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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月色入高楼 > 第66章 就这样进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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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了,是真的了。

“言蹊,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聊,有些误会我会解释清楚的。”还有什么可说的呢。若若艰难地冷冷地吐出三个字:“没必要!”转身便要离开。

情急之下,王梓迅速地拉住了她的手喊道:“言蹊,我后悔了,让我补偿你,我们可以马上订婚!”

订婚?这话半年前为什么不说?若若只觉得好笑又悲哀,订婚吗,愿意跟你订婚的人,已经香消玉殒了。

清清听他要跟言蹊订婚,急切地喊道:“王梓你疯了吗,我才是你的女朋友,你跟那个烂货订什么婚!”

“啪!啪!——”电光火石间,王梓毫不犹豫地挥手给了清清一耳光,而若若,也在同一时间给了王梓一耳光。

几人不可思议地看着若若,似乎被她那一巴掌把魂魄给震飞了,就连服务员也翘首而望,而捂着半边脸的清清,也睁大了眼睛,一副见鬼了的模样。

能不惊吗?按言蹊对王梓的迷恋,让她前进绝不原地踏步,更不要说是后退了。对别人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一副女王范儿的言蹊,唯独在王梓面前像个奴才,什么时候开始,这奴才也对主子甩起了耳光?

要说言蹊的风格,这个耳光一点也不稀奇,她曾经因为清清一句王梓喜欢她的话,便毫无征兆地甩了清清一耳光,还警告她若不谨言慎行,见一次打一次。那嚣张劲儿,令清清诸人哑然,路人侧目。

这就是言蹊,霸道的言蹊,饶是如此,她在王梓面前,绝对是百合花小清新,那低眉顺眼的模样,跟个童养媳似的。清清也只有瞧见言蹊在王梓面前,才稍稍解气些。

而今天,她居然毫不犹豫地甩了王梓一耳光。这是言蹊?几人心里不约而同地发问。

这是若若有生以来第一次打人耳光,她打得果断而干脆,并不全是被那句烂货刺激的,如果还有力气,她不介意再连一耳光。力气因愤怒而蒸发殆尽。

这一耳光,是若若替言蹊打的,是王梓欠了言蹊的。她替言蹊讨回,天经地义。

清清率先反应过来,抬头心疼地瞧王梓的脸,却见他白皙的面容上出现了几块血渍,顿时大怒,忘记了自己的脸也挨了一个耳光,而那手指印还清清晰晰地留在脸颊上。

“你个贱女人,居然敢毁王梓容!”她怪叫着冲过去,狠狠地将若若推了出去。王梓下意识地喊了一声,要拉她,指尖扫过衣袂却什么也没有抓住。

已经转身的若若听见她的怪叫,未及回头便被一股力量撞倒,额头重重地磕在了桌子上,顿时血流如注。若若摸了一把,一手的血,心下一紧,头便有些晕。

王梓已经奔上前来,将若若揽在怀里,冲站在外围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服务员喊道:“看够了吗?快叫救护车!”

服务员还没有反应过来,门猛地被推开,一个身影飞奔进来,急急地喊着:“言蹊!言蹊你怎么了?!”是王静元,若若吃力地推开了王梓,一手捂着流血的额头,一手拍掉了再次扶住她的素白修长的手,那分明是一双弹钢琴的手,却握着匕首,满手血腥。

静元的声音若若是极熟悉的,她循着声源望向门口,那个疾奔的身影模糊得像个剪影,一会儿一分为二,一会儿又合二为一,若若下意识地摇摇头,眼前没有更清晰,倒引得一阵恶心冲上喉头。

王静元冲过来双臂一横抱起她就走,边走边狠狠扔下一句话:“如果她有什么意外,穷我一生,也要将你送入地狱!”

