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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江南梦 > 第76章 午夜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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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涛阵阵月不明,夜寂静,寒声碎。

牵挂脚步不能停,恐惧占心头。

且不思念,如此挂念,天空起疑云。

雾里看花花也醉,灯光明,空屋暖。

笑语娇声悠长长,甜蜜醉温馨。

苍天不老,爱无期限,缠绵在冬季。

晚上,几个老师正在吹牛,说世间有没有鬼。其间,小秦老师讲的故事最吓人: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小秦老师正和三哥骑弯狗车(比单车稍大,烧汽油的,现在摩托的鼻祖。),从石灰到夹石,开到青冈园下边,大灯、小灯齐灭,只好停下来修理。

且说,那个地方,是一座小巧玲珑的山,山上有一个洞穴,正是青冈园小孩砍柴、放牛、放羊的好去处。小秦老师抽烟,奇怪,当时的挝火打火机(烧的是煤油),“咔嚓、咔嚓”,怎么也打不起,他说一句:“有鬼呀?”

这时,山上好像人一样撒下沙子来。“沙、沙、沙”,一次、两次、三次。上面虽无人语,但三哥很生气,以为是青冈园放牛羊,或者砍柴的小孩没回家,大吼道:“青冈园的崽崽些哈,这夜深了,还不回家?看我上来打死你些!”

撒下来的沙子停了,三哥检查各灯线路,检查不出子丑卯酉来。正无计可施,山上大块大块的乱石滚落下来,连绵不断,大有阻断车路之势,或者伤人之机。

三哥见状,说:“我们走吧,太危险了。”

骑上车,启动发电机,大灯虽然不亮,但两颗小黄灯居然亮了,能慢慢开。

这时,小秦老师无意往后一看,只见,一个脸色苍白的姑娘,白衣白裙,长发齐腰,张开手爪,指甲鲜红,有尺来长,飘一飘的,正向他们抓来。

小秦老师急喊:“快开!快开!”

三哥问:“怎么啦?视线又不好。”

小秦老师急得疯了起来:“你看后边!”

三哥往后边一看,也慌了:“有个姑娘哈!”

小秦老师:“嗯!”

“穿着白衣裳,哈?”

“嗯。”

“头发很长,哈?”

“嗯。”

“红指甲也很长,哈?”

“嗯。”

“飘一飘的,要来抓我们哈?”

“嗯。”

“我们快开哈!”

“嗯。”

弯狗车加大油门,“哄——”的一声,就像离弦的箭,去了好远。开到高穴子脊背上,本是十来分钟的路程,两三分钟就到了。

不过,那白衣姑娘,飘一飘的,来了,张开锋利的红红指甲,眼看就要抓到小秦老师了,吓得他缩头缩颈,顾头不顾尾,藏在三哥背后。

三哥回望一眼,内心在声声呐喊:完了,完了。不敢如何,都要死命挣扎。手,一车手把,加大油门,把车速提到极限。“嗡----”车飞了起来。

这时,一辆解放牌汽车,从后面开来,在山坳处,远灯一射,正好照在他们身上。

那姑娘红红的指甲,落到了三哥的头发上,只要稍稍一用力,就插入了三哥的脑袋。刚好,车光照来,这姑娘好像怕光,激灵一下,放弃了对三哥作恶,飘一飘的,飘下了大泉口……

冬季风凉,窗外漆黑,讲如此凶险故事,多么吓人。心颤颤,胆战寒,还不晓得个人敢不敢回寝室睡觉!世间真的有鬼吗?

夏雨本来就不相信,可秦老师这么一讲,背上凉嗖嗖的,还真不敢认为世间无鬼。

夏雨正要说小秦老师太会编聊斋,江老师不知从何而来,很诧异地说:“夏老师,你还在这里,王莲在王家岭杀猪出事了。”

夏雨一惊,说:“出什么事?”

江老师叹了一口气,说:“嘿,王莲空对你好。来蛇街上,哪个不晓得王莲被摔成重伤?现在睡在屋里,无人照管。可惜了,可惜了!”

