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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宜之收起护心鳞,东看西看,实在无聊便想着时辰还早,不如打个卦玩玩,他摸出三枚铜板,捏在左手往空中一抛又重新接回。

一看,不由得瞧向叶夕雾。

“怎么?”

“这卦象……”

庞宜之思忖道:“天机不可泄露,叶二小姐今日可小心着些。”

叶夕雾愣愣地点了点头,然后偷偷看向寂佩和澹台烬所在的位置,寂佩几乎是瞬间就发现了。

不夸张的说跟全方面长了眼睛一样,对周围的警惕性拉满,寂佩当真很护着这未来魔神。

只见寂佩端起酒杯眼含深意地朝她一扬眉,再一笑,叫人毛骨悚然,不祥的预感在叶夕雾心头暗生。

“人都到齐了怎么还没开始?”庞宜之打着转地看也没发现漏了谁。

这时,萧凉大笑着走了进来,“哎呀,诸位都到了,是我来晚了!”

话是这么说,却不见他有任何愧意。

萧凉似乎察觉到澹台烬冰冷的眼神,转过身来,“哟,澹台质子也在这儿呢。”他大阔步走来。

寂佩轻放下酒杯,直面萧凉戏谑打量的目光,在她眼里他与死人无异,已经死在过她手里一次的人,注定会有第二次。

那份自信她有的是。

“圣女也在啊,错了错了,是前任圣女,自从你与质子成婚,我们已有半年未见了吧,倒是出落的越来越水灵了。”

闻者,无不对此浪荡之话感到气恼,纵使叶夕雾与寂佩是死对头亦会。

寂佩握住澹台烬的手,浅笑道:“自然,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过自在日子,如何会不好?武宁王殿下可是个有眼力见的。”

“呸!”萧凉反倒怒了,啐道:“虽然六弟不过娶个侧妃,但以你们这样低贱的身份够格进来吗?还观礼 简直脏这儿的地,来人,给他们轰出去!”

真的好不要脸!黎苏苏恨不能冲出叶夕雾的身体给他一巴掌。

“殿下,真的要这么做吗?”寂佩优雅起身,眸中的冷气却是渐渐凝结,带着警告的味道。

“还敢瞪!?你信不信本皇子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到时候啊,你的质子夫君指不定会跑到谁的石榴裙下风流呢。”

“叶家两姐妹他可是都惦记啊,一个献殷勤,一个爬床,没想到这垃圾被你个瞎眼的捡去了,一样的恶心,当真般配。”

“你!”

澹台烬想动却突然发现自己整个身子僵硬,动弹不得,竟是被焊在了原地,他反应的很快,侧目看向一旁淡定的寂佩。

萧凉翻了个白眼,继续不分场合的讥笑,“你看看,萧凛是王子,你也是王子,他抱得美人归,而你呢,就只能日日对着这么个自视甚高目中无人的面瘫,你心中就没有半点酸涩吗?”

“本皇子都为你感到汗颜啊!”

“五殿下是不是早上没漱口便来了,嘴怎么臭成这样,简直了……”叶夕雾装模作样地挥了挥袖。

庞宜之也跟着效仿,“是啊,什么味儿呀,难闻死了。”

“你,你们敢这么对我说话? ”

寂佩紧了紧握着澹台烬的手,待澹台烬回握后,她方才松开。

在来之前寂佩便有言,若他在意萧凛,不想毁了萧凛的大婚,那么无论发生就一个字,忍,等走出宣城王府的大门便一一讨回。

澹台烬学着假笑,回道:“五殿下,我心中并无酸涩,若可以,我愿陪夫人永留盛都。”

“而且萧凛是我的好友,叶小姐也是菩萨心肠,他们能相守相伴,我自然是为他们高兴。”

萧凉冷哼一声,“怂货, 你们景国的狗都比你有种。”然后轻蔑地瞄了两人一眼走开了。

“再见。”澹台烬朝萧凉轻声道。

寂佩嘴角一直带着笑,这不由得让叶夕雾想到她杀公冶师兄时的样子,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虽然这五殿下可恶,但……寂佩会杀了他吗?而且为什么到现在了她还没对自己动手?

就在这时,赞礼官的声音响起,“婚典在即,请诸位入席。”

“啊,时辰到了!”