跟随着王静元的身影追了几步的王梓,身形蓦然顿住,只怔怔地望着那离去的背影。迷人的桃花眼掩映在长而浓密的睫毛下,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忧郁。

春节是中国人的传统节日,是阖家团圆的好日子,几乎每个中国人都有春节情结,春节不回家团圆,这个年便毫无趣味可言。

若若度过了二十八个春节,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第二十九个,是在异乡度过的,而且还差点留在了医院。

当日被王梓的女朋友推倒,额头撞到桌沿上,若若觉得头晕得厉害,还好王静元及时赶到,把她送到医院。检查结果是轻微脑震荡,医生建议住院。

若若从小讨厌医院,特别是在剖腹产生了双胞胎后,看见医院不亚于老鼠看见猫窝,虫子看见鸟巢。

一觉醒来,已经是大年三十了,睁开眼睛,一大束香槟玫瑰映入眼帘,淡淡的浅粉为纯白的病房增添了一抹亮色。

一个圆形高脚盒子立在旁边,盒子上是一个着泳装的女人,伸展着双臂摆出一副体操的姿态,纤细的身子凹凸有致,翘起的马尾显得格外俏皮可爱。似乎是个音乐盒。

若若艰难地咧开嘴角,这十有八九是霍以南的手笔,他经常搜集些精巧好玩的东西,送给若若逗她开心。

是啊,霍以南和王静元,昨天就已经回来了,也不知道此行顺不顺利。

不知不觉,若若已经自动进入言蹊的角色了。主动地关心霍氏兄弟,关心霍氏集团。

想起昨天那三个女人嚼舌根的话,若若不由得黯然。

她没见过言蹊的身份证,先入为主地以为言蹊就是霍言蹊,原来,她根本就不是霍家的孩子,她姓言不姓霍。

霍家老太太曾在全锦城人面前确定了她的身份,承诺她霍家大小姐,永远是霍家的一员,为什么呢?她明明不是霍家血脉,这样做不是损害了那兄弟俩的利益吗?除非……

除非她一开始就没想过让言蹊离开霍家,言蹊是外姓人不假,可哪个家族没有个外姓人,霍家老太太,本身不也是外姓人吗?

言蹊除了做霍家的大小姐,还可以做霍家的媳妇!对霍家而言,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是这样吗?

算了,不想了,想多了头疼。自几个月前一场重病,若若夜夜噩梦连连,霍以东几乎时时刻刻都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房间以来,若若已经习惯了睁开眼睛先不动,待熟悉并确定他不在后,再舒展一下身子。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可他确实像个幽灵一样出现了,现在想来,他是老早就对言蹊怀了别样的心思。

霍以东啊霍以东,若若幽幽叹口气,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才躺了这一会儿,她觉得肌肉僵直得发痛,屋里静悄悄的,便伸了伸腿,换了个较舒服的姿势。

冷不防踢到什么东西,她刚一手撑着头准备坐起来看,却见脚后一个黑乎乎的脑袋抬了起来,睡眼还有些朦胧的样子,正不解地望着她,样子是要多萌就有多萌。

待看清了那张面孔,若若生生将冲上喉头的惊叫压了下去。这是霍以东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八九岁的孩子,正因为被打扰了睡眠而嘟着嘴抗议呢,也许还会惋惜地感叹一句:可惜啊,多俊的孩子偏偏是个智障。

三十岁的人了,居然也能这么孩子气。

“干嘛不回家睡,这样趴着你不难受啊。”若若本来想关心他两句,却在收到他无辜邀宠的眼神后,给了他一个白眼,直接无视他的卖萌。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若若摇摇头,问他:“你怎么睡这里?”

