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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是有……”

“这三套最贵吧。”姜绾道,她走近,指尖划过紫色妆缎,袖口腰封辅以银线绣花的那套,“如此好的成色,怕少不了百两。”

“夫人慧眼!”掌柜赶紧拍马屁道:“若不是看夫人气质绝佳,与之实在相配,老夫是断然不舍得将镇店的宝贝拿出来。”

“好了,收起你的把戏。”姜绾凉凉一眼,“我是商人,看得出好坏,三套我都要了。”

“全要了!?”掌柜以为听错了,伙计也是满眼的不可置信。

“有问题?”

“没有没有!只是这三套加起来……”掌柜伸出三根手指,“得要这么多,不赊账。”

“三百两!?”小竹惊呼出声。

“可。”姜绾轻声应下。

小清皱了皱眉,凑到姜绾耳边,“夫人,您出来没带那么多银两。”

“忘了。”随即姜绾笑着看向凶神恶煞的王崇,“大人可否派人替妾身跑一趟,取些银两来。”

“夫人。”

王崇以此警告,再没有多的话。

“那小竹,你跑一趟,我不想跑了。”

“是,夫人。”

“哎!”姜绾叫住小竹,“别去麻烦郎君了,到我首饰盒里拿。”她迟疑一瞬,“若首饰盒里没有,你就再看看箱底,应该是上次烧很了,记忆有些模糊。”

小竹点头。

“快去快回。”

在成衣铺子坐了没一会儿,姜绾对小清说:“等着也是等着,不如我们去逛逛附近的铺子?”

见小清犹豫,姜绾便拽了她的手,“我很久没出来了,难得今日兴致高,你就陪我走走嘛。”

“夫人……”小清仍是为难。

“有你,有王崇王大人看着我,我不出你们的视线,安全得很。”姜绾嘴角上扬,眉眼弯弯,近似于撒娇道:“走嘛。”

“嗯。”

临出铺子前,姜绾朝掌柜招呼,“待会儿人来了,若我还没回,就让她先结了账,在这儿等我。”

之后姜绾的言行举止与前些天相比那是开朗活泼太多,小清看着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多想。

毕竟这么多人在,能出什么事。

期间小清提醒了一次姜绾,说:“夫人,时间不早了,小竹估计已经等在成衣铺子许久了。”

“知道了。”说完,姜绾就又继续尖着耳朵听说书先生的故事,“好像是在讲我的故事?”

小清细细一听,还真是,她敛眸不语,眉头却不自觉蹙了起来。这种风口浪尖的时候,谁这么大胆子敢当众讲那日刑场之事……

“讲得绘声绘色,还挺有意思。”

小清的目光缓缓移向王崇……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姜绾不轻不重拍了拍小清的肩膀问。

小清微微一滞,面色僵硬道:“在的……只是夫人,我们真的该回了,再晚公子得担心了。”

“我还以为你在想什么要紧事呢。”姜绾半开玩笑,“走吧,反正都知道的事不听也罢。”

转身刹那,姜绾的笑容消失。

还没走进成衣铺子,小竹就跑到了姜绾面前,“夫人怎么才回来。”她绞着手指,眼中闪烁着焦急,下嘴唇还有明显的咬痕。

“等很久了吧。”

对这个傻姑娘,姜绾总是温柔。

“也没有……”

姜绾牵过小竹,一边往铺子里去,一边问:“找到银两了吗?”

小清静静跟在后,听小竹说:“夫人,你是不是记错了,我都快把屋子翻过来了都没找着。”

“不能吧,应该是郎君悄悄拿走了。”姜绾撒起谎来面不改色。

“对!是公子拿了银票给我,足足一千两呢,特意嘱咐让夫人再挑件暖和的大氅换洗,真真大方。”

“你回去找郎君了?”姜绾疑问道。

小竹一下挣开姜绾,又摇头又摆手,“没有没有,是公子突然回房,见我在找东西,问我,我才说的……”

大婚至今三日,他们分房而卧,洛子商怎会在明知她出门的情况下,无故踏足她的房间?

他还真派了鸣一暗中跟着自己?

