一般,牧民的手被斧子从手腕处斩断,伤口涌出的鲜血瞬间铺满了草地。

活着的神经在不停的作祟,痉挛的手指无力的屈伸,绝望指向天空。

牧民口中的惨叫比十八层地狱的恶鬼还要凄凉。

又一声脆响。

“咔嚓!”

巨量的极速失血已经让牧民濒临昏迷,除了肉体和断手的抽搐,嚎叫已经降低。

侍卫们无视淋漓的鲜血,解开刑具,将瘫软的牧民拽起。

旁边放在木炭里的烙铁已经烧红,侍卫用羊皮包裹着拎起烙铁,直接杵向还在淌血的伤口。

“啊!!!啊!!!!啊!!”

昏迷的牧民被巨大的痛苦疼醒,如同一条被活活扣掉腮的鱼,扭曲着痉挛着,惨烈的嚎哭。

侍卫们无动于衷,把被鲜血淋湿的烙铁放回炭桶,又拿起第二个烙铁,杵向另一只手。

牧民的喉咙已经喊破,张着大嘴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但从脖子崩起青筋和布满血丝瞪大的眼睛也能感受到他的痛苦。

受刑完的牧民被丢在一旁自生自灭。

在苏德愉快的目光中,侍卫们走向第二位牧民。

在惊恐的嚎叫中,尿骚味从他下身传来。

“继续。”

苏德笑呵呵的说。

于是草原变地狱,地狱在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