夏雨听了得了一急,闪过了娇艳的容颜,闪过了款款的话语,闪过了善解人意的可人。虽不敢认同是自己江南的烟雨花,试问心里,如果当初不和杨华相识,相遇王莲,结局又如何?实在与杨华相处时太美,实在是太刻骨铭心,要不然,和王莲在一起,就会把她忘却。

可惜的是不能给王莲一个美好未来,但却是红尘中异性知已。出现这种情况,夏雨心中很着急,爬起来,到寝室里拿了电筒就走。

天黑魆魆的,没有月亮,除了电筒亮光照亮的地方什么都看不见。或是心急,没甚可怕。可刚翻过山坳,来到黑松林。寒风呼呼,松涛阵阵,怪声怪气,阴森可怖,夏雨猛然想起小秦老师讲的故事来。白衣女鬼,红红的指甲,尺多长,飘一飘的,张开抓来。陡觉后背凉飕飕的,好像有人。顿时,头发竖起,冷汗狂飙,心中无比害怕。转身一看,什么也没有。可往前走,还是觉得有人跟着。

风呜呜,好像有人在哭泣;踏踏声,好像有人在追赶。在这人深夜静的夜晚,在这偏僻的黑松林里,还有谁故意造出这阴森?鬼、鬼、鬼,一定是鬼。

夏雨又是一阵汗出,真想转身回学校。但想到王莲平时温馨可人,善解人意,现在伤重,命在旦夕,一咬牙,向前奔去。

上天给的,都是最好的安排。有些事无法改变,但可以乐观接受。有些人不能并肩,但可以选择思念。能遇见就是缘分,能相处就是福份;能路过就是运气,能记住就是默契!

突然,“喀、喀、喀......”聚起,一个什么东西,从夏雨脚下腾空而起,吓得他三魂丢了六魄,汗水一下子透过了全身,好久才回过神来。

原来是一只野鸡,在路上的草丛里休息,夏雨惊动了它。

夏雨心中念道:没有鬼,没有鬼,原来是一只野鸡。可心里越是这么念叨,越觉得有鬼。这一激灵,夏雨什么都不顾了,想到王莲那般的美貌天仙,那般的风韵照人,想起世界的某个角落,看不见的云端,一定有座美丽纯净的天空之城,那里没有遗憾,没有忧伤,和一个美丽的姑娘,就一阵急奔。心又“咚咚“直跳,好像漫天人影,四处飘来。”呜呜声,听不明白在说什么。内心在喊:“鬼呀,鬼呀……”

忽然,不知什么东西,从树林里窜了出来,差点撞上夏雨。或是被夏雨疾跑惊吓住了,立着不动。夏雨也惊得懵懵然,分不清东南西北,傻傻的不知道逃命。

等那东西一动,射下黑松林,夏雨还在那里立着,还不知道怎样迈出脚步。良久,回过神来。整个人热气腾腾,衣衫湿透,全身酸软。脑海中,只有一个信念:我就不相信有鬼,我就不相信有鬼。可越想越怕,越怕越想。再顾不得什么,一阵疯马般狂奔……

终于到了王莲家,觉得后面好多人在追,来不及往后看,急雨似的乱敲门。

好久才有人点着灯光,开门出来。夏雨一看是王莲,又是一阵惊悚。心想:王莲出事了?是她灵魂出来会我?她,我不怕,不会害我。即使害我,也是罪有应得,我怎么来迟了呢?不由得悲从心来,王莲呀王莲,你、你、你……

王莲比夏雨还要惊讶:“夏老师,这夜深了,你还到我们这里来?”随即内心一喜,连忙又说:“夏老师,快进来。”

忽觉夏雨在惊讶中,悲痛欲绝:“夏老师,你怎么啦?”

夏雨见王莲关切地开口说话,连忙忍住泪水说:“王莲,你还好吧?”

王莲上下看了看自己,还旋了一个圈,说:“我好好的啊!”

夏雨揩了揩自己的眼睛,不相信地问:“你没受伤吧?”

王莲很诧异:“我好好的,怎么受伤?”

夏雨还是不相信,说:“你伸过手来,我摸一下你的手。”

王莲心喜喜,好像一片灵动的白云,带着一丝温存,随风跳跃。妩媚,飘逸,连绵不断,婉约轻盈。披着五彩霞衣,随艳阳轻舞,引得尘世间情郎久久驻足,在那高高的东山上,高唱情歌。

王莲伸过手去,纯洁,妩媚,蹁跹,睨着柳枝的欢颜,悄悄录下世间的爱与幻,写下了最美的传奇。

夏雨轻轻一摸,温温润润,柔软无骨,真的是实体。夏雨才明白,被江老师骗了。他轻轻叹息一声,徒然精神一垮,歪斜几下,差点瘫倒在地。

尘世间,当思想因关心的绷到了极致,突然间放松,全身的肉都垮了。

王莲衣襟飘飘,空蒙高远,轻柔上前扶住,埋怨说:“怎么这么不小心?”那秋水含烟,凝望夏雨。

夏雨好久才定下心来,悠悠地说:“江老师说你摔成重伤了,我连忙赶来看你!”

