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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们说魔神乃世间罪业灾厄的化身吗?”女人的白瞳中升起困顿,她死死盯着黎苏苏。

“是!你们滥杀生灵必遭天谴!”黎苏苏红着眼尾,愤怒到了极致。

“所以啊,要促成新魔神的诞生,岂能少得了欺辱的怨恨、背叛的愤怒以及冰冷的死亡……”

“这我可耗费了好些年的功夫。”女人露出得意的笑容。

“是你,是你豢养妖物滋养魔神!”

“是我。”女人平静道:“我的任务就是尽快让魔神临世。”

“我没有错。”她垂眸,不知是想掩盖什么,“倒是你们,竟妄图斩杀神明,活该今日有此一难。”

衡阳宗长泽山,神像坐落,浊气肆虐,逍遥宗不照山已覆,魔神携姒婴惊灭二魔赶到。

“寂佩参拜尊上。”

“可寻到过去镜?”惊灭问。

那传说中可以终结魔神的神器。

“未曾。”

“竟敢哄骗尊上,你身上分明有仙人的气息!”姒婴冷声斥道。

“那又如何?”寂佩淡淡开口。

“叛者,一个字,死。”

姒婴刚要对寂佩出手就被魔神扇了巴掌,“还轮不到你来越俎代庖。”

“是……”姒婴再是不甘也又忍了。

实在是魔神对这个破玉太过宽容!

“为什么?”魔神问寂佩,语气无悲无喜,因戴着面具更无表情。

“魔力打不开过去镜,我便将人放走了。”寂佩如实答道,“他们现下正在开启护山阵法。”

“那就再等等。”

姒婴听后讥讽一笑,这俩疯子。

时机已至,衡阳宗的最后一道屏障如同脆纸般被一击击破,首宗掌门衢玄子连同满派弟子也不过堪堪与姒婴惊灭打个平手。

“苏苏,进破光阵,快!”衢玄子顶着二魔的全力进攻,手中法器散发的金光更甚。

“爹爹……”黎苏苏一边掉着眼泪,一边划破手掌将血滴入过去镜。

一幕幕自黎苏苏脑中闪过……

魔神并非生而为魔,五百年前魔神前身澹台烬身在盛王宫,不过一个受人随意欺凌的质子。

寂佩,她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她成就了今日的魔神,是她一步步将澹台烬变成了怪物……

过去镜只有在宿命之人手中才会拥有逆转宿命之力,那么黎苏苏便是命定之人。

不枉我一番苦心。

寂佩扬起嘴角,一把通体玉白的长剑现于她手,抬眼间魔力以破竹之势尽数倾压向破光阵中的黎苏苏。

“苏苏小心!”

“公冶师兄!”

“寂无!”衢玄子不忍地闭上眼。

粘稠的鲜血沿着剑尖滑落,滴在黎苏苏脚边。

实力悬殊,公冶寂无生生抗下寂佩的魔力便已被震碎心脉,现下身体更是被长剑贯穿。

“我绝不会让你伤害苏苏分毫……”他拼上最后一丝力气抱住寂佩,嘶吼道:“诛!”

“凭你?”寂佩转动剑身,享受着折磨的快感以及濒死之人最后的垂死挣扎。

雷声轰隆,她抬头望了望天,贴在公冶寂无耳边挑眉漠道:“也配和我死在一处?”

寂佩猛地拔出长剑,再一掌将公冶寂无推向破光阵,微微勾唇,“和你的小师妹同葬吧。”

血染红了她的眼,更为其添了丝阴狠。

寂佩歪着头静静观赏公冶寂无在最后时刻自散仙识,化为灰飞保全破光阵和黎苏苏。

真是蠢的可以。

黎苏苏眼睁睁看着同门一个个倒下,绝望哭嚎,“爹爹!”

“苏苏,取出邪骨,杀了魔神……”衢玄子的倒下让逍遥宗重归寂静。

闻言,寂佩缓缓走向黎苏苏,抬手……

神器重羽感受到主人黎苏苏危在旦夕,箜篌化箭射向寂佩,但寂佩没有丝毫躲闪之意。

她无心,更不会死。

没必要多做无谓之事。

然而让寂佩乃至于姒婴惊灭都没想到的是,魔神竟出手接住了即将射入她心口的神羽箭。

“尊上!”

魔神抛开神羽箭摊开手心,竟是被射伤了。

五百年来黎苏苏是头一个伤到魔神之人,在他成为魔神后,寂佩都将他保护的很好,很好……

“我杀了你。”寂佩将全红的剑对准黎苏苏。

魔神看着寂佩眸中划过一抹暖意,他按下她的手,祭出三大魔器之一的斩天剑。

“送她一程。”

寂佩的眉眼轻微闪动,瞳孔猛地一沉,破光阵就要成了!

“你要做什么!?”她已经很久未同他这般说过话了,带着薄怒,关切他的所有。

他没有说话,只将寂佩拉入怀中轻轻拥着。

魔神也会有人的感情吗?

这是黎苏苏在破光阵中看见的最后一幕,也是寂佩每一次噩梦的开始。

她本该无梦。

重回五百年前,寂佩乃盛国满门忠烈公玉家唯一残留子嗣,公玉寂佩。

惊醒一瞬,满地清白映入眼底。

“小姐。”贴身丫鬟之夏为寂佩披上狐毛斗篷,“这天寒地冻的,奴婢为您关窗吧。”

寂佩凉凉一眼,比过落雪,之夏缩了缩脖子,埋头不敢再讲话。

她将手伸出窗外,沉着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借着阁楼之高,寂佩望向冰面上跪着的人。

澹台烬,既然你想玩,那我便陪你玩到底。

“之夏,将澹台世子请到我房中,让他沐浴更衣等着。”寂佩单手撑着下颌施施然道。

“小姐您不是让姑爷跪够三日三夜嘛……”

“让他不必再跪了。”

之夏去传了信,澹台烬却不急着起身,而是抬眼看向书阁的方向,窗未关人未见。

澹台烬垂眸抖落睫毛上细碎的雪花,他的双腿早已冻得麻木,缓了许久方才能动。

他的唇色几乎为白,整个人都透着病弱气息,然而受此待遇只是因为他又说了一句不愿。

气雾升腾间,澹台烬泡在浴桶中,勉强活了过来。

这时,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她的步子一直踏得很稳,他只需听脚步声便知是寂佩回了。

两人隔着屏风,听着彼此的呼吸,谁都没有开口。

明明澹台烬已成了魔神,明明……寂佩不懂,为什么?

“澹台烬,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她问。

“想你,想和你永远在一起。”他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