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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小鬼 > 第36章 贴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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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暝向我解释过:“浊”不是污浊之意,只是相对于清而言。是天地分裂后沉下去那一股,冥界的根本。

而我之所以喜欢浊气,大概是因为我原本是人,后来没往生,在人间逗留太久就成了鬼类。

由于我醒来便是成人模样,而且记忆全无,所以也许我已经死了很久了,只不过因为肩火丢失,才一直没能往生。

了解到这里,我忽然有些欣慰:幸好路一白的肩火回来了,否则他也会和我一样成为游魂。

我虽然害怕寂寞,但也不希望他变成游魂来陪我。

邬暝现在出去的时间越来越长,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他的睡眠时间越来越多,吃得也不算少,却越来越瘦了。

我总担心是我无意中吸取了他的精气,他却说不是因为我,叫我安心。

而除了在他身边,我也想不到更好的去处。

虞美人的种子和花田里的那些一样,长出的根茎也大同小异。就是这孩子长毛,还瘦巴巴的。

守心总围着它转,要不就是趴在我脑袋上跟我一起看,经常把口水流到我头顶上。

我觉得守心是把它当成食物了,于是请示邬暝能否把它栓起来。

对此邬暝的回答是不能,而且还同我解释:“守心不会吃它,只是灵兽对灵力的渴望。”

我又问他能否给我做个兽语翻译器,好让我知道守心每天叽叽叽叽叽的在说些什么,他表示没有这玩意儿,想知道就自己学兽语。

我倒是想学,但两个老师都不愿意教我。

切,不教算了,谁爱学谁学!

我觉得连守心都有名字,我的虞美人也应该有一个专属于自己的名字。

但我实在才疏学浅,只好请教邬暝。

他问我:“它的寿命不超过三年,你确定要起名吗?”

三年……三年也不短了。等它仙逝了我再继续种!

“要!”

他却扔给我一本起名大全:“我不会起名,你自己决定吧。”

我拉住他:“守心的名字不是你起的吗?起得挺好的呀!”

“不是。”

“那是谁起的这名儿?”

他的眉尖垂下来,话中隐隐带着忧伤的情绪:“冥王。”

冥王……我一直不知道它是个什么玩意儿。反正应该是很暴力很凶残的,而且长得也很魁梧。因为传说它一只手就可以捏碎一只鬼,眨下眼就能卸掉鬼差的脑袋。无常连提都不敢提。

我看了眼趴在虞美人叶子上睡觉的守心,小心翼翼地问:“冥王也养宠物?”

邬暝收起情绪,拨了下墨镜:“它最早和不周山的兽族在一起生活,后来被冥王带走了,一直养着。”

我刚长出来的后背一阵发凉,战战兢兢地看着他:“那……冥王的宠物,怎么会在你这里?”

“我捡的。”

……

你也不怕冥王来找你。

所以最后还是我自己起的名字——“花心”,和守心甚是相配。

日落之后,邬暝取下护阴纱蒙住我的眼睛,把我抱到木桶里沐浴。

我有点不理解,按理说应该蒙他自己的眼睛才是。

我现在从上到下已经长到肚脐眼了,所以瓷缸也装不下我了。邬暝就买了个木桶,每天用忘川水给我洗一遍澡。

长身体是件好事,但是随着身体恢复,我的感觉也更加敏锐了。

“疼……”

他架着我的胳肢窝的时候,衣摆摩擦到了我刚长出来的嫩肉,疼死了。

他没管我,任由我小声哼哼,沉默地给我淋了一遍忘川水。

不过今天的洗澡水有点奇怪,不像往常一样凉冰冰的,有点烫。

邬暝一定是往里面加了灵丹妙药,因为洗完澡之后,我的疼痛感一点都不见了。

他给我擦身体的时候,我兴奋地手舞足蹈:“暝,你太厉害了,我一点都不疼了!”

他离我很近,鼻息喷在了我的耳边,酥酥麻麻的,我忍不住打了个颤。

他低声问我:“冷?”

我做贼心虚似的猛点头。

于是一块毛毯披到了我身上。

邬暝清理了浴室,然后带我到客厅,一边看电视,一边给我梳头发。

我的头发长得越来越好了,乌黑柔顺,不需要耗费太长的时间来打理。

吹风机轰鸣的声音下,我听到了他打哈欠的声音。

但我不想放他去睡觉,因为我想跟他多待会儿。

反正少睡一会儿又不会死人。

毛毯上有朵花,是我一直不知道名称的颜色。

说来也奇怪,邬暝买回来的那本识色图谱好像少了一页。

我把那朵花扯起来,问邬暝:“暝,这是什么颜色?”

他好像没有听到,没回答我。

但我晓得他知道我问他了,因为他的动作顿了一下。

这个颜色就是他眼睛的颜色,和楼下经过的那些人都不一样。

但我不太明白这双眼睛有什么不能看的,明明很好看。

不过他一直刻意掩饰着,我也就不去追问他了。

过完清明,天渐渐热起来了,这是间老客栈,没法安空调。前半夜的屋子又潮又热,烘得我特难受。

于是我要找凉快的地方贴。

邬暝的屋子是最凉快的,而且也不潮。

但他不要我进去,我就只能在他门外打地铺。

但是终究如同隔靴搔痒,一到大晴天,伤口就被烘得又痒又疼。

最终,邬暝被我哼哼得受不了了,给我开了门。

他不在家的时候,我就在他房间里睡,他在的话我就在他旁边打地铺。

经过几天的探索,我发现那股凉意不是来源于邬暝的房间,而是他本人。

他在的地方才比较凉爽。堪称行走的制冷机。

我明白他为啥性格这么冷了。

因为我在长肉,所以吹不得风扇,但夜里实在热,我又不敢哼哼。

最近我的伤口总是发痒,为了防止一个没忍住挠伤自己,邬暝就把我的手捆起来了。

我现在是难受至极。

我盯着床上邬暝的后背数水饺,他在我眼里已经变成了一只大冰棍。

听到他嘎吱嘎吱的磨牙声,我忽然想得寸进尺一下。

他的觉睡得很沉,我艰难地蠕动身体,爬到了他的床上。

他一直没动静。

我小心翼翼地躺平在他身边,那一瞬间,就像有一把芭蕉扇扇灭了我的火焰山。

爽啊……

于是每次热得受不了的时候,我都悄悄爬到他床上,然后在他醒来之前爬下去,屡试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