姜绾晃神瞬间,笑中露出几分苦涩,“郎君待人向来不吝啬。”

几百两只买三套衣服,没生气不说,还直接大手一挥给了一千两,让再买件大氅,可不大方?

要知道九思一个月也才五千两开销,姜绾对自己都没这么好过。

“小竹,要不我给你也置办一身吧。”

这是姜绾认真思考过后的结果。洛子商既然有钱,那就用不着省。

小竹被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脚跟踢在门槛上,往后仰去,见状,小清默默往侧边站了站。

姜绾无声一叹,伸手抓住小竹,拉进怀里,问:“有这么吓人吗?”夕阳照在两人身上。

“夫,夫人,我,我不用。”

得,吓成结巴了。

“不给你买了。”姜绾松开小竹。

小清走进去,放手置于小腹处,埋着头恭敬道:“夫人不若为公子买一身,公子或许会高兴。”

姜绾斜着瞥了眼,“好主意。”

“做人当君子,君子当如竹,临风不曲折,欲立天地间。”

“郎君喜欢雅致绿,君子竹……”姜绾问掌柜,“可有成衣?”

“这,没有,就算是有,公子的体量也不一定正好合适。”

“那没办法了。”姜绾双手一摊,“你听到了,不是我不想买。”

而鸣一在楼上是越听越不对劲。

夫人这话是在对谁说?

“夫人误……”

“老板,拿你们铺子里最好的大氅出来。”姜绾打断小清,“再让伙计端两杯茶来,我渴了。”

掌柜和之前一样的应下,快快进了内间,姜绾施施然坐下,观察夕阳投映下的光影慢慢变化。

叶韵杀了王善泉,跑往王府后门。

几乎是转瞬间,王府内部乱成了一锅粥,赶到案发现场的王荣,当即明白是怎么回事,“给我把叶韵那个女人抓回来!”

王善泉身死的消息不胫而走。

羽南得知后,立即赶回,“公子!王善泉死了!王府已经乱了!”

“你说什么!”洛子商拍案而起。

“叶韵杀了王善泉,逃了,现在王荣已下令封城,调动府兵在城中大肆搜捕叶韵、叶世安。”

“疯子……”洛子商想尽可能保持冷静,却发现根本做不到。

“疯子!”他有那么一刻耳鸣。

“公子,时间不等人,我们得赶紧行动了。”羽南肃声道。

“走!”

“是!”

洛子商一边疾步往府外,一边吩咐羽南,“我去王府压住王荣,我走半刻钟后你拉信号弹。”

“公子,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不要质疑我的决定。”洛子商冷声道,但因为气极,他的脖子、脸以及耳朵根都是红的。

洛子商策动洛府外余下的王善泉亲兵,骑上马朝王府疾驰而去。

叶世安远远看见洛子商,转头问栖闻,“这样真的可行吗?”

“别小瞧我家公子。”栖闻看向杨文昌,“他、他全家上下能安然无恙,不全靠我家公子?”

虽然知道了姜绾是女子,但栖闻还是爱称呼姜绾为公子。

而这半个多月,他们一直待在一起,对于栖闻的冷嘲热讽,杨文昌似是习惯了,笑笑了事。

若换做以前,不说打回去,他定是要辩驳两三句图个痛快。但现在不一样了,没心情了。

“好了吗?”杨文昌问马车内乔装换衣的叶韵。

“好了。”她探出脑袋,眼中仍是惊恐,还有些怕被嫌弃。

杨文昌倒没想那么多,只想问:“你身上那么多的血是怎么回事?”他不信叶韵是杀出来的。

“我,血不是我的,是王善泉的,我杀了他,趁乱跑出来的。”

“你说,你杀了王善泉!?”

叶韵被杨文昌陡然加大的声音吓得一缩身子,叶世安立马上前,阻隔了两人的视线,“怎么了?”

栖闻也疑惑,王善泉那十足的祸害死了不正好?是大好事啊。

杨文昌却跟失了神一样,又问叶韵,“谁,谁让你这么做的。”

“洛,”叶韵反应过来,改了口,“姜绾。”

“她没告诉你,王善泉对她投了毒?”

