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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的历史,从来都由胜利者书写。战败的苦难,除了当事人无人铭记。

——卡拉迪亚大陆谚语

为追索泊胡拉班的逃兵,乞颜部骑兵和乞颜武装俘虏受命追入了城镇内的道路和小巷。

泊胡拉班士兵的来源复杂,很多是周围的部落的征召牧民,一些是阿卡丹招募来的雇佣军,但也有部分士兵来自城镇居民。

当丢盔弃甲的士兵逃进了居民区,当城镇居民惧怕入侵者而出现反抗,当战败的逃兵和胜利的士兵开始掳掠平民,士兵和民众的分界线开始模糊。

泊胡拉班守军已被击溃,其中的一名小队长被乞颜部士兵追赶着,就近逃进了泊胡拉班镇的工匠区内。

他逃到了他的叔叔家。

他的叔叔,是一位蓄着胡须的库吉特皮匠,因为他有一手优秀的皮具缝制手艺,泊胡拉班的统治者允许他在城镇内拥有自己的住房和店面。

他每年要上交二十四个羊皮背囊和一半的收入作为税金和供奉。

作为这名守军的亲人,库吉特皮匠无法接受外甥被俘或者惨死。于是偷偷打开了当做仓库的地窖,将他藏了进去。

对于追踪而来的乞颜武装奴隶而言,俘虏一名士兵就可转为正兵,俘虏军官的功劳翻倍。

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的肥肉,从奴隶到正兵的诱惑,让三名武装奴隶紧紧盯着眼前的守军小队长。

当见到目标翻墙逃进了一家店铺的时候,三名武装奴隶迅速包围了这座店铺。

在库吉特皮匠的求饶声中,三人的搜索还算克制,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焦躁的情绪开始上涌,他们搜索的动作开始变大,踢翻箱子,打开柜门,搜索着一切能藏人的角落,依然一无所获。

直到一位眼尖的武装奴隶发现,这家院子内的地窖入口处有些问题,地面上有新鲜且杂乱无章的脚印。

武装奴隶走到跟前,避开脚印围绕着地窖绕起了圈子。

库吉特皮匠急忙走上前去,拦住了武装奴隶,露出讨好的笑容:

“老爷,这就是我平常放皮子和工具的地方,里面臭的很,没啥好看的。”

其余两位武装奴隶扫了一眼,见地窖入口用一口铁锅盖着,且味道确实腥膻难闻,便略过这处,继续往屋内找去。

但眼尖的武装奴隶并没有离去,他蹲在地窖旁,用手指捻了捻地上的泥土,扯了扯嘴角道:

“你这皮匠,皮子硝制的不行啊,你看,还带着血呢。”

库吉特皮匠的胡子微微抖动,故作冷静的埋怨道:

“这帮子干活的年轻人,糊弄我年纪大了,皮子没硝好就给我往这送!我这就去找他们!”

皮匠作势欲走,那两位奴隶也发觉了异常,立即拔刀拦住匠人,逼住了匠人的妻子,女儿。

武装奴隶拍打了一下手上的泥土,站起身子,将近一米八五的身高显得眼前的匠人如同小鸡一般。

他指了指地窖道:

“打开吧,皮匠。不要做多余的事。”

皮匠望着众人,脸色逐渐苍白,他走到地窖面前,磨磨蹭蹭搬起铁锅。

皮匠身子刚直起一半,只见一道人影在皮匠掩护下,从地窖中持刀窜出,带着一股腥膻味儿,直奔逼住匠人妻子的矮个武装奴隶。

果然就是逃跑的守军队长。

他手中游牧弯刀搂头劈出,直奔奴隶面门而去。

矮个奴隶被抢了先手,立即持刀横拦,用刀身架住了敌人刀锋,力道透过刀身传到手臂上,他只得勉力招架。

地窖旁,眼光敏锐且身材雄壮的武装奴隶抽出马刀,欲与同伴一起夹攻守军队长。

没成想皮匠双臂用力,拎起十多斤铁锅对着自己胡乱挥舞。

乌黑的铁锅被抡出呼呼的风声,措手不及下,雄壮奴隶竟被逼退了几步。

皮匠女儿趁机尖叫着跑出了院子。

另一位留着鞭发的奴隶谨慎的从背后抽出盾牌,手持刀盾,向着守军队长大步冲锋而上。

院内拥挤,不过二十平方,站了足足六个人。

守军队长避无可避,吃了鞭发奴隶一击盾牌冲撞,身体不自觉一趔趄。

矮个奴隶立即抓住机会,反守为攻,弯刀横斩,劈敌下盘。

守军队长游牧弯刀下劈,以刀对刀。

“当!”

一声脆响。

雄壮奴隶被皮匠的铁锅抡的心头火起,掏出弯刀,用刀背重重磕在铁锅上。

皮匠只凭一时血勇,根本没有技巧和长劲儿,紧张害怕之下,只抡几下的功夫,已经气喘吁吁,被雄壮奴隶一击之下,铁锅直接飞出。

雄壮奴隶直接将刀刃逼在皮匠喉咙,冷声道:

“再动一下杀了你!”

皮匠没理会雄壮奴隶的威胁,右手颤抖着摸向腰间的皮囊。

雄壮奴隶眉头皱起,右手腕一抖,用弯刀的刀刃直接将皮匠喉咙动脉划破。

鲜血喷涌而出。

库吉特皮匠瞬间软倒在地,颓然用双手捂住脖子,但也止不住鲜血,止不住生命的流逝。

库吉特皮匠的妻子着扑到皮匠身上,哀嚎不止。

而守卫队长已经被剩余两人逼到了角落。

但困兽犹斗之下,两人竟一时不能拿下。

“活的抓不住,死的也行。”

雄壮奴隶做着决定,经历此事,他隐隐成为了三人的核心。

杀掉库吉特皮匠后,雄壮奴隶加入战局,这人身高力大,招式沉重,且不再顾及俘虏的生死,出招越发很辣。

守卫队长左支右绌,可双拳难敌四手,十几秒的交锋身中数刀,鲜血染红了身上的铁甲,他眼神中带着仇恨,可随后背靠着院墙缓缓倒下。

矮个奴隶喘着粗气,将身上划出的伤口扎紧,嘴上骂骂咧咧的,愤怒的目光看向了院子内哀嚎的维基亚妇人,随即目光变成了淫邪。

皮匠女儿不知是遇到了外面的乱兵还是担心家人,竟又跑回了家中的院子。

她见到院中惨像,和她母亲一样,哭喊着跪倒在父亲的尸体旁。

鞭发奴隶收起武器,淫笑着走向母女二人。

此时她二人仿佛才明白过来自身处境,起身欲跑。被鞭发奴隶两个耳光扇倒在地。

鞭发奴隶走向女儿,被雄壮奴隶持刀拦住。

鞭发奴隶懂事的笑了笑,转头走向维基亚妇人,薅起她金色的头发走向屋内。

留下了妇人一路无助的惨号

矮个奴隶也乐呵呵的宽腰解带,跟着进了屋。

不多时,屋内就传来了皮肉撞击的啪啪声音和妇人的嚎哭。

雄壮奴隶没有制止的意图,也没有弓虽女干皮匠女儿的意思。

他出神的看着院内皮匠,守军队长的尸体,和不远处不敢大声哭嚎,只敢小声啜泣的皮匠女儿。

好像想说着什么,最后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拎着马刀,静静的站着,仿佛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