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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安才没空搭理陈慕蕊呢,即使知道了太子和陈慕蕊的互动,以安只有高兴的份儿,哪会如陈慕蕊所想的羡慕嫉妒悔恨呢?既没有了嫁给太子的心思,那肯定是越早解决这个麻烦越好。

回府的时候,以安并没有和楼以晴同乘一辆马车。一方面,不好暴露她高兴的事实,另一方面,她不想看见楼以晴哀怨的嘴脸,那会让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回到府中,以安带着楼以晴一起,去见陆夫人。

早在她们回来之前,就有小厮回来汇报了春日宴的事情,所以此刻,等在君悦苑的,除了陆夫人,还有柳氏。

陆夫人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虽然听下人回话说是楼以晴出的事情,但是她们是一起去的,陆夫人担心会牵累以安。

待得看见以安神采奕奕地跨进门来,陆夫人悬着的心方才放下。再看看以安身后瑟缩跟着的楼以晴,陆夫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以晴,你虽不是楼家亲出,但你既已得了这个姓,在外也是楼家的颜面,你怎能做出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情,败坏我楼家清誉呢?”陆夫人疾言厉色道。

楼以晴早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待得陆夫人说完,抬起一张满是泪痕的脸:“夫人,我早就把自己当成了楼家的一份子,怎么可能做出败坏楼家名声的事情来?今天的事情,姐姐也在场,夫人可以问问姐姐,实在不是以晴的错呀。”说着泪珠儿顺着脸颊就滚了下来,看上去哀切至极。

以安施施然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闻言闲闲道:“我当时去换衣服了,可没有看到发生了什么事。”

楼以晴咬唇盯着以安道:“姐姐,我本来是陪你去换衣服的,可为何我会晕倒呢?我记得当时姐姐似乎拿了件什么东西在我眼前晃了一下,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以安依旧是那副懒懒的样子,“许是你自己头晕,碍我什么事啊?我是让你帮我拿着帕子,喏,就是这个”

说着以安从怀里拿出一条粉色的手帕,当然沾了迷药的已经换过了。

“自己的过错偏要推到别人身上,以晴,你自己看看,这帕子可有问题?”

楼以晴见机极快,见无法从以安这里讨到好,只得复转头哀哀道:“夫人,少夫人,我冤枉啊,我醒来时,七皇子正好推门进来,看到我在,七皇子立刻就退出去了,这本就是一个巧合啊,太子和一众公子贵女们都可以作证。夫人现在这样逼我,不是要把我往绝路上逼吗?”

说着就把头砰砰磕的山响,“夫人如果不信以晴,我愿一死以证清白。!”

楼以晴说着就要起身往柱子上撞,站在陆夫人身后的廖妈妈使个眼色,早有两个站在后面的粗使婆子拉住了她。

陆夫人不悦道:“我还没有说怎么罚你,你就要死要活的撒泼,哪里有一丝大家小姐的做派?到底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哪怕在楼家养了四年,也还是一身小家子气。”

旁边柳氏上前轻轻为陆夫人顺着背,“母亲别动气,不值当。依儿媳看,这件事目前来看虽然不是以晴的错,但她到底坏了楼家的名声,还是得惩诫一番。”

陆夫人沉吟了一下,“以晴,你最近暂时不要外出了,就在你那院子里闭门思过,好好抄几卷经书,静静心。”

楼以晴心里有点发慌,虽然说这惩诫不重,可陆夫人只说禁足,却没有说时间,难道要永远囚着自己?

刚想恳求,陆夫人重重一哼:“你安心待着,待你及笄后,我会让慧妍多多留心,一定为你尽心挑选一门好夫婿,保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也算是对你父母有个交待了。”

楼以晴脸上血色尽褪,苍白的嘴唇颤抖着:“夫人…夫人…,我…”

饶是她素来机智,却张口结舌半天也无法说出反驳的话来。陆夫人话中处处为她考虑,占尽道理,若她再推辞,倒显得不知好歹了。

一愣神的功夫,柳氏已点头称是:“是儿媳失误了,应该早为以晴姑娘打算的。明儿个我就让李妈妈去官媒那边知会一下,留意一些好儿郎。”

楼以晴心下顿时一片冰凉,官媒那边能有什么好儿郎?还不都是挑剩下的,要么就是长的歪瓜裂枣,要么就是家境贫寒,否则怎会轮到官媒做主?

她心中怨毒,倒是一向小瞧了这个柳氏,看着不声不响的,她从来没有把她放在眼中过,没想到倒是个狠的。

楼以晴却不知,她素日挑唆着以安找柳氏的麻烦,柳氏对此心知肚明,只是一直苦无机会,只好暗自忍耐。现在送上门来的好机会,柳氏岂会放过?

楼以晴知道现在不是顶撞的时候,她只得咽下这口气,再慢慢想办法,左右她还有半年才及笄,这么长时间,总会有法子的。再说了,她还有七皇子这个后手。

想到这里,她弯腰拜扶伏到地,“夫人真是菩萨心肠,以晴回去一定认真闭门思过,抄写经卷,为夫人和楼家祈福。”

陆夫人见她出语真诚,行动敬服,心下十分满意,遂温言道:“你不必惶恐,楼家不会薄待你。待慧妍为你挑好夫婿,我一定为你置办一份厚厚的嫁妆,让你风风光光地从楼府出嫁。”

楼以晴眼含热泪,再次拜倒在地:“夫人对我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一定日夜为夫人祈祷,祝夫人长命百岁,福寿绵长。”

陆夫人微笑着点点头,抬手示意楼以晴可以出去了。

楼以晴恭敬地福了一礼,躬着身子慢慢地往后退,一直到退出屋外才抬起头来。望着合起的门扉,她眼中闪过怨愤狠毒。

刚才在屋里她表现的有多恭谨,心中就有多恨毒,她内心一直在疯狂地呐喊“总有一天,我要你们为今天对我的折辱付出代价!我一定要把你们统统踩在脚下,让你们跪在我面前求我!”

楼以晴带着满心怨毒,转过身带着丫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