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柘清关好窗户,看了看插好的窗栓,转身回去。
转动鼠标,又盯着上面的头像看了好一会儿,江柘清最小化了界面。
看着缩在任务栏下方的水果篮图标,她支起下巴,微微叹了口气。
“蓝鲸…”
真的可以联系上你吗?
东城。
R酒吧。
温姈低头默默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色衬衫和条纹丝带,又整理了一下及膝的半身裙,抬头道,“井沁,你确定…,这样能行吗?”
“我说让你回去,你偏要跟过来。”井沁理了理领带,“一会儿就跟在我旁边,别到处乱跑。”
“还不是你鬼鬼祟祟被我发现了,”温姈道,“这么晚了,又这么危险,我怎么能让你自己一个人出来?”
“这家酒吧,有地下生意。我查过,于彪经常在这里出没。”井沁道,“我都是有准备的。”
“你这样搞突然袭击,如果方才碰到的不是我正好认识的王姐,我都不知道是要先送你回家,还是先办正事。”井沁道,语气似是有些不悦。
“那她不是也同意了再加一个人嘛。”
温姈凑近了些,“你之前,来这里做过侍应生?”
“嗯。”井沁点了点头,并不想再说话。
看了眼时间,她低声道,“时间差不多了,你一定跟紧我。”
“嗯。”
走出换衣间,井沁拿了托盘和毛巾,转进了走廊。
沿着两边闪着灯的走廊走到包厢门前,井沁抬手,敲了敲门。
托盘上,放着一瓶红酒。
“您好,打扰一下,这是我们酒吧三周年活动赠送您的红酒,请您品尝。”井沁弯腰,把酒和酒杯,依次放到了桌子上。
包厢里,一共只有两个人。西装男斜对面坐着的那个金链子大哥,嘴里叼着根烟,向这边瞥了一眼。
“放这儿吧。”
说话的西装男语气低沉,他看着井沁,“你们出去吧。”
把东西放好,井沁收起托盘,抬眼看了那两人一眼。
“二位慢用。”
那个人…
看清了西装男的脸,井沁心中的疑虑更重。
这个人,分明就是那天早上,在公司门口鬼鬼祟祟的那个男人。
怎么会是他…
正思索,一道声音响起,井沁停步。
“哎等等,你留下。”
金链子大哥翘起了二郎腿,把烟从嘴里拿出来,眯着眼打量着这边。
井沁回身。
“不是你,是她。”
嘴里冒着烟气,他抬手,指了指旁边的温姈。
看着那人,井沁礼貌的笑了笑,躬身道,“她是新来的大学生,今天是我带她的第一天。主要是熟悉一下流程。”
“二位先生,既然酒已经送到,我们就不打扰了。”
井沁拉着温姈转身要走,他后面的话,却让井沁攥紧了拳头。
“于老板,我看不如这样,你把这个小妞儿给我拿下来,咱们的生意,就还能合作。”金链子道,“利息呢,也就一笔勾销,怎么样?”
于彪抬头,朝这边看了过来。
半晌,他开口道,“人家是大学生,勇哥若是喜欢,我去找福老板,给你找几个更好的。”
勇哥轻斜嘴角,“不麻烦,今天我就看上这个了。”
“你先回去。”
“…什么?”温姈心跳如雷,没听清楚井沁的话。
“回刚才的换衣间,在那里等我。”井沁轻声道。
“可是…”
话还没说完,温姈就被井沁推了出去,包厢的门被关上。
“井…”温姈原地愣了下,转身沿着刚才的路折返。
“这位先生,福老板这两日,不在酒吧里。”
“哦?”勇哥看过来,“你知道你们老板去哪了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井沁道,“不过,二位的生意,我猜,我们老板会十分感兴趣。”
话音刚落,两个人都看了过来。
井沁微笑,“前几天,才有一次突击检查。生意不好做,我们老板当然也是想,多几条路子。”
“如果二位愿意的话,我可以代表福老板,和二位谈一谈。”
“你叫什么?”勇哥打量着她,问道。
井沁开口,“孤狼。”
勇哥笑了,“哈哈哈哈…”
“你说,你是孤狼?”
于彪看过来,不动声色。
“没错。”井沁道,手心微微出汗。
“我们老板出去谈事情,知道二位今天会来,这才特意备了好酒。”井沁向前一步蹲下,打开酒瓶,缓缓倒了两杯。
“临走前,他特意交代我,要帮他把生意谈好。否则,我的工作也就不保了。”
放下酒瓶,井沁起身向后一步,躬身道,“二位请用。”
勇哥打量着她,又看了看桌上的红酒,伸手端了起来,“福老板,打算出几成?”
井沁微微一笑,“这个数。”
放下手,看到勇哥和于彪的表情,井沁心下松了口气。
半小时后。
井沁走出包厢,直奔换衣间。她走着,转弯之后,直接跑起来。
打开换衣间的门,有些昏暗的视野里,温姈的手机屏幕亮着。
井沁松了口气,关上门,走了进去。
温姈已经换好了衣服,正蹲在地上。
方才被井沁推出来,她已经蹲在这里,发呆了很久。
“走,回家。”井沁伸手。
指尖在眼前逐渐清晰,温姈抬头看她,不知怎么,眼泪却流了下来。
“井沁,你没事吧?”
“没事。”她蹲下来,“哭什么?”
擦了擦温姈脸上的眼泪,井沁轻轻一笑,拉着她站了起来。
“好了,我们回去。”
“嗯。”
……
“所以,你很早就开始调查这件事了?”
温姈坐在副驾上,车窗外,霓虹闪过。视线离开,她转头,看着井沁的侧脸。
“嗯。”
“有一段时间,总是被井山的追债人骚扰。我就查了一下,那家地下酒厂的法定责任人。”
“是于彪。”
井沁继续道,“那天在警局,我听到徐警官联系乔安妍的丈夫,才想通这里面的联系。”
“于彪并不懂古玩,他之所以卖掉乔枫的古董,都是为了继续维持他的地下生意。”
“我想,那家地下酒厂不过只是一个据点。而那个叫勇哥的人,背后应该有更大的黑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