众人一扫刚才的尴尬气氛,纷纷活跃起来,脸上重新挂笑。

“请宣城王,宣城王侧妃。”

萧凛与叶冰裳手执红色绣球,迈步走进,即使叶冰裳戴着盖头,二人的般配也还是令人惊叹。

所有人口中都是祝福赞语,热闹非凡。

澹台烬看向寂佩,她正盯着夫妻对拜的新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将来我定还你一个隆重的大婚。

一定……

庞宜之敬上护心鳞,笑道:“逍遥宗送予殿下的新婚礼物。”

萧凛自是认识此物,甚为惊喜。

见状,庞宜之忙止住萧凛将出口的客套话,“师父他老人家的一点心意,你收好便是。”

“好,那萧凛在此谢过小师叔。”

婚宴结束,众人各自散去。

萧凉与他的一群拥戴者走得最早,寂佩和澹台烬紧随其后,作为娘家人的叶夕雾最晚,因为得等叶啸客套完才能离开,而庞宜之不知为何竟也待到了最后。

冬日里树木凋零,寂佩领着澹台烬走到一棵脆朽的大树前停下,“就这儿了。”

澹台烬细细看了看周遭,并无任何不同异样,寂佩前行几步,伸手将掌心贴在粗糙的树干上。

银芒闪动过后自她的手心沿着树皮纹路游走至整个树身,接着澹台烬便见已死之物渐渐复生。

枝叶再现,郁郁葱葱,如同盛夏之景。

澹台烬又一次被震惊到失语。

寂佩回过头,“你来试试。”

“我?”

他还从未使用过身上的力量,有些怯。

寂佩点头,待澹台烬走到身边,她牵起他的手覆向树干像刚才那样。

紫黑色的妖气在掌中形成,感受到力量的凝聚,澹台烬阴冷的眼中平添了几分狂热。

他意念一动,妖气便随之飘散出去,方圆近几乌鸦的眼睛都在顷刻间变成了血红色,浓青色的羽翼间浮动着黑紫妖息。

“万物随心,心念一转,万物皆转,心路一通,万物皆通,让它们为你完成想做之事。”

见澹台烬神色还有犹豫,寂佩面无表情地说道:“放心,有我在便生不出岔子,他们早该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了。”

“去吧。”

随着指令的下达,血眼青鸦齐齐散开,浩大天地群山万壑便皆入澹台烬眼中,将曾经看来铜墙铁壁的盛王宫显得如斯渺小。

一只乌鸦来到正与人有说有笑的萧凉面前,萧凉注意到,起了兴致,和身边几人观察好一阵,发现这小东西好像不怕人。

他扯了扯嘴角,想要伸手去碰,乌鸦的眼睛却在一合一开之间化为血红,还开口发出了诡异的人声,“哀我人斯,于何从禄?瞻乌爰止?于谁之屋?”

寂佩一听,眸光微动。

众人大惊地向后退去,唯有萧凉不知者无畏又靠近了血鸦几分。

两者的瞳孔中映着彼此,但变故发生只在顷刻间,血鸦突然发难,一口啄入萧凉的眼睛。

“啊!”

一声惨叫过后,萧凉跌摔在地,手死死捂着眼睛,血流了满面,其他人不知如何是好,一时间不敢动弹。

这时,铺天盖地的血鸦飞来,它们扑向萧凉啄咬他的身体,如何驱赶都不成,有人拔腿开跑,下一秒也落了萧凉一样的下场。

澹台烬正准备卸下妖力停止血鸦无休止的攻击,却听到寂佩冷冷吩咐道:“杀了他们。”

“我没有想要了他们性命。”

“那便由我来。”

话音落,寂佩按住澹台烬的肩微微用力,银芒融入黑紫妖力,隐隐压制直至完全操控血鸦。

血鸦更加狂暴,萧凉等人的惨叫由大渐小,而劫云也在寂佩头顶慢慢生成,雷鸣声响起。

澹台烬忽的抬头,这是……

这就是寂佩不动手杀叶夕雾的原因!

明白过来的瞬间澹台烬就收了手,然而血鸦已经完全脱离他的控制,他去扯寂佩,却被一掌挥出几米远 ,“快停下!”

