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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江南梦 > 第13章 瑞石奇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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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景遇谁?暖风渐渐吹。

百转千回佳人劫,鹤发童颜笑相随。

有道是:

天涯海角时常梦,万水千山总是情。

枫树下,让人依恋;红叶思,让人衷肠。

王莲睁开眼,望夏雨一眼,脸现潮红,满是欢愉。

问山水长歌,许一世满红景致。听风十里,馨香如梦,暖阳过秋不见雾。一叶红叶,初秋时节,既见烟火,满是情爱故事。

夏雨回到现实,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来。晃悠悠,满是忧愁;心颤颤,梦幻破裂。几滴相思泪,肚里暗中流。

秋风起,思念来。万水千山,情归何处。我自暗伤,谁解我心?远方,黄叶飘零;近临,红叶如血。

“走吧!”王莲嬉笑,带路向前。

且说,这里风景与来路不同,且看:青杠树,落叶林。青杠树树皮开裂,犹如老人皱纹。落叶林,枯叶飘落,满地金黄。树皮刻满岁月,诉说沧海桑田。枯叶晕黄大地,回望坎坷曲折。

草木一春秋,失去春天,还能干什么。人生际遇,就那么几年。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生幸福;在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场心伤;在错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段荒唐;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阵叹息!

杨华是我遇到对的人吗?王莲是我遇到对的人吗?总觉得与杨华在一起,随时激情四射,奋发向上。而王莲呢?圣洁而不敢侵犯,心底有种自卑。

夏雨沉默不说话,王莲斯文袅袅依。黄叶沙沙响,野兽多起来。群群野猪拱土,野羊低头觅食,野鸡悠闲散步,刺猬匍匐前行......叹动物和谐,真是天下奇观!

转过一个弯,一个背柴的少妇出现在眼前:三十来岁,红衣得体,身材娇小匀称。脸圆红扑扑,掩映粗气中。斗大汗珠闪亮,随时就要坠落。三千发丝微乱,撩拨男儿心情。

放眼了望,背上那捆柴使人吃惊:高耸耸与青杠比高,肥壮壮与古树争宠。枝枝桠桠,两根古藤锁紧。一根横木中间别,两根背藤顺肩来。

“好小妇人,好大力气,那柴至少两百来斤。”夏雨心想,不禁出口:“你看,那个女的力气才大哦!”

王莲摇头叹气:“你不知道,我们这里的女人苦啊!男的做活,女的必须跟着干。而且,回家了,女人煮饭,男的坐着。你说,在这种情况下,女人力气大不大?”

“哦哟,这里的男人真的不懂怜香惜玉!”夏雨心想。

一方一俗,各有千秋。远古时代,山高林密。森林觅食,男人主力,女人帮手。回到家中,男人休息,女人煮饭,也属正常。流传现代,男女干活平等,可千年习惯不变,实为陋习。

王莲又说:“这个女的我认识,就是那边一家的女儿。嫁出去,因无生育,离婚了。”

夏雨道:“这个女人的命真苦!”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千秋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妆欢。瞒、瞒、瞒!”——《钗头凤》唐琬

王莲转头,露出笑容:“你不晓得,这家人的老汉,找了三个老婆,三个老婆留下了九个孩子。不过,老汉有本事,儿女都不敢在他的面前放肆。你想,七十年代就开上了拖拉机。老婆死了一个又找一个。要是没本事,又怎能做到呢?”

夏雨叹息:“农村就是这样,我们不得不说人家真的有本事。”

王莲说:“人家真的有本事,七十年代,就组织人把公路修到他家门口。记住,瑞石村到来蛇要走三四个小时,很远的。”

夏雨真的佩服:“嘿,任何时代,都有奇人!”

王莲点点头:“嗯!”

一袭青衣,傲然而立。捏碎流逝岁月,手握日月旋转。做人一身胆,何惧艰难。一石激起千重浪,红尘万象留清名。复苏千年传承,领略世间风光。叹岁月美好,说人间传奇。轻戳时间的门,留下一段佳话。

夏雨心感叹,和王莲不再说话,来到少妇前。王莲亲切地喊了声:“姐姐!”

那少妇,揩揩汗:“王莲妹子,你们走哪去?”

王莲笑笑:“走你们瑞石村啊!”

少妇惊奇:“到瑞石村干啥?”

王莲见人就宣传,说收购腊肉的事。

少妇笑道:“爹爹在家,作女儿的做不了主,你去问问我爹爹吧!”

