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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 小将军和疯批太子(5)

皇帝忍着心里的怒意,开口说道:

“可有派人去找?”

“父皇也知道,除去儿臣和来福,其他也没人在。我俩气喘吁吁的追出去,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贼人进了曲阜街,消失在一处,嗯,酒楼里。”

皇帝听完,微微皱眉,那曲阜街是京城出了名的花街柳巷,鱼龙混杂。他年轻时因好奇去过一次,一夜散尽万贯家财的事在曲阜街时常发生。

那福寿寺的住持被世人传的天上有地上无,多年闭门谢客,连他这皇帝都敢无视。据传若是能得到他亲自赐予的平安袋定能生生世世、平安喜乐。但他也有个习惯,会将所求之人的生辰八字放入福袋中,以保永远富康安健。

故他听到时平安袋中有生辰八字时,并未惊慌。不过今日这太子可当真巧运,不仅见到了住持,还为他求了平安袋。

可如今,从福寿寺求来带着他生辰的平安袋,消失在曲阜街,无论如何也要找回来。

“海寿,宣御林卫魏镰。”

“嗻,奴才遵旨。”

海寿弯着腰走了出去,只一会儿功夫,魏镰披盔戴甲走上殿来。先朝着皇帝叩拜问安,后又朝着太子跪下。

待皇帝让其平身,才站起身,眉眼微垂。

“今日,太子丢失一物件,被贼人抢去钻进了曲阜街,你带人帮太子找回来。”

“臣,遵旨。”

“太子,你一并去吧。”

慕容翀心里一阵耻笑,这父皇可是为了一己之私,连他的声誉都不在乎了啊!若是被那些老匹夫看到,或被那群文人雅士瞧见,他这未来储君也就坐到头了。

强压着怒意,低头回道:

“是,父皇。”

“下去吧!”

皇帝朝着俩人摆摆手,俩人扶手躬身:

“儿臣\/臣告退。”

太子和魏镰转身走出殿外,走下台阶,魏镰恭敬的朝着太子拜了拜:

“太子殿下,不知殿下丢失的物件可有形?微臣可着人描绘一二,便于御林军寻找。”

慕容翀懂魏镰的意思,他若是出现在那种地方,被某些人撞见,指不定会被骂成什么样子。不过这是皇帝让他去,他定然没有推辞不去的道理。

“这物件孤刚过手还未细看便被贼人抢了去。若说形,状似荷包,金丝绣线,外形普通,不过孤若是见到定能一眼认出。”

魏镰一时间明白太子用意,这物件如此普通,还是丢失在曲阜街那样的繁华地段,即便是被人碰到也不会多看两眼,恐怕这……

此事与他并不相干,殿下想做什么便去做,他伴在旁侧便是。

“明白,那待微臣召集御林军同殿下前往。”

“一刻钟,曲阜街口。”

“微臣领命。”

慕容翀出了宫门去了趟他在宫外的私宅,刚进门,天离迎上来。

“公子,急信。”

慕容翀伸手接过,一目十行看完,眉头皱的更紧了,看来元将军那里他是一定要去一趟了,不自觉的捏紧了信件,瞬间在手中化为粉剂。

边走边对天离说:

“可有异动?”

“公子,兵部、吏部在三楼,礼部、工部、尚书在二楼。”

“亲王今日谁在?”

“惠亲王和老王叔在后院二楼。”

“酒可备好?”

“魅,魅影准备的。”

慕容翀听到这人的名字,只觉得头大。

“去吧,看着点。”

“是,公子。”

进屋换了身衣服,再出来时,一身墨色云锦绣着祥云,金丝滚边的常服已整齐的穿在慕容翀身上。

若撇去太子身份不提,妥妥一京城贵公子的模样。站在那众人堆里,说是鹤立鸡群也不为过。

将特制的银色面具戴在脸上,翻身出了宅子。

赶到街口时,魏镰已命人将曲阜街前后街口围了起来。

见太子戴着招摇的银色面具大摇大摆的走过来,连忙递上半张鬼脸面具。

慕容翀笑了笑抬手接过,迅速摘下银色面具,把鬼面扣在脸上:

“走吧!”

......

午后,元歌端着一碗细粮熬制的米粥走进帐内。

元丰微睁着眼睛,看着她,还是自己的女儿没错。可这些日子,日晒风吹、皮肤变得粗糙黝黑了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沙哑的嗓子轻声叫她:

“晚晚。”

“爹,您醒了?”

元歌放下手中的托盘,坐在窗边的圆凳上。

“身体可有不适?”

“没。”

元歌看着元丰干裂的嘴唇,上前扶起他的背,端着床头放着的碗递到他唇边。

“先喝些水,润润口。”

元丰点点头,吞咽了几口。元歌放下碗,将他扶起靠在木桩上。

“爹爹,我刚去找大能熬了些粥,您这几日米粒未尽,吃些补补身体。”

元歌起身端碗,坐回圆凳想亲自喂给他吃,元丰出声拦住:

“我来。”

见元丰坚持,元歌也没再说什么将碗递给他。

一碗粥下肚,元丰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放下碗,询问着军中事宜。听到元歌一一回禀,心头大惊,喜忧参半。

“辛苦你了,晚晚。”

“不苦的爹,有件事想问问您。”

“你说。”

“梁恒与京中某人联系密切,这事儿您可知晓。”

“略知一二。”

“那您身上的毒?”

