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一起拍张照吧。”温姈拿出手机,“纪念一下。”
手臂伸长,屏幕上映出两个人的脸,温姈伸手比了个“耶”,旁边是才刚刚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井沁。
画面定格。温姈继续道,“来,我们转过来,把朝霞也拍进去。”
井沁很是配合的转了过去,不得不说,温姈的摄像技能还是可以的。又拍了几张,井沁去收帐篷,温姈还在那里自拍和拍风景。
收拾的差不多了,井沁抬头,见温姈还坐在那里翻着手机里的照片。
“温老师,下山了。”井沁招手道。
“来了来了。”
坐在车里,温姈拿手扇了扇风,“天气已经这么热了吗?”
井沁看了她一眼,“一会儿会转好几个弯,系好安全带。”
“哦,好的。”
“井小姐。”
“嗯?”
“下个月,是幼儿园的文艺汇演。你会过来吗?”
井沁道,“看情况吧。庞阿姨那边,应该快回来了。”
没有再说话,车辆安静的行驶,走在蜿蜒的山路上。
枫叶桥,自行车的后轮轧过了地上的灰尘,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苏澈拿着两个备用轮胎,缓缓地放慢了步子。看着饶饶平稳地骑了出去,她抬手,向着站在对面的江柘清比了个大大的“oK”。
江柘清接到饶饶,稳住自行车,对苏澈比了个爱心。她蹲下对饶饶道,“饶饶很棒哦,加油,再多骑几次就更厉害了。”
“嗯。”饶饶点了点头。
一上午的时间,饶饶已经能够自己在路上骑一段不短的距离了。
苏澈和江柘清站在树下,看着饶饶来来回回玩儿的很是开心。
江柘清笑着道,“谢谢你啊小朋友。饶饶不喜欢运动,我正愁着这个事儿。”
“客气什么,饶饶过生日,我就想着她需要什么。”
苏澈道,“姐姐,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你问就好。”江柘清看着她。
“饶饶的爸爸,是不经常回家吗?”苏澈道。
江柘清温和的笑了笑,“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她随手理了一下头发,别在了耳后,“饶饶还没出生,我们就离婚了。”
“为什么?”苏澈说完,又有些收敛了语气,“是…有什么事情吗?”
江柘清笑着道,“没什么,是在我决定离婚后,才发现有了饶饶。”
她云淡风轻,“饶饶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我很高兴,她能够来到我身边。”
“那…你们是为什么…”苏澈说到一半,没有继续说下去。
“为什么离婚?”江柘清道,“大概是缘分尽了吧。”
“其实,所谓的缘分,不过是有些人在遇到时,刚好能够拥抱彼此破碎的灵魂。”
江柘清温和的笑了笑。
“等到一起走过了那个阶段,面临着之后人生道路的选择。即使不能有幸同路,那么能够互相祝福,也是好的。”
江柘清微微一笑,继续道,“比起海枯石烂,我更相信聚沙成海。毕竟,时间会证明一切。”
苏澈静静地看着她,眸中闪过些什么。
她开口,缓缓道,“那么,姐姐。”
“我可以,做那个有幸同路的人吗?”
风很静,拂过树梢,带起了两人的发。
江柘清笑了,眼睛弯起来,“小朋友,我们已经同路很久了,不是吗?”
苏澈低下头,又点了点头。
“饶饶,来,我们再来骑一圈儿。”她跑了过去,背影就像个孩子一样。
江柘清笑,眼底一片萤火。
“3,2,1,吹蜡烛!”苏澈在旁边鼓掌。饶饶戴着生日帽,鼓着嘴去吹。
蜡烛被吹灭,苏澈鼓掌鼓的更起劲了。
“生日快乐!”
“来,切蛋糕。”摘下蜡烛,江柘清拿着一把菜刀,就要向着蛋糕招呼下去。
“姐姐,”苏澈拦住她的手,“塑料蛋糕刀呢?”
“那个不能用了。”江柘清道,“刚才拿蛋糕的时候,正好掉在垃圾桶里。”
“呐。”她抬了抬下巴。茶几旁边的垃圾桶里,确实躺着一把塑料刀。
“那这菜刀是哪来的?”苏澈道。
“呃…本来是…”江柘清错开苏澈的眼神,有些难为情,“新闻上说,省内最近有杀人犯在流窜作案…”
“我拿它来防身的。”
苏澈拉着江柘清的手下意识紧了紧。
之后,又不解的问道,“但是…为什么…是菜刀啊?”
江柘清看着她,“因为…”
想了想,好像也没怎么想明白,“楼下超市缺货,只有这个了。”
饶饶正在看着她们,懵懂的看了看那把菜刀。
“我来吧。”苏澈拿过菜刀,把蛋糕分成了几份。
饶饶抱着小鹿,正在沙发上看动画片。
苏澈坐在旁边,支着下巴,看不了一会儿,视线便偏移到了窗边。
江柘清坐在靠窗位置,正在看着一本书。碎发垂在耳侧,因为天气的原因,梳成了丸子头。
苏澈看着她,半晌,开口道,“江柘清,去我家吧。”
“嗯?”
江柘清视线从书页上移开,“不用的,小区那边大概下个月中旬就可以解封了。”
“你家里还有父母吧,不打扰了。”
苏澈起身走过去,认真道,“江柘清,去我家吧。”
“我是自己一个人住,我爸妈他们一个运动员一个教练,常年在外面打比赛,不怎么回家。”
苏澈笑着道,“跟我回家吧,我教你打拳。”
阳光照在她脸上,不知怎么,江柘清想起了自己手机上的屏保图片。
是一张阳光下伸着懒腰的猫咪。
她笑了起来,刮了刮小朋友的鼻子,“好~”
苏澈开心到跳起,“那,姐姐打算什么时候莅临呢?我好提前备好满汉全席?”
“明天吧,正好我明天去取车。”江柘清道,“4S店早上来了电话。”
“那好,一言为定!”苏澈伸出手,“姐姐可不许反悔哦!”
“放心,说话算话。”江柘清抬手,拍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