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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神戒门 > 第44章 恍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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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嗒,嘀嗒,嘀嗒……”清凉的感觉在一下一下击打着岁其的脸,把他从梦里唤醒。

岁其睁开眼睛,天已经完全亮了,只是雨还没停。虽然不大,却淅淅沥沥下个没完。树叶上积聚的水滴,清风一摇便哗啦啦打下来。

翻起身的瞬间,昨晚发生的一切,便铺天盖地般在脑中涌现。

“霍驹。”岁其记得昨晚要背着霍驹的尸体离开时,突然没了意识。

“我在这呢。”有人回答岁其。

岁其转头,看到霍驹坐起身。

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霍驹连忙查看自己的身体,一点伤都没有。他掀开衣服,身上连一点划痕都没有。

岁其记得昨晚,在老鬼的逼迫下,霍驹用刀杀死了自己。霍驹也记得清清楚楚,他已经死了。

难道做梦了?问题是两个人不可能做同一个梦啊!

岁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干的。雨一直这么下着,在外睡一晚上,衣服不可能是干的。

“昨晚这里明明有个院子的,还有两个屋子。”岁其指着面前的地方说道。

霍驹点点头,他也记得。

两匹马还拴在旁边,地上有马粪。种种迹象都表明,昨晚的一切是确确实实发生过的。

可是,院子呢?屋子呢?老鬼呢?莫名其妙的,一切都凭空消失了?

岁其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这才感觉到身上好像装着东西。他掏出来一看,是一本古书。

古书封面是棕黑色的,上面画着一个细长的手。

岁其翻开书,里面的文字跟符号,他一个都不认识。随意往后翻着,书里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突然有一页,吸引了岁其的注意。上面画着四个红色的共心圆,圆心处是一团红色。

这个图案,像极了赛场上的四个红砂石铺的共心圆,圆心处是所天辰的血。

岁其再往后翻,果然,红脸木雕,四脚鼎,四色旗,都出现了。

再看这本书,不就是岁其此次大老远跑来克亓山,要寻找的东西嘛。

岁其一下子明白了,黑衣女子所说的那个住在克亓山,拥有很多古籍旧书的老者,就是他们昨晚见到的老鬼。

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老鬼对岁其跟霍驹的考验。

岁其现在想起,只觉有些后怕。幸亏两人昨晚都做了正确的选择,今天才能活着,还拿到了想要的书。

如果昨天晚上,霍驹拿刀捅向岁其,而不是他自己;或者岁其选择了满地的金狮币,而不是霍驹的尸体。那昨晚,他们两人可能真的就死在那了。

岁其这才注意到,他周围的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树叶。四四方方的,面积大概就是昨晚见到的小屋的大小。别的地方,会有零星的树叶,但没有这么集中,这么厚的一层。

原来,昨晚从屋顶上落下来,铺了满地的金狮币,其实是树叶。

一切都是假象。小院,木屋,亮光,金狮币,刺了霍驹的那把刀,包括流出来的血,都只是假象。

岁其不得不承认,这个老鬼,真是太狡猾了。

至于老鬼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那就是老鬼的本事了。

上山已经没有必要了,霍驹跟岁其便骑着马往回走。

奇怪的是,刚一离开克亓山,雨就停了。

不光雨停了,而且还是大太阳,晴朗无比。

岁其有了一种猜想,这雨只下在了克亓山,而且一定跟老鬼有关。

岁其把自己的想法跟霍驹说了,霍驹似乎有点不太敢相信。

“老鬼真的能做到那样吗?”霍驹骑在马上,缓缓往前走着:“也太夸张了吧!”

“要不要试试?”岁其转头看着刚才走过的路。

霍驹点点头,他也有些好奇。方才听岁其分析完昨晚发生的事情,他本来就觉得太不可思议了。现在又听岁其说,昨晚下了一夜的雨,可能是老鬼整出来的。

岁其跟霍驹调转马头,又朝克亓山跑去。

然而,这一次,他们并没有找到克亓山。明明是原路返回,而且刚才跑离克亓山也只有不到一公里的距离。可再次返回时,确实什么都没有。

“克亓山呢?”霍驹坐在马上,看着眼前一马平川的土地。别说是克亓山了,连个土堆都没有。

岁其摇摇头:“克亓山消失了?”