少妇背起柴带路,和王莲、夏雨说着腊肉事。她说:“其实,我们瑞石村,腊肉很多。是实话,我是不爱吃的。至于我家或者别家卖不卖,我就不知道啦!”

王莲还是感谢:“只要你们村有腊肉,我就想办法买来,谢谢姐姐告诉我信息。”

夏雨惊异,王莲天生做生意的料,不仅知道要宣传,嘴巴还甜。

转过一个弯,翻过一个岭,见到一家人家户:一座青瓦木房,红壁黑柱,雕梁画栋,到处打满木桩。公路弯曲,掩映在树丛中,直通木桩大门。院子是石板院坝,非常舒服。边上,几棵抱大的丁香树,悠然放出香气。院子下边,就是一大片柑橘林,红红的柑橘挂在上边,像一个个小灯笼。

好个人家,青山绿水环绕,雾蒸瑞气千条。常有野鸡光临,又有野猪来贺。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形之中。若我能在这里居住,寿命将与天齐。

“汪汪”,一条黑狗狂吠。

少妇低喝一声:“小黑,别叫!”狗吠停,摇头摆尾,围着少妇亲热。

少妇一滚一滚,带着小黑,去了猪圈旁。轻轻下压,柴靠在猪圈上。放下背藤,才来带着夏雨、王莲进屋。

踏上楼板,轻巧酥软。木屋通风,干燥舒适。柏树茶几,古色古香。八把椅子,浑厚结实。

一位老人,一袭青衣。鹤发童颜,仙风道骨。手持书本,倚靠椅子,时而眉头舒展,时而紧皱。闻名不如见面,好一个智者。

脚步扰幽,老人抬头,惊愣一下,面发红光:“这不是在来蛇街上卖猪肉的王莲?年轻人真有胆识。”又连忙喊:“杨珊琴,快去摘些柑橘来,给他们吃。”

少妇去了,王莲亲切地喊了一声:“伯伯,打扰你了。”又说:“这是夏雨夏老师。”

“夏老师?今年来的吧?来蛇的老师我认得!”老人高兴起身。

夏雨礼貌地喊了声:“伯伯,不要客气,请坐,请坐。”

老人挥挥手:“你们坐,你们坐!我去给你们泡杯茶。”

夏雨推辞,老人执意要去。

观人劲风在,听音尤当年。梦里青山依旧,老来热情未减。论称形势真好汉,智斗时局,稳沉不乱。

七十老人,矫健如风。拉开饭柜,拿出杯子。檀木沉香,着两条龙。倒入清茶,正是翠芽。打开温瓶,晶莹喷洒。还未细品尝,芳香先入鼻。

老人端来茶水,夏雨、王莲每人一杯。

王莲笑道:“伯伯,我姑娘家家,不喝茶。”

老人微笑点头:“那我就给你倒杯开水。”

开水倒来,老人就坐。

“伯伯,请!”夏雨端起茶杯,站起鞠躬。

老人拱拱手说声:“请!”

夏雨坐下,轻轻一呡,忍不住道:“好茶!”忍不住想起,宋代词人秦观的《茶》:“茶实嘉木英,其香乃天育。芳不愧杜蘅,清堪掩椒菊。上客集堂葵,圆月探奁盝。玉鼎注漫流,金碾响丈竹。侵寻发美鬯,猗狔生乳粟。经时不销歇,衣袂带纷郁。幸蒙巾笥藏,苦厌龙兰续。愿君斥异类,使我全芬馥。”

老人骄傲:“这是我们来蛇的古茶。”

一老一小,品茶论王莲来蛇卖肉,老人竖起大拇指。

夏雨单刀插入:“伯伯,其实我们来瑞石村,是来帮王莲收购腊肉的,王莲已经到县城联系好,做腊肉生意。”

老人愣一下,随接“哈哈”大笑:“好、好、好,能够把我们这地方腊肉卖出去,真能够搞活我们这个地方经济。哈哈,放心,我们村的腊肉,我去给你们收购,我看哪个敢不卖?”

王莲激动,站起来:“真的?”

老人红光满面:“嗯!”

轻松搞定,夏雨没想到,站起来鞠躬:“我替王莲谢谢伯伯!”

超凡之士,只听锣鼓,知响声,鸣几里。智者爱水,仁义之道,行润松柏之事。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兜率天上几人。胸有天下,智慧丰饶,英雄所见略同。

老人招呼夏雨坐下,大笑道:“王志才有这样的女儿,也是他的福气!”

