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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婆这一番没头没尾的话,说的姐弟二人都莫名其妙。

先开口的是岳杨,他大喇喇地问道:“怎么突然就丢了乌纱帽了?金县令是犯了什么事了吗?”

岳薇也想不明白,“就算县令大人因事被罢免,为何连城隍庙也受到了影响?”

“这你们两个年轻人就不知道了吧~”老婆婆咯咯笑了起来,边笑边用手掩住已经不剩几颗牙齿的嘴巴。

“哎呀!老婆婆~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告诉我们吧~”岳杨可受不了这样说一半留一半的叙述方式,着急地说。

老婆婆却笑而不语,而是用目光指了指面前卖的的那些香烛,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想知道详细情况,得花钱!

岳薇见此情景,只好掏出钱袋,买下了三炷香和一只所谓的“护身符”。

老婆婆眉开眼笑地收下了钱,终于继续说道:“如果说那金县令只是喜好热闹、爱摆排场,或许还不至于丢了官,可谁能想到,钦差大人一来,很快就查出来别的问题了!你们猜怎么着?这城隍庙的庙祝,原来是金大人的小舅子!”

“有这种事?”这下岳薇可算是弄明白了,“那怪不得…”

“那这么说,金县令之所以热衷于举办各种活动,既不是爱热闹,也不是想与民同乐,而是为了趁机敛财咯?”岳杨也问道。

“正是如此,从那以后,这里就没什么人来了…我老太婆也是没办法,老伴儿死了,没儿没女的,在这里摆个地摊,一天下来也赚不到几个铜板,混口饱饭吃都难哦~”

说罢老婆婆就从袖中掏出一块帕子,做出抹眼泪的动作,只不过无论是岳薇还是岳杨,都没有真的瞧见一滴眼泪流下来。

岳薇心里苦,花了十几个铜板买了根本不需要的东西,本来只是想借着城隍庙的话题跟老婆婆套近乎之后,再问问有关刚刚那个买茶的男人的情况的。

可看老婆婆现在这副样子,估计不再花上十几个铜板,是不能阻止她掩面装哭了,想问其他事情,自然也不可能。

无可奈何地刚准备掏钱,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老头的声音——

“喂!梁老太婆!你又忽悠年轻人买你那压根不顶用的护身符了?”

咦?这声音…怎么似曾相识?

岳薇刚一回头,身后的老头就认出了她——

“诶?你不是经营茶摊的岳丫头吗?怎么上这儿来啦?”眼前的老头微微眯着眼睛,右手拄着一根拐杖,用一副非常意外的表情看着岳薇。

“张伯?是你!”在认出眼前的老头就是以前隔三差五就会光顾岳记茶摊的张伯之后,岳薇慌不迭地站起身来。

张伯此时也注意到了一旁的岳杨,脸上的表情更意外了,“咦?你不是岳丫头的弟弟吗?怎么也跟着你家姐姐一块儿来了啊?”

岳杨和张伯并不熟悉,只是知道这位是安平坊的邻居,也是岳记茶摊的熟客之一,除此之外,就一无所知了。

对于张伯的问题,他一时间也感到手足无措,结结巴巴地说道:“我、这、呃…”

“对了,张伯~”岳薇及时地接过话茬,“说到茶,我可是好些日子都没有看到您了呢~茶摊搬家之前给您发的优惠券,您怎么也不拿来用呢?”

“咦?我怎么没用啊?这不每隔几天,我都让人去你那儿买一壶茶回来么?就刚刚、还提着一壶弋阳春茶回来了呢?”张伯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突然沉了脸,花白的胡须也颤抖起来,“说实话,你们姐弟俩跟来这儿,是不是买茶的那小子少给茶钱了?”

“茶钱?什么茶钱?”岳薇和岳杨面面相觑,都没明白张伯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张伯适才分明说到,就刚刚还提着一壶弋阳春茶回来…岳薇想起那个用仿造的优惠券买茶的人,不正是买的二十五文钱一壶的弋阳春茶吗?

难道说,这事和张伯也有关系?!

“怎么?不是茶钱的问题吗?”张伯仍是一脸困惑的表情。

如果这事情和张伯真的有关系,那么现在可不能暴露自己来这城隍庙的真实目的。

“什么茶钱不茶钱的?不是那么回事儿~昨夜我梦见小时候和一家人来城隍庙赶庙会的场景,醒了之后仍十分怀念,于是今天和弟弟一起过来看看~”

岳薇随口编了个谎,把这个话题给搪塞了回去。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确实,别说你们俩了,我都多少年没来过了…”说到这里,张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把唇边的长长的髭须都吹得飘动起来,“物是人非啊…”

“张伯~话说您是为什么上这儿来了呢?还有您这拐杖?上回见到您的时候,腿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柱上拐了呢?”岳薇问道。

“嗐~要不因为这根拐杖,我才不会来这儿呢!”张伯生气地·杵了杵拐杖,在地面的石砖上敲出“哒哒哒”的响声,“老头子我活了五十六岁,没什么别的爱好,无非就是喝茶和出门遛弯。”

“前些日子,我想想看…应该就在你家茶摊搬去昌乐坊前一天,我照旧出了门,还没走出去一里路呢,竟被两个在大街上追赶打闹的小孩子给撞倒了,给我摔了个大跟头!”

“啊!”岳薇紧张地问,“那您没受伤吧?”

“嗐!死是死不了的,可是这拐也不得不拄上了!以后呢,八成是别想出门遛弯儿了!也不得不和老伴儿搬到这里来,跟着儿子一起过咯…”

“那您…现在就住在这附近吗?”

她基本上已经确定张伯和伪造优惠券这事情有关了,可是看张伯说话的语气、神情、态度,又没有半点不自然的地方,似乎对这件事并不知情。

岳薇试探着问道:“您儿子是做什么的啊?在安平坊住了那么久,也没见过几面嘛?”

“呵,你说他啊~忙着呢!别说你们当街坊的没见过他几面,连我和我老伴儿一年也见不着他几面哩~”张伯腿脚不适,便寻了一处栏杆边坐下,继续说,“你应该也听那梁老太婆说了前任县令的事了吧?自从那金县令丢了官以后,他小舅子自然也当不成城隍庙的庙祝了,后来便由我儿子接了手,一直干到了现在。”

“不过你俩也看到了,这里现在早没什么香火了,靠那一点香火钱根本入不敷出…于是大概是六七年前吧,听我儿说他把后院几间闲置的屋子租了出去,赚的租金除了生活开销以外,便用来维持城隍庙的经营和修缮,这几年倒是时不时给家里捎上几锭银两,想来这买卖倒是不亏…”

这本应该是令人欣慰的事情,可是张伯说到这里,眉头却皱得紧紧的。

“不过我就弄不明白了,我儿他人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成天到晚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这收租子的活,能忙成这样?城隍庙呢,也没见他打理过,说是租给求学赶考的书生的几间屋子,也坚决不让我们老两口靠近,说不能打扰人家读书,你说我一老头子就在院子里散散步,能打扰到谁?”

张伯说到这里,猛拍了自己大腿几下,气愤地说:“还有啊,说到这个我就来气!说是指派了两个人来伺候我们老两口,都是些什么人呐?一个个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你说他成天跟这些人混在一起,能干出什么好事来?我要不是现在腿脚不方便,才不愿意住到这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