“不可能,今日可是难得的吉日,就该除掉所有的祸患才对。”

与此同时,庞宜之不过分神看了眼盛都城另一头的雷云,叶夕雾的马架就被劈成了两半。

春桃一看那杀气腾腾的大刀,瞬间被吓晕过去,叶夕雾也傻眼了。

叶啸下令戒备,暗中人却再没有动作,庞宜之用术法查探也一无所获,但他可以肯定来人要杀的对象是叶夕雾,至于为何一击了事就不清楚了。

庞宜之依然放不下那来势汹汹的雷云,叶夕雾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这才发现,心下一惊。

这人干了什么,又是何身份修为,竟能引下这么厉害的天雷?

叶夕雾和庞宜之对视一眼,然后转向叶啸,“爹爹,你先带大哥和其他人回府,我和庞博士回去找一趟六殿下。”

她需先行离开,免得害了无辜。

“你去顶什么用,跟爹回去!”叶啸拉住叶夕雾往回拽。

“爹!有人当街行凶胆大如此定不简单,今日是大姐的婚宴,若其他人出事定连累他们夫妻,我得去提醒六殿下,爹爹大可放心,有庞博士陪着我,不会有事。”

说完,叶啸一松手,叶夕雾和庞宜之就一溜烟跑走了,两人气喘吁吁地赶到宣城王府,恰巧遇见萧凛一袭红衣拎着佩剑正要出门。

“你,你这么快就知道出事了?”庞宜之叉着腰断断续续道。

“出什么事了?”

萧凛指向雷云,“是那处吗?”

“不是!是,是……”叶夕雾神色着急,但又不知话该如何说。

庞宜之一拍大腿根,“哎呀,反正六殿下你即刻遣人去护散去宾客平安就是了,我现在就去瞧那片雷云的异常,咱们分头行动。”

“我跟庞博士去!”

“哎!”

叶夕雾拔腿就跑,萧凛想拦没拦住。

也罢,正事要紧。

萧凛一声令下,宣城王府亲兵尽数出动,只留有几人看守

叶冰裳听了动静,唤来嘉卉问:“外面怎得如此吵闹?殿下呢?”

“只见府兵有出动,具体的奴婢不知。”

“那你快去打听打听。”叶冰裳揉搓着衣角,寻不到半点安心。

直到嘉卉回来,她才装出几分几分轻松,“问到了吗?何事?”

“好像是皇城那边出事了,殿下担心是妖魔作怪便调亲兵出府查探去了,还有庞博士和二小姐。”嘉卉将听来的如实报出。

“妖魔……”叶冰裳瞬间红了眼眶。

自前不久梦妖一事后,她日日都难安眠,噩梦仿佛永无休止。

“我要去找殿下!”她将萧凛看做唯一的救赎,她想萧凛可以救她一次,那么就能再救第二次。

“小姐!”嘉卉拉住着急忙慌试图破门而出寻找萧凛的叶冰裳,“你要去哪找姑爷啊!”

是啊,自己连夫君的人再哪儿都不知道,上哪儿去找?叶冰裳再忍不住,哭了起来,绝美的妆容慢慢花了,再不能看了。

长长的婚服好似变成了捆住她双脚,并施以诅咒的朱色束绳。

她越想越委屈,直至歇斯底地怒吼,“他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抛下我!我是他的妻子,我才是他最亲近的人,他为何要为了别人的死活弃我于不顾!”

“姑爷留人守府了,并没有不顾小姐。”嘉卉急忙安慰,刚要伸手拭去叶冰裳脸上的泪水却被一把推开,跌坐在地。

“有什么用!有什么用!那是妖怪!区区几个凡夫俗子能耐他们何!”雷声轰鸣,叶冰裳身子抖了抖,抱紧了自己,喃喃道:“都是因为他们我做不了正妃,如今我的大婚他们也要毁掉,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嘉卉沉默了。

她只看着叶冰裳泣不成声。

因为她知道自家小姐受过太多的不公,这才内心脆弱又敏感。

自家小姐将六殿下看作唯一的翻身之机,费劲了心思,到头来却仅仅只是侧妃,是个妾……

换谁不想大哭一场呢?

另一边,寂佩半跪在地,身前一片斑驳血色,这才不过两道天雷,若没有那棵百年的梧桐树庇护,这威力怕远不止于此。

“你这是做什么!你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