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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小雪。

冰晶打着旋吹在脸上,天气冷的如同在脸上刮刀子。

阿乎恩堡军营四周点满了火把,映衬得周遭通明。

一千乞颜精锐骑兵聚集在此地,气氛热烈且喧嚣。

身材硕壮,满脸匪相的陶克陶骑在马上巡视行伍,碰巧遇到早年在他手下为响马的士卒,开口问道:

“阿大,可攒够娶亲的牛羊了?”

面目鄙陋的汉子擦拭手中弯刀,丑巴巴的脸竟露出腼腆笑容:

“攒了三颗人头了,再割两颗俺就能升伍长了!

“加上头人赐的赏金和布帛,俺定能娶个好生养的婆娘。”

混着擦擦的磨刀声,若不看他身上的盔甲锐器,只看他的模样,好似个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憨厚屠户。

“哈哈哈!今晚好好干,多砍几个人头,我陶克陶的老部下怎么也得混上五十夫长!”

那汉子用力点点头,黝黑的脸上满是对未来的向往。

望着近千余士气高昂,甲刃精锐的乞颜骑兵,陪在陶克陶身边的速不台有些吃惊,目光灼灼道:

“陶克陶将军,这可是你部的精锐?”

“精锐?!

陶克陶哑然失笑道:

“谁家舍得用精锐打夜袭,烧粮草而已,派阿勒斤赤先锋骑兵足够给他们脸了。”

“反倒是你。”

陶克陶一双眸子在忽闪忽闪的篝火下略带狐疑。

“听闻头人赏赐给你一大笔第纳尔,不老老实实在城里等功劳,与我们出去冒这风险?”

速不台不以为杵解释道:

“贵人说了,若我能以向导身份随军,事成后,再给我两千第纳尔!”

“两千啊!够我买多少大母羊啊!”

看着速不台咧着大嘴,一脸憧憬,陶克陶也附和着笑笑,心中想起临行前罗夏的吩咐。

【此事过于巧合,有可能速不台与潘多拉是死间,用来诱导我们出击。也可能他们真心投奔,只是消息有误。或者最好的情况,便是投奔是真,信息也真,我们能一举功成。】

【诸将中,唯你最为机警狡黠,此战还需要你随机应变。】

想着那颜罗夏对自己的夸赞与信任,陶克陶脸上露出狞笑,无论真假,今夜定教萨兰德人知道我陶克陶的厉害!

没有号角声,也无战鼓,只见望楼处,旌旗挥舞,影影绰绰间,数人高居城墙之上。

“嘎啦!嘎啦!”

锁链声响起,继乞颜部入城后,阿乎恩堡城门又一次洞开,陶克陶挥舞马鞭,指向深沉的夜幕。

“儿郎们,随俺出征!”

千余乞颜骑兵人衔枚马裹蹄,在速不台的带领下,与这深沉的夜晚极速行军。

————————————

萨兰德援军,佣兵营地,同样一片热闹景象。

这帮刀头舔血博前程的粗汉们最爱的娱乐方式便是赌博和嫖娼。

如果把这两者结合在一起,加上酒精作为催化剂,他们可以不眠不休玩上一整晚。

当然,这在苍白雄狮佣兵团是不被明面允许的,团长奥萨洛斯规定一天不能输掉超过五十个第纳尔,如果被军法官抓住,要受三下鞭刑。

可惜这样的命令需要有原则的军法官才能执行,作为军法官菲利普斯最擅赌,当监督者带头赌博,这样的规定也就名存实亡了。

况且大战已然得胜,要知道带兵之道当一松一驰,哪怕是道德楷模如安德加尔,也无法对这群雇佣兵过于苛责。

“给钱!给钱!”

“哈哈哈!老子今天要大杀四方!”

菲利普斯狂笑着收拢着木桌上的第纳尔,钱币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激得他兴致愈发高涨。

一副骨牌在他手中翻飞,这还是他当盗猎者时,用猎到的野兽骨骸雕刻而成。

别看菲利普斯相貌丑陋,性格粗野,却有着一手好雕工。当年他们一家为了逃避贵族高昂的赋税,便在森林中隐居狩猎,除了用兽皮、兽肉换取物资外,菲利普斯雕刻的骰子和骨牌也能为他们一家带来不菲的收入,若是没有贵族士兵围剿的话...

“再来!”

“这恶鬼今日手气真冲啊!”

“狗屁,就他?定是在牌里动了手脚!”

“真的假的?!”

菲利普斯脸色一冷,探过身子一把薅住在后面小声说话的佣兵,歪斜着把耳朵凑到佣兵嘴边,语气平和问道:

“小伙子,你刚刚说的啥?”

“我,我,我啥也没说。”

菲利普斯扭过头,一张丑脸恨不得贴在年轻佣兵脸上,阴恻恻道:

“你当我是安德加尔那个瞎子不成?还是他妈的当我聋了!嗯!?”

年轻佣兵鼓起勇气揭露道:

“你一直坐庄,一晚上赢了上千第纳尔,只要筹码多了你就通吃!你敢说你没动手脚?!”

菲利普斯咧嘴一笑,反而松开了年轻佣兵:

“我一个盗猎者出身的强盗都知道,说话要讲证据,骨牌就在这,来,你说,我怎么动手脚了。”

见菲利普斯如此反应,年轻佣兵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菲利普斯的痛脚,没看他都不敢薅自己的衣领了。

他急忙凑上前,翻动着骨牌,可任凭他怎么看,也看不出这骨牌有什么机关。

“这,这,我...”

年轻佣兵急的一头汗。

菲利普斯露出残忍的笑容道:

“小伙子,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你搅了我的牌局,给你点惩罚,也是应该的吧。”

菲利普斯站起身招呼道:

“侍卫,把鞭子给我拿来,此人...”

菲利普斯发现自己还不知道这年轻佣兵的名字,回过头和煦问道:

“你叫啥?”

“大卫。”

年轻佣兵战战兢兢回答道。

“很好,大卫。”

菲利普斯很满意他的配合。

“此人名为大卫,按照苍白雄狮佣兵团的规矩,他已经输钱超过五十第纳尔,合该受到鞭刑。”

“有我军法官菲利普斯行刑!”

菲利普斯一指茫然的年轻佣兵。

“给他绑起来!”

佣兵万万没想到自己输了钱还要挨打,更没想到菲利普斯刚下了牌桌,就会以军法官的身份处置自己。

“菲利普斯,不!你不能!”

“你也赌钱了!你们都赌钱了!”

“你们都犯规矩了!为何只罚我一人!不公平!这不公平!上帝啊!”

年轻佣兵的争辩随着衣衫扒掉,迅速变成了求饶,随即变成了惨叫。

粗藤牛筋缠绕的鞭子粗若两指,在菲利普斯手中如同活过来一般,呼啸着抽下。

“啊!!!”

只一下,皮开肉绽。

“还有两鞭!”

菲利普斯狞笑道:

“把火把挑亮些,离他近一点,这么冷的天,别让伤口受凉。”

鲜血淋漓的伤口随着火焰靠近,越发疼痛难忍,如同活着要将他烤熟一般。

火光中,年轻佣兵的惨叫传出很远很远。

————————————————————

“点燃火把。”

陶克陶一声令下,整支乞颜骑兵如同深夜中陡然出现的火龙,蜿蜒盘旋,满是杀气。

“杀人放火!让这群土狗知道乞颜的威名!”

陶克陶甩出响亮的鞭花,千余乞颜骑兵如饿狼扑食一般,直冲萨兰德营帐,喊杀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