霍以东捏了捏眼角才缓缓起身,捡起腿上的薄毯,慢条斯理地叠成小方块放到椅子上,抓过若若的手按脉,又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

“唔,我倒是想回家,舒舒服服地躺平了睡,可有个人,自称在巴掌大的锦城叱咤风云多年,居然一出门就被整到医院来了,还脑震荡,你说我能放心回家吗?”他一本正经地,似乎在说另一个人的事。

若若满脸黑线,记性可真好。霍老大如此这般的冷幽默一出现,就表明他心情不错。

果然,他起身整了整衣着,虽然春睡初醒,霍老大的英明神武样儿还是丝毫未打折扣。“怎么样?还是那么帅吧?”他挺了挺腰,对着若若勾下巴。

若若有点傻眼,老觉得这段时间的霍以东,很有被重生的可能,也许他躯壳里的那个灵魂,也给换掉了。

“啊啊,帅得要掉渣了,我可怜的鸡皮疙瘩啊,死得比赵四他爹还惨。”搞怪谁不会啊。若若冲霍以东比了个得意的眼神。他不可遏制地笑出声来。

边笑边踱到床头,拿起花递到若若眼前,“喜欢吗?”

若若点点头:“你买的?”

霍以东神情自若:“你喜欢就好。”

记忆中,他只送过自己衣服,连那些小玩意儿都没送过,更别说花这类有着特殊意义的礼物了。她随意地拨着花瓣道:“来就来呗,买什么花啊,还是鲜花,待会儿蔫掉了多可惜。”

霍以东抿着嘴微笑:“男人送女人花,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言蹊可不会惜疼鲜花,当年闹脾气,一园子的花说铲就铲掉了,也不见她皱一下眉头的。

好久没这么踏实地睡过了。也好久都没有这样轻松舒泰了。

就这样看着她,心里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的脸上,形成一层乳白的光晕,有一种叫幸福的东西钻进他的身体,滋润着他的心肝脾肺肾。

这几天不可谓不煎熬,电话就没断过,一天睡三个小时都是多的,好歹都扛了过来。

刚要喘一口气,家里这个不省心的又作了起来,居然头破血流地进了医院。接到静元电话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头炸了,满脑子的硝烟凝成一行字:功亏一篑!

好在静元补救得及时,一句“意外,人没事”救了命。

不知不觉,他已视她如命。他不知道放任这段感情自由发展会不会有结果,但他决不能放弃,就算最终争取不到,他也要她生活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好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他能感觉到她对自己也是有好感的。

他的脸瞬间放大,若若本能地往后缩,还是被他一把拉了回去。他看出了若若的不自在,便没有再为难。抓过桌上的音乐盒,教她摆弄起来。倒也无声无息地化解了那暧昧又尴尬的气氛。

音乐盒形状倒也普通,稍稍有些椭圆,底座是褐色的花纹,有三个粗粗的小柱子,颇有些司母戊鼎的味道,就是圆了些。摇一摇,便有淡淡的清甜味散发出了,闻之使人心静。

打开开关,平面上那个窈窕的少女便随着流淌的音乐翩翩起舞,细瞧之下,居然是花样滑冰的舞姿。惹得若若开怀不已。

两人逗玩了一会,笑够了,若若才想起已经是大年三十了,她问霍以东:“对了,我们什么时候出院啊,都大年三十了。”

霍以东无所谓道:“不急,等你好彻底了再说。”

好彻底?不就是个轻微脑震荡吗,都不痛不晕了,还不算好啊?他的好彻底是指在医院过年?

若若有些傻眼,推了推依偎在她身边研究音乐盒的他,发急道:“已经好彻底了,我们赶紧出院,我不要在医院过年!”

他故意板起脸,用冷冰冰的语气说:“胡闹!这是你说好就好了的!给我好好躺着,大夫不说一个好字,你就别想起来。人都病了,还过什么年!”

话虽这么说,可若若一点也听不出他有半丝怒气,自然也没有疏忽他眼底的笑意,于是好脾气地配合道:

“好好好,那就躺着,躺到大年初一,奶奶会说,这臭丫头,年初一就躺在医院,也不怕晦气,小时候教她的那些一年之计在于春什么的,都白教了。人家过年大团圆,她倒好,连炷香都懒得给奶奶上,真是白疼她那么多年啊……”

若若玩笑归玩笑,还是敏感地绕开了父母,霍家兄弟跟他们后妈感情不错,何况那还是言蹊的亲妈呢。她可不敢在霍以东面前造次,也不能拿往人家伤口上撒盐的事当显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