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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朝他吐口水说他恶心……

原来他们只是忌惮萧凛罢了。

寂佩看见澹台烬乌青的脸时,明显一愣,她很久没有瞧见他受伤了。

“又被打了。”

寂佩的话语极淡。

只有被打你才会与我多说几句吗?澹台烬下意识避开她的目光。

“以后你便寸步不离跟着我吧。”

春秋变幻,四季轮转,在莹心的记忆中,澹台烬再见萧凛是在萧凛自不照山归来后的接风宴上,这时的萧凛已长成八尺男儿,风度翩翩,一身打扮看起来也比去之前多添了几分仙气。

觥筹交错之间,澹台烬随寂佩坐在最角落,莹心和之夏在旁伺候。

“恭喜六殿下学成归来,乔迁新居,双喜临门啊!”

“多谢!”

澹台烬不知饮了几杯,寂佩刚偏头看向他,萧凛便过来了。

“公玉圣女,澹台殿下,三年不见了,多谢你们今日能来。”

萧凛朝寂佩微微一笑,眼中不掩敬意。

之前他本以为寂佩是冷清避世之人,但据回宫打听来的消息,在他离开的三年里大事小事没少发生,一直是寂佩护着澹台烬。

不过这么一来,澹台烬就难免多看了两眼,他记得两人并无深交。

“恭喜殿下。”寂佩举杯,拉回澹台烬的神思,三人同饮。

萧凛放下酒盏一回眸的瞬间愣怔在了原地,顺着他凝滞的视线看去,黎苏苏看见了叶冰裳,叶夕雾的大姐,她正与诸多女眷在一处叙话,娴静温柔,落落大方,如同出水芙蓉。

澹台烬也注意到了,他第一次见叶冰裳,“那位小姐是……”

“是柱国将军的千金。”萧凛含情脉脉地盯着,语气说不尽的温柔。

四目交接,叶冰裳低头羞赧。

澹台烬观察着萧凛的神情,目光徘徊于萧凛与叶冰裳之间若有所思。

待萧凛去陪其他宾客了,寂佩才看着叶冰裳问澹台烬:“我和她像吗?”

“不像。”澹台烬回答的很快,说完又补了句,“一点也不。”

“是了,我成为不了她那样。”阅万卷学千遍也绝无可能。

但其实那才是人人都想寂佩成为的样子,包括她已经离开的爹娘。

宴席散场,萧凛在府邸门前送别宾客,见叶冰裳出来, 萧凛忙解下自己的斗篷,他想递到叶冰裳手里又觉不合礼数,便交给了叶冰裳身边的侍女嘉卉,含笑道:“天气渐冷, 叶小姐莫着了凉。”

叶冰裳莞尔一笑,算是收下了萧凛的一片好意,披上了斗篷又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福身道:“多谢殿下,告辞。”

萧凛目送叶冰裳登车离开,这一幕幕都被澹台烬和寂佩尽收眼底。

寂佩还好,看完一言不发就走了,倒是澹台烬的神情……

黎苏苏皱起眉凑近看了看,不会吧,澹台烬喜欢叶冰裳?

而且还是因为萧凛才喜欢上的?

一日,叶冰裳出宫路上与澹台烬迎面相遇。

叶冰裳打算错身避开,却不成想被澹台烬拦了下来。

她一惊,“质……澹台殿下, 有何贵干?”

澹台烬递上一件洗得发了白的斗篷,鹦鹉学舌道:“天气渐冷,叶小姐莫着了凉。”

他的皮笑肉不笑让叶冰裳惊恐到连舌头都不利索了,“殿下,我、我不冷……斗篷请殿下自己收好吧。”

叶冰裳将斗篷强行塞回澹台烬手里匆匆离开,可以说是落荒而逃。

澹台烬抚摸着那件旧斗篷上的补丁,不解地问莹心:“是我的斗篷太旧了吗?”

莹心不敢回答。

我要是叶冰裳也得被吓坏……黎苏苏版的叶夕雾瘪瘪嘴。

“哟,澹台烬,你又在这里恶心谁呢?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一个圣女还不够你消遣的呀?”

