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女沉默半晌，说道：“你想问什么？”
此时她已经快死了，内心没有愤怒，也没有憎恨，只有十多年计划落空看不到的失望感觉。
他们彼此厮杀，也是因为立场对立，弱肉强食，自己打不过李杰，所以落到这种地步。
技不如人而已，没有必要怨恨。
李杰也明白这个道理，眼里也没有仇恨，只少平静地说道：“你们降神会想做什么？”
“我们教会最终目的是复活神。”教义就说让神降临现世，审判人世，清理世间一切污秽。
黑袍女说道：“不过你应该不是想问这个。”
“我想问你们明天要干什么？”李杰问道。
“做什么？那看来机会还没泄露出去。”
黑袍女艰难抬起头，眼中是揶揄：“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李杰不动声色，直视她：“你不说也可以，无所谓，我最终都会解决掉。”
“毕竟邪不胜正。”
仿佛他的话过于坚定。
黑袍女发出一阵狂笑：“年轻人，你不懂，我才是正义的啊。”
“这样吧，死前我给你讲个故事，至于听完后你还是坚持正义，那也可以。”
她随后躺倒在地上，开始说起来：“曾经有个人类村庄，村庄里有个古怪的涡流。”
李杰打断她：“如果你要说那个童话故事，那我已经听过了。”
“那你一定听到的是阉割版的童话故事。”
黑袍女桀桀怪笑。
她也没有故意刺激李杰，而是带着怀念说道：“在神还未死，包办一切的时候，曾经生了九位神子，具有神的力量的人类。
曾经的神爱世人。
但是随着时间过去，
生活极具富足，人们开始自私自利。
她仿佛更加偏爱神子，这种情况让人类感到恐惧，以及嫉妒。
他们想要杀死神之子，以获得神完全的宠爱。
人们虐杀六位神之子，
在对第七位神之子下手的同时，曾经许下愿望的少年发现这个情况。
他不敢想象曾经相亲相爱的大家族会变成这样，
争执中少年被杀死。
一名少年取代了少年的身份。
在此时间，三位神子被人们掌控
后来，随着神全知全能的力量，改造了世界，平灾害，驱虎豹，地里生美酒和蜂蜜。
人们一方面享受着生活的富足。
但也越发恐惧虐杀神子的事件被神知道。
这份恐惧结合起来，最终逼得少年杀死了神。
为了得到神的力量，人们命令三位神子分食了神的尸体。”
黑袍女看着面色苍白的李杰，满意说道：
“这就是神后面始终不存在的原因。”
对方冷笑，继续说道：“但是人类的贪婪始终无止境，吞噬了神的神子也摆脱了对人类的束缚，不知所终。”
“最后没有神的力量，人们爆发了巨大战争，导致世界异化，变成不适合人类生存的土壤。最终人们迁移到这个世界。
“你看，我们并不完美，甚至生而有罪，背叛了神明。”
她竭力声嘶力竭说道：“难道复活神，向神忏悔，最后求得神的原谅不是正义的行为吗？”
李杰一开始神色有些苍白，但很快就平静下来，
他只要仔细一想，就能发现其中有着漏洞。
冷笑说道：“照你这样说，无论是否成真，都不是袭击，杀害无辜人的借口，用正义的借口去行使错误的方式，你们不过是泄愤。”
“并不是真正祈求神的原谅。”
“只是在找借口发动战争罢了。”
黑袍女默然无语，
她此时下半身身影突然化为灰烬。并且这个蔓延的趋势向上半身蔓延。
“也许你说的没错。”黑袍女冷漠说道：“没有人真正关心神的感受，我们只在意自己。”
“所以作为复仇一部分，我可以告诉你明天我们要袭击的计划，让你再痛苦绝望中死亡。”
她充满期待的语气，眼神微微仰望天空，仿佛看到一个无比美妙的场景，说道：“明天中午，神的惩罚会降临，白日生妖，以一洲之之地，血染苍穹。”
李杰瞳孔微缩。
这句话充满不详。
很明显有指向某种极为惨烈的结局。
但还不等他问出个所以然，
黑袍女就在灰烬中消失殆尽。
“我讨厌谜语人！”
李杰皱了皱眉毛，没想到对方死之前还要留下这种不详的预言。
而对方之所以透露信息，恐怕是觉得计划万无一失，所以出言恶心自己。
肯定自己猜不出这谜语答案。
但是对方越是自信，越说明事情紧迫性。
十几年的谋划，暗地里一定如紧密的铰链开始绞动起来，只等明天爆发。
“到了最后还是不知道对方目的是什么。”
李杰叹了口气，随即坐下来休息，打电话让专业后勤人员过来处理尾巴。
红姐跑过来，看着被砸成废墟般的学校，看向李杰，眼里有着欣慰。
没想到短短几天，对方就已经超越她，解决了连她都解决不了的敌人。
“学校里关于降神会的成员，全都心脏停止跳动猝死，怀疑是黑袍女出事后触发某种机制，让他们自动死亡。”红姐有些惋惜说道，
李杰闻言，略微失望，虽然猜到对方有后手，不过这么直接灭掉自己人，就为了预防消息走漏，说明对方已经有类似方案，后续找到线索的可能性很低。
“抱歉，没想到对方已经渗透到如此程度我们还一无所知，”红姐叹道：“是我失职。”
“不是红姐的问题。既然我能阻止他们一次，那么久能阻止第二次，区区降神会，我还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李杰说道。
现在拥有地府一层的他，相当于半个神话人物。
无论单挑还是群殴，他都不惧一切。
只要不是天灾级别诡异或者地级强者，他还真不虚别人。
红姐愣了下，眼神变得温柔。
没想到对方在这么急迫的现场，还愿意安慰她。
哪怕其中有夸张成分，但是也足以宽慰她内心。
“现在李杰已经成长到成一个可靠的男人了。”红姐捂着嘴巴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