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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医院里越来越多的人得了珀铅病,医院的病床都不够用了,就算每间病房都加了床,依旧住不下所有患者。

罗的父母更是每天加班到深夜,没有时间教罗医术了。罗倒是不在意这个,他知道患者更重要。

珀铅病暂时还没有治愈的方法和药品,患病人数不断增加之下,国内人心惶惶。

罗一家人吃着打包的饭菜,父母都挺赶时间,三两口把米饭扒进嘴里。

“哎,我之前治疗的一个病人,最近情况更加严重了,但是他却说要出院。”,罗的父亲神色疲惫,胡子拉碴。

母亲也皱眉道,“我这儿也有病人要出院,说医院没有办法的,要去什么许愿屋,好歹还有好起来的可能。”

父亲一把把筷子搁在桌上,十分气愤,“这不是胡闹吗?不好好在医院治疗,却去相信什么偏方!”

“我们得劝劝病人。”

“嗯。”

罗和拉米默默地听着,虽然他们还小,却也知道现在情况的严峻。话题里的许愿屋,他们也有听说过,似乎和枫赤有关。

而枫赤只是一个小孩,也不像会医术的样子。难道她是在骗人?可这种治病的事,怎么能骗人呢?

不行,必须得制止她。

罗和拉米打定了主意,向别人问到许愿屋的位置,就在镇郊的森林里。

一路上,街上的行人都变少了,大家都行色匆匆,脸上揣着不安。

两人牵着手走入森林,沿一条小道走去,不一会儿就出到了一个空地。

空地周围的树木似乎和森林里的大部分不是一个品种,都没有什么叶子,十分的显眼,看着有些荒芜。

空地上只有一座小砖房,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许愿屋了。

只不过,许愿屋前,有十几个坟墓。一个个小土包错落着,墓碑或是比较平整的石头,或是一块木板。

上面有些写了名字,有些没有,只是以“身前爱穿黄色衣服的老头”、“一个想要成为律师的男孩”等话语作为一生的介绍。

一只乌鸦立在最高的木板墓碑上,时不时啄啄自己的羽毛。看见来人,呼啦一下飞起,粗粝嘶哑的“哇——哇哇!”叫声在寂静的森林回响,给这里平添了怵人的氛围。

小砖房的年代很久远了,从房子生了青苔的屋顶就可以看出来,罗和拉米都不敢相信在富庶的弗雷凡斯竟然还存在着这样的房子。

这里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地方,不只是拉米,罗也很紧张,脑门滴下冷汗。

靠近许愿屋,一种凄婉的呜咽声传入耳朵,好像是从半掩的门里传出来的。

半掩的门比关着或全开的门都叫人心里害怕,拉米不敢看,由罗来推开。

罗咽了咽口水,手只有中指点在门板上,一个用力推开,没想到年久失修的门响起了嘎吱嘎吱的声音。

“谁?”,里面有人问,那是枫赤的声音。

她果然在这里,罗和拉米听到她的声音,忽然就不害怕了,大概是因为他们知道她是活人,而不是什么别的东西。

门被推开了,露出里面的样子,什么也没有,只有一男一女带着一个孩子跪在地上哭泣,枫赤在他们面前,脸色不好。

那三个人的脸上都有白色的斑块,罗瞪大了眼睛,他知道他们是珀铅病患者,而且很严重了。

枫赤真的在做这样的声音?

罗提高了声音,隐含着愤怒与斥责,“你不能做这样的生意,会耽误病人的!患了珀铅病的人就应该在医院好好接受治疗。”

枫赤脸色舒展了一些,伸出手臂想要去扶那一家人起来,“听到没有?我早都说了,我治不了珀铅病,你们应该去医院!”

罗脸上的愤怒消退,看来枫赤没有做这样的事。

他和拉米也去扶他们,但是他们不愿起来。

男人哭嚎起来,眼泪鼻涕流了满脸,“我们知道珀铅病现在治不好,但是你能缓解它,说不定缓解着缓解着就好了啊。”

“哪怕你不救我们也好啊,但是救救我们的孩子吧!她年纪还那么小,不能早早死去啊!”,女人的嘴唇苍白不已,两只眼睛因为哭太久而红肿起来。

被父母紧抱着的小女孩还在发烧,她很不安,“爸爸妈妈!你们也不要死!”

女人给孩子擦着眼泪,嘴里不住地呢喃着,“孩子,我的乖孩子,妈妈一定想尽办法救你……”

他们就这样跪在枫赤面前,流着泪朝她求救,眼泪满是希冀。他们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萍,明知希望渺茫也不愿放弃。

面对这样的眼神,枫赤好像无法拒绝了。

她叹口气,站起身来,“好吧,等着。”

然后她就进了旁边的小房间。

三人知道她同意了,破涕为笑,“有救了有救了,我的乖宝。”

刚刚萦绕在他们身上的悲痛和无望好像都消失不见了,绽出的笑容显露出幸福,可以想象到要是他们都健康,一定会是十分美好的家庭。

这样包含着希望的感觉,自从珀铅病爆发,罗和拉米就很少在医院看见了。

罗不相信所谓的偏方,但是面对着抓住了救命稻草的一家人,他也说不出刺破他们希望的话,只是尽量平静道,“你们真的觉得她能治好你们?”

男人没有流泪了,表情平静下来,重新变成了沉稳的父亲,“现在是治不好的,但是她的药很有效,能缓解症状、拖延时间,这是希望,说不定就能让我们拖到治疗珀铅病的方法出现的那一天。”

拉米和罗对视一眼,心情有点复杂,他们那么肯定的模样,给枫赤的药增加了确信度。只是,他们想不到这到底是什么药这么有效,比医院的还好。

枫赤从小房间出来,额头汗湿了一些,原本卷曲蓬松的红发贴在了脸侧,有些许狼狈。

她手里拿了三碗药水,看起来黑乎乎的,肉眼分辨不出成分。味道很刺鼻,不用喝都知道一定苦死了。

但是三人都不怕,连忙接过碗,就怕她不小心倒了。小女孩也捏着鼻子,和父母一起把一整碗都喝掉,一点不剩。

三人的嘴唇都被染成了黑色,五官皱起,比吃了很酸的柠檬还夸张。