澹台烬转身欲走,萧凉却又带着他的一群跟班围了上来。

“五殿下,宫道上人来人往,你若想在这里打我,恐怕……”

“你不知道吧?如今盛景交战在即,我打你个景狗, 谁能管我?”萧凉嚣张地打断,澹台烬不由后退,接着被打倒在地。

莹心连哭都不敢出声,只能捂着嘴一直不停落泪,她太害怕了。

澹台烬蜷缩着,死死捂着脸,他不想明面上留下伤让寂佩知道今日他偷溜了出来,更不想让她知道他是来见叶冰裳挨了打。

一顿毒打结束,萧凉捏起澹台烬的下巴,冷笑道:“还挺爱惜你这张恶心的脸,也对,你除了它也别的能拿出手了。”

四周起了嘲笑,萧凉继续道:“别想着勾搭上哪家小姐出宫了,父皇是不可能放你出去的,不过你还算有点脑子,盛景一旦开战那个所谓的圣女,要杀的第一个人恐怕就是你。”

“不可能。”

“哟,还不信,她全家可都死在景国人手里,你不会不知道吧?”

澹台烬眸光黯淡下来,他当然知道,但他不知道寂佩是否在意。

应该不吧。

回去时,澹台烬特意避开了寂佩。

屋里缝补的针线没了莹心出门去拿,却被之夏拦下,“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没什么。”澹台烬叮嘱过,让她千万别同任何人说起。

“针线这些东西一般只有澹台殿下被打了你才会用到吧?”

之夏今日出奇的机敏,出口的话与其平时大相径庭,莹心一惊,使劲摇头,蹙眉就像要哭了,“真的没什么,行行好别问了。”

莹心一走,寂佩便自暗处现身了,“之夏,我们跟上去看看。”

只见莹心在一旁缝补那件被撕破的斗篷,澹台烬趴在桌上不言不语,眼神也空洞,嘴里不知在喃喃些什么,莹心听了一声叹息。

“小姐,定是那群人又打了澹台殿下,我们当真还是不管吗?”

其实方才质问莹心的话术是寂佩教的,她们远远便见了澹台烬一瘸一拐的被莹心扶着回来,只是故意躲起来装不知而已。

之夏伴随寂佩左右,如何看不出自家小姐待澹台烬的不同,对他的在意,之夏一直将寂佩自找麻烦去帮澹台烬归咎于喜欢,可现下她又不明白了,“小姐,恕之夏愚钝,您为何那般疏远澹台殿下?”

“疏远?”

“是啊,在一个殿檐下,十天半个月不见有一句话。”

“我做我该做的,他行他愿行的,谈何疏远?”

“那小姐是不进去了?”

“他既不想让我知道,那我便不知。”主仆二人无声地来又无声地走。

澹台烬无意间瞥到一片衣角,就像幻觉消失了,他问莹心,“你刚才有见到什么人吗?”

莹心一愣,“碰上之夏了,她好像猜到殿下您被打了……”

她不敢看澹台烬,只低着头不停手上的动作,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听到澹台烬的声音,他问:“莹心,讨人喜欢是什么滋味?”

莹心答不上来,因为手抖,缝补也进行不下去了。

“你回答不了是因为你也不喜欢我,对吗?”他的表情无悲无喜。

莹心连忙跪下,“殿下恕罪,奴婢绝无此意!”她的声音发着颤。

“小时候我看不懂别人脸上的神情,如今总算能明白一些。”澹台烬看向莹心,“其实你一直都很害怕我,厌恶我,甚至有些怨恨我,是因为我,你才被困在这暗无天日的深宫。”

“你看,按照常理,连你都厌弃我,我此刻应该难过才是,若是萧凛,一定自责得吃不下饭,可是莹心,我还是什么都感觉不到。”他神情仍是淡淡的,他学不出萧凛的难过,那太假了。

“我的喜怒哀乐都是假的,活该被人讨厌,被人恶心。”

听到这,黎苏苏不由同情澹台烬,也有些明白他为何会那么听寂佩的话,寂佩和萧凛都算他生命中突破层层黑暗才洒下的光吧。

“我不想再待在宫里了,我想离开这,离开大盛国的圣女。”

黎苏苏不禁皱眉。

是夜宫宴,仙乐风飘。

莹心正在收拾房间,她从怀中掏出夷月族的月亮图腾手帕,手帕已经很旧了但仍然很干净,她轻轻抚摸着,带着无尽的思念。

突然门外传来侍卫的脚步声,只见两个高大的侍卫推开门将澹台烬扔了进来,澹台烬脚步虚浮,几乎是瞬间就倒在了地上。

“殿下,殿下你怎么了?你不是去参加乞巧夜宴了吗?”