王莲才明白夏雨刚才的问话,不觉如痴、如梦、如烟,激荡心底的一层层波澜。将藏在山坳中的太阳呼出,太阳张开红彤彤的笑脸,似乎要倾泻满地金黄。多么灿烂的景致,空气中飘着无数繁华与希望,日子里的每一个省略号,都镀上了一层厚厚的黄,是金还是霞光。

王莲心头一热,一下子倚靠在夏雨的肩膀上。此时,她觉得夏雨虽热气腾腾,云雾缭绕,却全身冰凉,身体重心大部分往她身上靠。

王莲见夏雨这个样子,似乎精神全部垮掉,真的好生感动。犹如晴朗里的金阳,让夏雨披上金纱,轻舞飞扬。几丝暖风,带上了多情,如痴、如幻、如梦,飘进了红叶,留下了一片痴情。如同美丽虚幻的仙境,连忙柔扶夏雨进了自己的房间,叫他在自己的床上躺下,脱掉衣服,拿去烧火烤干。

女孩子的床,暖色温馨,含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特别是床上很温热,留有王莲的体香,让夏雨醉在时光的浅韵里,与诗为伴,独享清逸。将所有流连的碎影,变成了李白笔下的诗行。青丝飘逸,与湖水相欢。一缕清风,在红尘深处,洒下漫天花雨。

夏雨小脸发红发烫,他不由得想起了杨华,想起了那张光彩照人的容色......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负罪感。他不知道,如果王莲真的出事,该不该来?潜意识中,有一个声音在呐喊:还是该来!王莲如同小妹妹那般善解人意,惹人喜爱。

想到,在民舟第一次遇到王莲的情景,是奇遇,还是巧合?偶然相遇也就罢了,为何王莲是来蛇人?为何来就教王荷那班?为何王莲要来找他?……冥冥之中,注定牵挂!

王莲把夏雨衣服烤干,拿进来坐在床上。如月光,凝视山的巍峨,揉疼了心,却默默无语。

王莲含情脉脉地看着夏雨,如人间四月五彩缤纷的花海,飘荡着浪潮的花香。

夏雨脸“刷”的一下,又红了起来。他叫王莲出去,想穿衣服起来,到空屋里去睡。

王莲清和柔美,温润缠绵。“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她按住夏雨不准起来,温柔体贴地说:“今晚,就睡这里,小心着凉。我也想陪你说一会儿话。真的,我没想到我在你的心里,那么重要。吓得你一路奔跑,汗湿衣衫,三魂不在六魄。”

夏雨不敢告诉王莲,一路想到鬼,遇到野鸡,遇到至今都不知道的动物,受到了惊吓。只是说:“你在我生命中,也是最重要的人。”说得王莲更加惊喜。

春风蹑着脚,与山缠绵。轻盈荡满了小屋,与阳光一起赴约,一起追梦。

王莲梦呓般说:“夏老师,你也是我生命中最要的人。”

夏雨见状,知道王莲会意错了,再不敢用言语挑逗她,就说起了他小时候的奇闻趣事。

那个时候,七八个兄弟姊妹,差粮食吃。有一年,过端午,爹爹称来面条,那可是过年过节才能吃得上的。一锅煮好,爹爹有点重男轻女,男孩子先挑。大哥、二哥和他,满满挑一碗,连汤都要扑出来。

五位姐姐不干了,大姐说:“端走了才可以吃,而且不准汤扑出来。只要扑出来就要倒回锅中,等人人挑完了,才准挑。”其他四位姐姐附和。

大哥没办法,抬着面条慢慢地一步一步地挪移,小心翼翼的样子,至今历历在目。

二哥聪明,用筷子搅,把面条搅在筷子上,往上一挑,面条在空中,碗中的汤落了下去,就端在桌子上吃了起来。

那个时候,他最小,才不管这些,上前顽皮地喝了两口汤,端着面条就跑了。

说得王莲花枝乱颤,娇语连连,更加动人:“你真的好坏!”……

那一夜,夏雨讲了他为何要努力读书的故事。当说到这个故事时,他叹息说:“我四姐读书,那才叫天才。一年级读了,直接读三年级;三年级读了,直接读五年级。最后,参加小学升初中考试,考了甘溪区第一。可惜,爹爹重男轻女,没等她去读初中。嘿——”

但没说他爹爹不准他下来教书的事。就这样,不知不觉,天也刷白,王莲才恋恋不舍地去煮饭。饭后,要到王家岭送肉到来蛇场上。

王荷起床,出来洗脸吃饭,看见夏雨,先是惊愕,随而狡黠一笑。

香阁冬夜时令短,情浓处,故事长。

娇笑,天也明,不舍暖冬去。

天知晓,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