“这毒来的蹊跷,那日看完家书、见了将领、午间用过饭后只觉得头昏脑涨,若不是梁恒来的及时,我恐怕。”

“爹爹,他来找你何事?”

“有一批药材缺失,来此与我报备。”

“可是地龙?”

“你怎知?”

元丰略显惊讶的看着她,当日她并不在军中,也未出现在营帐,怎知此事?

“这几日见您昏迷,我去军医营找了梁恒。连我都能看出中毒的迹象,他却说是内里空虚,需调补。我让盛圢审了他,去他营帐里找到些东西。”

“哎,只怪我粗心大意,着了贼人的道。”

“爹爹,那封家书在何处?”

元丰指着案几上的木盒子:

“都在里面。”

元歌拿起木盒,一眼便见其中一封有异样,她拿起桌上的木筷夹出,走到床头放在托盘上。

“以前待字闺中,闲暇无聊,但看了些医书,了解到一些毒。”

元丰听完,低头轻咳了一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他知道晚晚从小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这些简单的医术对她来讲并不是什么难事。

元歌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轻轻打开,放在托盘里,开了口:

“有些毒并非只有让人吞入腹中才有反应。”

元丰看着那封家书和那张写着地龙的单子,抬头看了看元歌,待元歌点头,他才又将目光移向托盘。出声说道:

“这家书并无外人打开的痕迹。”

“爹爹,我猜测有两种可能,您只当听听。其一,家中传来,后院有猫腻。其二,有人刻意伪造。两者相较,我更信后者。”

元歌用筷子指着信上那句

【我儿可好?】

她知道那妇人不会这样叫她,能被称为“我儿”的只有元晚延。

元丰这才看清信上写的是什么,虽说字迹无二,但元阮氏不会这样叫晚晚。

元丰拍手拍了拍元歌的手背:

“我的晚晚,爹来疼。”

元歌轻笑了一声,元丰轻轻的抽回手。

“可能您还有些疑惑,您看好了。”

元歌拿起家书,元丰连忙开口:

“快放下。”

“没关系,您看。”

元歌摊开手,并没有异样,拿过一旁沾着水的布巾擦了擦,后又拿起那张写了地龙的单子,仍然没事。

但当她刚擦完手,那块湿布巾瞬间变成黑色。

元丰了然,眉头紧锁。

元歌开口说道:

“那家书和药单上的毒,只碰其中一样并不会发作,且易溶于水,过水则无效。药单上的药粉是引子,两者放一起便是毒。下毒之人知晓军中水源匮乏,且熟悉您的日常起居。”

元丰把身边所有人仔细在脑海中思索了一遍,并无嫌疑之人。

元歌看着他疲惫的模样,拍拍他的胳膊:

“爹爹,您身体还未恢复,先休息,我出去一趟。”

元丰点点头,元歌扶着他躺下,转身出去。

元歌出了营帐去找盛圢,见他正朝着自己的营帐来:

“小将军,不好了!”

元歌似乎猜到了,轻声问道:

“何事?”

“梁恒没了。”

意料之内,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去看看。”

盛圢跟在她旁边,边走边说:

“午间还好好的,我出去解了手的功夫,人断了气。这军中若是没有细作,也会有京城的人,你和将军一定要注意。”

下半句盛圢并没有说出口,但元歌知道他想说什么,无非是京城那位唯恐元丰功高震主,卸磨杀驴,除之而后快。

“嗯,知道了。”

元歌简单的看了看梁恒的模样,在盛圢没发现的后脖颈处,拔出一根五寸长的细针。

毒早已进入体内,这针上半点不留痕迹,连是什么毒也查不出。

元歌收起针,退了出去,站在营帐口抬头望着天。

……

慕容翀看着天朗气清的天空,偶尔飘过一朵云,让人心旷神怡。可低头看着鸡飞狗跳的曲阜街,只觉得烦躁。

魏镰带人闯进街头第一家缥缈苑时,客房里那些达官贵人正准备沿着密道离开。不巧,密道被堵,人也围了个水泄不通。

“魏大人,这是?”

其中一四品大元用袖子遮住半张脸,惊慌的看着魏镰。

魏镰并未给他面子,开口问道:

“张大人不是在家搞了个诗词大会吗?怎滴搞到这里来了?”

“我,我……”

结巴了好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魏镰猛然抬头看着往门口去的李大人,一个转身挡在门口:

“李大人,这是去哪儿啊?”

李大人只好尴尬的遮了脸面走了回去。

“我不去哪儿。”

“今日来此,只因贼人偷了太子殿下的贴身物件,若是有人主动愿意交出来,即可当行,绝不刁难。”

“敢问魏大人,太子殿下丢的是什么贴身物件?”

“状似荷包,金丝绣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