侍卫厌恶道:“你还问呢?你家质子在宴会偏殿把叶大将军的宝贝闺女给睡了,真是淫.乱!”说完,侍卫们扬长而去。

黎苏苏脸颊一红,原来春桃说的都是真的,澹台烬和叶夕雾……

莹心惊呆了,她想起前些日子澹台烬说想出宫,难道这就是法子?

“我想喝水。”澹台烬艰难支起身子,伸出长臂去够却够不着。

莹心忙帮忙端了水,迫切道:“殿下,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他闭着眼摇头,“不知道,我好像被人下药了,什么都不记得了,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和那个叶二小姐躺在一起了……”

真是意外?

“不过我猜,我应该很快就能离开盛国王宫了。”

莹心一怔,心再次偏向是澹台烬处心积虑设计的结果。

“事关女儿家的名节,叶大将军再不愿意,怕是也得收我这个女婿。”

莹心暗自雀跃起来,感叹道:“那可真是祸兮福所倚。”

“殿下……”莹心犹豫道:“您出了宫,那我、我是不是可以去找兰安姐姐了?”

尽管她的试探已经很小心了,但澹台烬抬起眸子里依旧染上了阴冷。

“找兰安?”他冷哼一声,“你这些年暗地里对她有多少怨恨,以为我不知道吗?别说的好像你们很亲热一样,你无非是想像她一样抛下我,一去不复返,对吗?”

“不、不是的殿下。”莹心拼命摇头,“奴婢只是……”

“我累了。”澹台烬不再理会莹心。

彼时,萧凛和叶冰裳又被归来的梦妖重新挂回了树上。

梦妖的指尖自澹台烬的向下滑动,眼神尽显贪婪,“我才离开这一会儿,你俩竟能挣脱,可真了不起,原本我还在疑惑,你为何不会梦魇,原来是因为你没有情丝啊。”她一戳澹台烬的心口。

“没有什么?情丝?”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你天生没有情丝,所以感受不到真正的七情,不会高兴,不会难过,亦不会畏惧,无情无爱之人又何来的梦魇呢?不过方才总算让我发现了你的弱点。”梦妖妩媚一笑,“这世上终归还有你在意的东西,就算只是那么一点点也已足够了。”

澹台烬听明白了,也失去了意识,“好好享受你的梦魇吧。”

寂佩落地半枕山,她被梦妖设下的结界拦在了外面,该是刚加固过。

也就这点小伎俩了。

她提剑蓄力一击,结界便如玻璃一般碎掉,梦妖察觉到忙开启迷阵。

整片森林瞬间被白雾笼罩,寂佩以神力入目,抬手白玉剑,本打算一举毁了这儿,却见离她不远有有一手握罗盘的道人正领着潜龙卫在此地搜寻。

“哎,怎么回事,怎么起雾了?不应该啊。”庞宜之挠挠头。

连迷阵都看不出,如此草包,竟能这么快找来这儿,该是盛王宫中有要紧的人也被梦妖掳了,而且时间要比澹台烬早,是萧凛?

寂佩挪开眼,收了佩剑,朝森林最深处行进。

“妖孽,你老巢都被翻出来了,别藏了,小心我一把火烧了这林子!”庞宜之就这样喊了一路,却是一点作用不起。

梦妖无暇顾及叶夕雾,不知怎得她提前自莹心的回忆里醒来了。

这反倒让叶夕雾惆怅了,她还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呢,比如澹台烬怎么娶的是寂佩……不过疯狂生长的魇之花并没有给她太多的时间思考,他一回头,发现被绑住的澹台烬大惊失色。

“澹台烬!”她冲到他面前,不停推搡着,“你醒醒啊,哎!”

“你不是不做梦吗?你怎么开花了!?喂!”

梦境中,澹台烬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身处景国王宫中。

“听说烬儿在逍遥宗这届外门弟子中道行出众,资质最是出类拔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