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三个孩子聊得开心，外面几个大人的气氛却格外的冷凝。
为了让江菱的防备心降低，他们甚至还让林城国的妻子加入了这个话题。
有个女人在的谈话，确实让江菱放松了不少。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有和同龄女性交谈过，她几乎是平静中带着几分迫不及待的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从她第一次见白元纬，到昨天之前的事情，真真假假的混在一起，甚至连她自己都差点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那个人渣都这么对你和孩子了，你怎么还觉得他爱你？”
宋玥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婚后没有工作可以说丈夫好，那没有朋友也是丈夫对她好？天天殴打她们是对她好？
宋玥只在新闻里看见过这种事情，典型的pUA+精神控制。
“几个月前我坚定不移的认为他深爱我，是我做的不够好他才会打我。甚至我觉得他打我和孩子是我们活该，每次被他惩罚过后，我心里反而会轻松很多。”
江菱没有说什么，还朝着她友好的笑了笑，只是那笑容里总是带着些许的苦涩。
“那你现在……”
“他昏迷的这几个月，我为了带着几个孩子活下去，只能迈出房门。第一次出去的时候我看着外面喧嚣的大街，很是害怕，总觉得会有人躲在暗地里等着伤害我们。第二次、第三次……”
江菱开始回忆这几个月，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我开始喜欢在外面待着，两个宝宝也喜欢。”
“但他醒来后，还想像以前一样生活，我心里不是很乐意，但多年来的习惯让我很听他的话。他因为腿脚不便，我偶尔还可以带着孩子出去一趟。但我心里一直是相信他爱我的，真的。直到刚才看到那个视频之前，我都是那么认为的。”
江菱捋了一下左侧的长发，慢慢低下头，下垂的嘴角像是在嘲笑自己有多傻，她的哭腔挡都挡不住。
“我能问一问这几个月，你经常直播吗？”
孟黎很谨慎的问了问自己觉得疑惑地地方。
“也不是吧，我挺喜欢给孩子做饭的，所以平均2天就会直播一次。看直播的大多数都是喜欢做饭的小姑娘或者宝妈，我挺喜欢和她们交流的。”
江菱想了想，表现得很自然。
“那照你之前的说法，白元纬并不喜欢你使用电子产品，那他苏醒后为什么不收了你的手机呢？”
张扬看向江菱的目光像是带着刀子似的，就等着她露出一点破绽然后一刀致命。
江菱没有一点紧张的小动作，即使心里紧张的要死，但在白元纬高压下生活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
谁又能说清现在的她是不是一个新的变态呢？
“三个月都没有醒过来，他的身体熬不住，前些日子才刚能走路。醒过来后，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冷冷的看着我们母女三个，像是在审视观察着什么，很少和我们说话，除了在客厅呆着，便是在自己房间呆着。”
她镇定的很，甚至可以说很悠哉。
……
屋内屋外的审问终于在晚饭前都结束了。
“阿姨再见，糯糯、安安再见！明天我还来看你们。”
离开前，林霁明牵着爸爸的手，眼眶微红，一脸不舍的和她们告别。
张扬和孟黎则是直接去了警察局。
“她没什么问题，你们不用再关注她们一家人了，例行询问就行。”
孟黎一上车，便把手里写的东西递给了张扬，背靠着靠椅，闭着眼休息。
他很相信自己的直觉，直觉告诉他江菱恨白元纬，两个小的也很恨他。
但那又怎么样？想要杀人的确实是白元纬，不是江菱。
这是毋庸置疑的，直播录下来的，怎么都抵赖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