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明明说好的，要一直在一起，你怎么能先走。给我起来啊，佳佳。别睡了好不好，我求求你睁开眼看我一眼啊，就踏马的一眼...”金卢贺把妻子紧紧的搂在怀里，魔怔般的喃喃自语。
韩洁看到儿媳的尸体，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猛扑了过去，跪在地上不住的用头撞击地面。金荣也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扶着墙，一动不动，只是手却紧紧的抠着墙面，指甲里隐约有血丝渗出。
“小洁，你别这样。”韩莹赶紧上前拉住额头已经出血的妹妹，眼泪不住的往下掉。
“姐，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佳佳这么年轻，怎么说没就没了。”韩洁抱住姐姐韩莹，绝望的嘶喊着。
“哥，能查到吗？”金卢贺冰冷的声音传来，毫无生气。
“能，需要时间。”
“半个月，我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好，到时候通知我。”金卢贺抱起妻子的尸体，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推开想要上前帮忙的父亲。一点点向外走去。
“去我那儿吧，想亲自动手的话。”言午拦住他，从身后掏出手枪。
“我教你。”
“好。”
蒋山几人已经把车开到了胡同口，帮金卢权打开车门后，就默默的站在一边，看着他把妻子的尸体抱到后座安置好，细心的给她掸去身上的泥土，然后坐到她身边，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就这么呆呆的坐着。
言午看了一眼毫无生气的表弟，叹了口气。
“走吧，先回去再说。”一行人也不再回金卢贺家里，径直往庇护所方向驶去。
回到庇护所三层，早已得到消息的众人穿戴整齐，沉默的在广场上等候。看到金卢贺怀里抱着的郑佳时，刘瑶用力用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发生声音，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刘瑶清楚的记得第一次见郑佳时，自己跟言午还没成亲，这个女孩仍然拉着自己的手，一口一个嫂子的叫她。
“哎，造孽啊，造孽啊。”刘建国不认识这个女孩，但如此年轻的生命就这么消失了，还是让他难以释怀。
“卢贺，这会儿需要我帮你做什么？”言午轻声询问道。
“哥，有热水吗？我想帮佳佳洗个澡。然后能不能帮我回家把她最喜欢的白色连衣裙拿来，在我房间衣柜的第二个格子上挂着。”
“小贺，我带你去房间，那里有浴室。”韩莹疾步上前，痛心的看着憔悴无比的外甥，带着他往房间走去。
“都先散了吧，小姨，你跟小姨夫就在客厅等卢贺，这会儿还是别打扰他的好。”言午对着默默流泪的金荣和韩洁道。
“媳妇儿，你跟我一起去拿衣服，顺便把表弟他们日常的东西先收拾一些带过来。等他们缓过来，再让他们自己去整理，这会儿小姨他们一家都不适合回去。”
“好。”刘瑶擦擦眼泪，不住的点头道。
“胡子，你跟我跑一趟吧，大山哥你去办我交待你的事儿吧。詹哥那边，我会跟他打招呼的。”
“爸，你一起过去，帮着妈照顾下小姨他们。”
“岳父，岳母，这段时间，家里这些老的小的可能需要你们多费心照顾了。”言午转头对着刘铭和金妍芳拜托道。
“放心吧，小午，你们去干自己的事情，这里有我们呢。”刘铭摆摆手，示意言午管自己去忙。
来到表弟家，言午让胡嵩在外面等候，拉着刘瑶走了进去，看着空荡荡的房子，言午忍不住叹了口气。
“想抽烟的话，就抽吧，别把事情憋在心里，我先去楼上收拾东西。”刘瑶紧了紧被言午握着的手，然后松开，善解人意的说道。
“嗯，麻烦你了，媳妇儿。”言午径直靠墙坐下，掏出烟点燃，就这么默不作声的开始发愣。
“老公，收拾的差不多了，表弟和弟妹的结婚照要带上吗？”良久，刘瑶的声音打断了言午的思绪。
“媳妇儿，在我的记忆里，弟妹明明是在杭城，在一场火灾中去世的，可是现在...”
“改变太大了，我担心，以后还会出现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有改变很正常，至少，现在这一大家子都是因为你，才能在末世中好好的活下去。别想太多了，总之，不管发生什么，我们一起面对就好。”刘瑶蹲在言午面前轻声安慰道。
“嗯，保护你们都好好的，是我最大的心愿，尽力而为吧。”言午摸摸刘瑶的俏脸，嘴角微扬。
“照片就先放这儿吧，省的带回去睹物思人，走吧，我们回去。”言午其实心里很明白蝴蝶效应的存在，只是单纯的想要找人倾诉而已。
“哥，能把佳佳葬到山上吗？我不想把她火化了。”金卢贺给郑佳穿戴整齐后，痴痴的看着躺在床上永远无法醒来的妻子。
“行。要帮忙吗？”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金卢贺一个人足足花了半天时间，才把妻子安葬好。
“佳佳，你放心，我一定亲手给你报仇，你安息吧。”金卢贺跪在妻子坟前，流着泪说道。
“练枪吗？估计这会儿你也没心思睡觉。”这时，言午出现在他身后，轻声问道。
“嗯，现在就练。”
看着言午陪着金卢贺走出房间，韩洁站起身想要上前安慰儿子，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小姨，我陪表弟去四层练枪，你跟小姨夫先休息吧。忙了一整夜也累了，养足精神才能更好的做之后的事情。”
“可是，小贺现在的身体，会不会吃不消。”韩洁担忧的问道。
“放心吧，小姨，我陪着他呢，不发泄发泄，他真的会崩溃的。”
“呐，这是m4突击步枪，关闭保险，装弹夹，然后拉动枪栓就能射击了。”言午此时没打算教金卢贺什么东西，只是简单的告诉他如何换弹，开枪，给他留下足够的弹药后，便退到了一边。
果然不出他所料，金卢贺拿起枪，对着前方就是一阵疯狂的扫射，嘴里还不停大吼着，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几近癫狂。
半个小时后，金卢贺赤红着双眼，走出靶场。
“谢谢你，哥。”说完便双眼一闭，向后倒去。
“卢贺！”言午眼疾手快的扶住他的身子，将他抱回房间，并喊来章玲给他检查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