这下,老鬼在岁其跟霍驹的心里,更加神秘了。

回时跟来时一样,也是跑两三个小时,便休息一会。等到圣门城时,晚上八点了。

东门口,两个人停下来。

岁其下马,把缰绳递给霍驹:“距离不远,我走回去就好。”

霍驹并没有接:“这匹马,送给你了。我从小看着她长大,天天给她喂草。以后,希望你能善待她,她会是个很好的朋友。”

“不,不,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岁其已经多少有些了解霍驹跟动物的感情了。暂不说这匹马本身的价钱有多贵,就冲霍驹对她的情感,都让岁其不敢接受。

万一他照顾不好,马生病了,受伤了,或者更严重,岁其都不知道怎么面对霍驹。

“我讨厌推来让去的,我诚心送你,你便欣然接受就好。”霍驹根本不给岁其谦让的机会。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岁其也不好再推了。而且他也喜欢丹丽,有了这匹马,以后去任何地方,都会方便很多。

谢过霍驹后,两人骑着马,进了东城门。

“你是不是有啥心事?”岁其看霍驹眉头深锁,表情凝重,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而且越往回走,眉头锁得越深。

“我回去后,免不了挨一顿打。”霍驹转头看着岁其,苦笑着说道:“家父立了很多规矩,我必须得遵守。一旦坏了规矩,免不了一顿毒打。”

“你是偷偷跑出来的?”一听霍驹的话,岁其已经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霍驹点点头:“如果我提前跟家父请示,家父肯定不同意,还会派几个人看住我。所以,我只能偷偷跑出来。”

“毕竟是你父亲,应该不会打的得太狠吧?”岁其从小到大,没有挨过师父一次打。

“七岁那年,我不想背书,被学堂先生罚站。我不服气,便拿书砸了先生。结果,被先生告到了我父亲那里。”霍驹回忆起那天的情景,到现在都觉得后怕:“父亲亲自打的。把我倒吊起来,用荆条抽了近半个小时。到最后,不仅哭不出来,连气都上不来了。要不是母亲跪着求情,我估计已经死了。”

“这么狠啊!”岁其光是听着,都觉得害怕。

“不过,很管用。自从那件事之后,父亲立的规矩,我再也没敢破过。”霍驹从小就很怕父亲,现在也是:“十年之后,没想到我又破了规矩。虽然现在长大了,但那种恐惧还是一点都没减。”

“我不该让你跟我一块去的。”岁其自责地说道。

“是我自己选择要去的,不怪你。”霍驹开玩笑地说道:“如果明天约定的时间,你看不到我,你应该能想到原因。”

岁其送给霍驹两个药丸,被打时,能减轻许多疼痛。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两人分开后,岁其骑着马,径直回了家。

推开院门,院子里还是黑漆漆一片,没有一点光亮。

岁其走到师父的房门前,敲了几下:“师父,你睡了吗?”

屋里没有任何回应。岁其推开屋门,房间里没人。

师父又不在。他这些天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回家呢!

师姐的房间也没人,她应该又去码头搬货了。

岁其走进仓库,看到里面乱糟糟的,胡乱放着各种器具,魔药粉。他的心里好失落,回家了,却没有一点家的感觉。

心也累,身体也累,岁其本想好好睡一觉的,奈何肚子反对。这两天时间里,基本没吃啥,只啃了一点干馍。

天大地大,肚子为大。岁其决定先去弄点吃的,吃饱了再睡觉。

一想到这两天,岁其不在家,师姐可能自己做饭,他就能猜到厨房里是啥样的场景了。一个“乱”字都不足以形容,肯定比战后的战场还要糟糕。

然而,等岁其推开厨房的门时,却傻眼了。厨房里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就跟自己昨天走时一样。

岁其掀开锅盖,昨早他给师姐留在锅里的饭,师姐根本没吃。

岁其不想往坏处想,师父不知所踪,师兄离奇消失。家里情况已经够糟糕的了,岁其不想师姐再有啥事。

岁其简单弄了些吃的,便上床睡觉了。可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脑子里想的,全部是师姐这两天有没有回来,会不会出别的事。

越想,越觉得心里不安。岁其翻身下床,穿好衣服,把丹丽又牵了出来。

岁其必须去码头看一眼,只有确保师姐没事,如往常一样在码头搬货,他今晚才能睡得着。

有了马,速度是真的快很多。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岁其便已经赶到码头了。

岁其骑着马,驻足在码头上,目光在搬货的人群中来来回回寻找。可是,他寻了好几遍,都没找到师姐的身影。

一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岁其跳下马,将丹丽栓在一旁的树上,跑到人群中仔细找着。

岁其找了很多遍,都没找到师姐。问了很多人后才知道,师姐这两天都没有来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