提起父亲,王莲黯然。悲从心中来,泪水已吹边。

杨珊琴摘来一篮柑橘,红彤彤滋润,圆鼓鼓饱满。

老人率先拿一个,道:“吃,吃!”

夏雨顺手拿一个给王莲,自己剥开一个,放进嘴里,好甜,好甜。甜进心,甜进肺,甜得全身通透。这与白糖不同,白糖的甜甜不出感觉,这与蜂蜜不同,蜂蜜的甜会烧心。

杨珊琴煮饭,王莲去帮忙。夏雨和老人聊天,才晓得这柑橘为什么甜。原来,老人从猪圈挖了一条沟,每到一定时间,把猪粪舀到沟里,流到柑橘林里去,从不施化学肥料。

两人聊到腊肉生意,老人突然说一句:“我们这里不仅腊肉是一绝,其实,古茶也是一绝。就算是现在,古茶在来蛇街上都要卖25元一斤。要是统筹有规模卖出去,那该多好!”

夏雨不敢多搭话,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但把这件事记在心里。

两人聊到王莲父亲,老人深深叹息。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胆识之人做胆识之事,智慧之人说智慧之话。和老人聊天,夏雨深深震撼。

吃饭,腊肉飘香。老人给夏雨倒一碗包谷烧,夏雨不敢推辞,学着这里的人,“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下。

好家伙,不要看老人七十来岁,干脆利落,十分好爽,猛喝三大碗。

席间,老人和王莲谈好价。

席后,夏雨和王莲告别老人。

老人说,“既然留不住你们,你们回去要天黑,还是拿两支电筒去吧。”

两人拿过电筒,匆匆而行。

河光山色有人家,女儿清清风徐徐。老人豪爽义气高,吹来人生又一春!

王莲和夏雨来到山岭上,放眼望去,瑞石村真的漂亮:古木丛林中,楼阁隐隐现。青瓦放毫光,木桩傲然立。野菊添风采,灿烂如黄金。家家户户石院坝,干净整洁如新。瑞石村,七八十户人家,简直坐在仙境里。

再美的景留不住时光,往回走,恋恋不舍。夏雨一步一回头,感叹天上人间。

上峡谷,天黑不见光,只好打电筒。突然,前方冷幽幽两束光芒,蓝蓝的叫人心惊。王莲吓得拉紧夏雨衣角,夏雨绷紧全身停下脚步。还是夏雨胆大,拿着电筒照去,仔细一瞧,一只怪物立在中间:嘴儿尖,耳朵尖,身如狗,尾巴长。

夏雨不认识,推推王莲:“认识吗?”

王莲一望,摇头:“不认识!”

幸亏,走夜路有习惯。从老人家出发时,在老人家,每人拿了一根木棒。

夏雨“嘿”的一声,大吼,想赶走怪物。怪物立在路中间,直勾勾盯着两人,一动不动。

夏雨推开王莲,手持电筒,慢慢靠拢怪物。怪物不怕,还是一动不动。与怪物相聚一米,夏雨用小棒驱赶。怪物不仅不跑,还龇牙咧嘴,威吓夏雨。

夏雨火起,电筒光照住怪物眼睛,小棒高高举起,狠狠砸下。“砰”的一声,怪物向上一蹦,“啪”的一声,掉到地上。只见,四腿乱蹬,嘴角来血,缓缓闭上了眼睛。

夏雨招手,王莲过来。两人谈论怪物,像狗不是狗,像狼不是狼,大致三十来斤,两人还是不认识。

夏雨把野兽扛在肩上,笑道:“管它什么动物,明天早饭菜!”

两人说着,笑着,走了两三个小时的路,才回到王莲的家。

天明,单乐乐不如众乐乐,单吃吃不如众吃吃。夏雨和王莲,抬着野兽来伯伯家。王莲伯伯认得,那是狐狸。

王莲一家,伯伯一家,一起吃饭。狐狸肉的清香,包谷烧的馥郁,让夏雨和两家人其乐融融。

席间,王莲伯伯道:“这里的动物,没人伤害过,根本不怕人。”

这时,王莲伯伯的儿子挑来一担腊肉,对老父亲说:“爹爹,收了百十来斤。”

大家热情似火,招呼王莲伯伯儿子吃饭。正要下席,杨珊琴父亲请一个年轻人,挑来一担腊肉。众人又喊这个年轻人吃饭......

这时的桂花村,到处腊肉飘香!

人生几时美好,千里追寻,知音是谁?

或是幽谷溪流,空灵如醉!

或是腊肉飘香,豪情如风!

江山如此多娇,人生几多如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