“投毒?”叶韵不住地摇头,都快哭出来了,“我不知道真的……”

杨文昌痛苦地闭上眼,“我知道了,她应该是怕你下不了手,因此坏了事,所以没有告诉你。”

“王善泉会每半个月给她一次解药,如今王善泉已死……”杨文昌说不下去了。

“都是因为你!”明白过来的栖闻直接一拳挥在了杨文昌脸上。

杨文昌栽在地上,半点想爬起来的意思都没有,栖闻又上前踢了他两脚才被叶世安抱着拖开。

“不是为了救你,公子那么聪明一个人怎会落到如此田地!”

栖闻越说越激动,“公子早跟你们说,扬州会生变生变!结果呢,一个个都是蠢货!一个赛一个的蠢,还连累公子!”

“对不起……”

“对不起管什么用!”栖闻甩开叶世安,拽着杨文昌的脖领子将其拎起来,恶狠狠道:“若公子死了,我就杀了你。”

“你杀了他又管什么用!”叶世安只觉一个头两个大。

“送他下去亲口对公子道歉……”

“好……”

闻言,栖闻扔开杨文昌,转头对叶世安叶韵兄妹二人道:“按照公子吩咐,我现在送你们去三德赌坊躲上几日,待风头过去,再送你们走水路去幽州。”

“你!”栖闻怒指杨文昌,“滚远些,别让我看见你,但切记给我好好活着,你的命,是公子的!”

马蹄铁急速踏动,马车穿梭在小巷中,很快消失在杨文昌眼前。

栖闻在外赶马,叶韵终于没忍住扑进叶世安怀里,压抑着哭了出来,“哥哥,我不知道……”

叶世安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揉着叶韵的发顶说:“不怪你,哭吧,哭出来好受些。”

这些时日,他们每个人都过得极为不容易,世道乱了,变故多了,亲人没了,家也破了……

*

滚烫的茶水在推搡之间洒了姜绾一身。那一刻,世界仿佛静止了。

“夫人,我说我不是故意的,您信吗……”小竹生无可恋地望着姜绾。

姜绾叹了口气,砸吧了一下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来。

“让你喝,你就喝,你不喝也可以,但用得着使这么大力气推吗?”姜绾从上到下,从内到外都表露出极度的不理解。

“夫人,你赶紧去换身衣服吧。”

一身素衣摊着一大块茶渍确实不大美观,姜绾便望向店外的王崇,“大人,衣服染了,妾身可否进里间换身衣服?”

王崇看了眼,视线不经意划过小清,总算点了头,“夫人尽快。”

“夫人,奴婢陪您进去吧。”小清极顺当地占了小竹的位置。

姜绾没表态,刚好掌柜拿了黑狐裘来。

“就它了。”黑狐裘被姜绾直接抱走,然后她吩咐身后的小清,“拿那套银紫的,耐脏。”

小竹听后,尴尬地挠了挠脑袋。

内间,姜绾扯下狐白大氅,同黑狐裘一并挂放在屏风上,她背对小清站着,动作像是在解带。

“你进来,帮我整衣换衣。”

“是。”

小清随即走近,眼睛不自觉瞟向姜绾。

“看清了吗?”姜绾话音落下,不待小清反应,匕首刺入其身体。

小清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想要呼喊外面的王崇却被姜绾死死捂住嘴,发不出一点声音。

过了小半刻,一切归于平静。

姜绾冷眼看着,躺在地上没了气息死不瞑目的小清,缓缓摇头。

“从你露出马脚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表面听从洛子商,实际效命王善泉,敢往我要送的酒里下毒,还是觉得自己命太长了吧。

姜绾将身上带血的衣服换下,用血衣将匕首上的学擦拭干净,再披上黑狐裘,抱着狐白大氅盖住手里的匕首,走出内间。

而小清的尸体则被血衣半覆着。

姜绾一出去,王崇见小清没出来,便冷声问:“你的丫鬟呢?”

“小清在帮我收拾换下的衣服呢。”姜绾温和一笑。

王崇正要再说些什么,却被突然升空炸开的信号弹打断,王善泉身亡的消息也在这时传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